春然和小青相對了一眼,都表現出無奈。
青嬰不管不顧皇上,任由著這將所有的罪過都放到自己的身上,也毫不在乎。
這讓那些刻意傳謠言的人增添了更多的題外話,瞬間在宮裡就傳的沸沸揚揚,那些不相信的人,也因為青嬰不出來辯解而漸漸的相信了此事真的存在。
從虛變成實,就是那麼簡單。
春然和小青固然無奈,可是青嬰總是避免將此話題加深的態度,讓她們只能搖頭退出。
這天下午,傅博來了。說要檢查青嬰的身體和胎兒的情況。
其實是為這件事而來的。
因為自從青嬰病好之後,傅博從每日來一次變成了三日來一次,每次都是把平安脈便離開。
前天才剛剛來看過,才過了一天,傅博便來了。事情自然不想而知。
而傅博即使再多的理由,也是瞞不過青嬰。
不過她卻沒有拒絕傅博診脈,像平常一樣,該幹嘛的幹嘛。
傅博的視線一直徘徊在青嬰的臉上,青嬰似乎沒有看見,亦或者看見了也當做沒有看見。
終於傅博忍不住了,先開了口。
「娘娘,那件事…你真的不在乎嗎?」
「什麼事?」她問,像不知情者。
傅博知道她假裝不知道,所以便不再繞彎子,直接的開口。
「娘娘,皇上那邊,你真的不去說說?」
青嬰望了他一眼。
「他干他愛幹的事情。與本宮有何關係?」她說的不緩不慢,語調平和,聽不出特別的情緒。
不過此話一出,讓傅博驚嚇不小。
這是一個作為妃子該說的話嗎?
雖然他已經開始慢慢摸清。她的性子就是如此漠然,如此的獨特,可是她是懷了皇上孩子的女人。作為一個孩子的母親,他作為一個孩子的父親,怎麼也要為孩子著想。
這是不是太不負責任了。
就像上次,她瞞著皇上帶著孩子出宮,為的就是逃離皇宮,離開皇上。
以他的觀念和想法,她的這種做法就是一種不負責的行為。
不管父親母親如何。但是孩子畢竟是無辜的。
所以對於青嬰的這種做法,傅博是很不贊同的。
「娘娘,再怎麼說皇上也是你的丈夫,而且外面瘋傳的流言蜚語都是關於娘娘的啊,難道娘娘一點都不在乎嗎?」
「在乎?」她反問。語氣有些生氣的跡象。
傅博看著此刻就要爆發的青嬰,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垂下了頭打算接受著她的挨罵。
「皇上貪戀美色,不無朝政,放著自己的國家不管,任由著被荒廢,你說這樣的人,陪做本宮的夫君?配作本宮孩子的父親嗎?本宮要的不是這樣的人,本宮要的是一個堂堂正正。正直的男人,而不是一個昏君!」後面的二字她說的重而有力,幾乎是咬牙切齒道出的,這種恨鐵不成鋼的心情,讓她難受窒息。
她已經留下來了,她已經不離開皇宮了。她已經乖乖的拴在牢籠裡了。
只為了他不讓她走。
可是他又知道什麼?
不就是讓他讓秀女進宮嗎?不就是為了他好才做的嗎?
以為她願意嗎?
願意看著自己的丈夫在自己面前和別的女人夜夜**嗎?
哪個女人有這麼慷慨?
將自己的丈夫分享出去?
哪個女人這麼天真?
讓自己的男人去找女人?
她願意嗎!
不!
她是一百個不願意!
可是不願意又能怎麼樣?
太后逼得緊,朝臣們對他逼得緊,所有人都逼得那麼緊。
她能做的不就是忍痛讓他讓秀女進宮,給這個所謂的光榮使命一個完美的結局!
她這是為什麼啊…
不就是為了他好嗎…
他不知道就算了,還做出這樣的事情,她能怎麼辦?
她能怎麼辦?
好人…
壞人…
都讓她一個人來做…
她簡直就是一個矛盾體!
原因是她!
過程是她!
結果也是她!
什麼都逃不過!
那她現在是不是可以自私一點…
自私一點…
讓她清靜一點…
她錯了嗎?
