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曲奏響以後,結伴而來的男女們陸續走入舞池,翩翩起舞,而許多獨自前來的男人也大方地走到各個單獨一人的女士面前立正,微欠身致意說:「小姐,可以請您跳舞嗎?」在得到允許後,與女方走進舞池共舞。%77%77%77%2e%62%78%73%2e%63%63
進入舞池後,大部分男人們都在賣力地體現自己的紳士風度,跳舞中保持一定的距離,左手輕扶舞伴略高於腰部的後腰,右手輕托舞伴的右掌,尤其在旋轉的時候,保持著舞步的穩健,動作協調,同舞伴一起享受舞蹈的優美。並在一支曲子結束後,禮貌地將女士送回原座位,道謝後,再去邀請另一位女士。
當然,也有不怎麼守規矩,藉機佔便宜的,面對如此情況時,女士們多數選擇裝作暈眩,給那些男士最後一個挽回形象的機會,如果對方還算上道,就一定會做好「護花使者」,將其護送回原位。
而那些繼續不知好歹的,則會被當場推拒,甚至被毫不留情地當面斥責,他們似乎還沒意識到來這裡的女士們哪個都不是弱女子,每一個都是有頭有臉,超能世界頂尖勢力裡的人,單單說身份,就已經足以讓一般人為之聞風心怯,更別說在實力也是絕對不一般,自然沒有一個會委曲求全,逆來順受,甚至一大半背後都有一個大靠山,根本不怕得罪他們會有什麼麻煩,更何況這裡還是騰龍學院。
可以看見,舞池外由玉帶領各學生會成員臨時客串的服務員進行晚宴上菜,玉會站在身著一身藍色絲質斜領套裝長裙的趙雪恆的身後,密切地注視著每個客人的舉動,保證舞池外的人能夠毫不失禮地用餐,同時藉著拿著冰鎮過的高檔紅酒穿梭在賓客之間的機會,保證他們的酒杯不會空著的同時,恰到好處地對起了摩擦的賓客進行調解……嗯,也不排除威懾。
此刻,第一次邀人跳舞就遭遇慘痛失敗的方子星一時間也沒有了再邀請其他女子的心情,只得找到同樣沒有舞伴的許靜雲,輕聲問道:「靜雲,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要找個機會去探探情報嗎?」
方子星的意思很明顯,這裡那麼多大勢力的高級子弟,而且大多都和突然冒頭,在世俗界攪風攪雨的兩大神秘勢力有交集,應該多多少少知道一點內幕,至少比『孤落寡聞』的他們好得多,去探查一下,總比什麼都不知道的好,畢竟,這場舞會會邀請他們來,本來就有方面的意思。
許靜雲沉吟了一下,隨即搖了搖頭。「這裡的人確實有可能知道些什麼,但都是大勢力的高級子弟,又能夠被長輩派到這裡來,肯定有很多過人之處,至少沒有笨到被我們試探一下就乖乖說出我們想知道的事情來,所以,還是不要去打草驚蛇了……」
「我也只是隨便說說,我知道我們兩個都不是那塊料!」方子星帶著輕鬆的語氣自嘲道:「