她因為激動而身體微微的顫抖,但是眼角打轉的淚水就是不肯流出,死死的忍住。
她的那句昏君讓傅博震驚,想要反駁點什麼,但是看到青嬰如此,也就不敢開口。
他是不同意她說皇上昏君,因為他不是,他在他的心目中,就是明君。
一個好皇帝。
「娘娘,是下官多事了。」
說完起身要離去。
青嬰見傅博要走,慌亂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速速的移開了目光,恢復了平靜。
這變化太快,以至於傅博沒有看見。
「娘娘身體很好,近期多加注意休息就行了。若沒什麼事,下官便下去了。」
「去吧。」
青嬰說道。
待傅博離開後,青嬰一直假裝的堅強,才如罪釋放的軟了下去。
她癱坐在椅子上,臉一扭曲,隨著身體微微的顫抖,一滴一滴淚啪嗒啪嗒的落下來。
其實她很累。
很累很累…
春然見傅博似乎不開心的匆匆離去,連招呼都沒有跟她打,心想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大概也猜到傅博此次來時為何事。所以傅博前腳剛走,後退便進來。
當她看見青嬰傷心哭泣的時候嚇了一大跳,忙的用手摀住就要說話的嘴巴。
看著青嬰哭的如此傷心,她心裡也難過。心想也許,娘娘不是不在乎,她也有她的難處和原則,所以也就不去打擾和安慰。讓她盡情的哭個夠,好了就沒事了。
她往外走的時候,正好碰到了匆匆而來的小青。她忙拉住。
「找娘娘什麼事?看你匆匆忙忙的。」
「沒有啊,奴婢去看看娘娘。」
「別去,娘娘這會兒在休息了,要是你去打擾娘娘,娘娘準會罵你的。」
「傅太醫不是剛剛來過嗎?娘娘肯定沒有休息了,奴婢還想看娘娘畫畫呢?娘娘畫的東西可有意思了。奴婢也讓娘娘給奴婢畫一張。」
春然這是不讓小青去搗亂,可是這丫頭就是豬一樣的腦袋。完全是不開竅的。
「得了得了,讓娘娘醒來再說,你不知道娘娘現在懷了龍子,你是不是不想龍子好好的?」
小青一聽這話,嚇得忙的睜大眼睛。
「姑姑。小青發誓,小青絕對沒有不讓龍寶寶好的,小青不知道多渴望,多喜歡娘娘的龍子呢。」她忙解釋道。
「那就行了,那就要等娘娘睡醒了再去。」
「哦,那好吧,那奴婢現在就再去看看娘娘的畫畫,奴婢也動手為龍子畫一張。」
說完開開心心的去了。
這小青自從看了青嬰的設計的現代衣服之後,頗感興趣。恨不得娘娘為她設計一套,但是娘娘總是一個人在畫畫,畫了一張又一張,完全沒有沒有給她有機會開口,加上最近特殊的情況,也就更不好開口了。
春然看著小青離開的背影。終於鬆了口氣。
她本打算著去看看其他的事情,現在看來,要守在門口才可,以免又有第二個小青出現。
春然雖然在外面守著,但是時不時的還會進去聽一聽,娘娘是否還哭泣。
她去了兩次,發現娘娘還在哭。
聽著心裡是特別的難過,替娘娘難過。
她站累了乾脆坐了下來,靜下來的時候思緒是轉動的特別快的,她想著這些日子發生的事情,想著以前到現在,種種感歎由心生。
這一想,不知不覺已經過了蠻長的時間,她起身想去看看娘娘是否還哭泣,打算著若是娘娘還哭的話,她就進去安慰了。
只是沒想到她去到的時候發現沒有任何的動靜了,她帶著好奇心進了屋裡,發現青嬰已經睡著了。
眼角還含著細細的,晶瑩的淚珠。
她心疼的伸手將娘娘眼角的淚珠輕輕的擦拭掉。然後幫她蓋好了被子,便出了屋子。
才剛剛出來便聽到了有人敲門。
她含著疑問走了去,將門打開。
剛剛晚上的夜色接近漆黑,微弱的燈光直線的射過來。
就在看得清的夜晚裡,空空無一人,她心想著是誰在敲,敲了門就跑開了呢?
不免多看了幾眼,以為那人還會再來。
但是還是無果,便也放棄了,就關了門。
但是她剛轉身,敲門聲又響了起來。
這讓她不得不警惕起來。
這明顯的是有人在惡作劇,還是有陰謀性的。
她忙的跑進屋內,當看見娘娘還睡得很熟的時候,她的心也就鬆了下來。
重新返到外面,她領著一群比較壯實的太監悄悄的打開門,準備來個甕中做賊,做了很大的功夫。
只是當她開門的時候,而敲門的人又打算敲門,兩個人同時進行的時候,事情總是往往把雙方都嚇了一跳。
「啊…」
春然是嚇到了,但是僅僅是心跳加速,表面還算平靜,總是經歷過的人,所以比較沉穩。
反倒是敲門的人,可能是做賊心虛,剛剛的聲音就是她發出來的。
順著微弱的視線,春然看清來人是誰,她只是沒好臉色的看了她一眼。
「來者何人?為何夜闖清水殿?」
敲門者聽聲音明顯的一喜,悲喜交加的激動喊起來。
她激動的一把抓住春然的手,眼淚霎時就洶湧而出。
「姑姑…看到你真好,看到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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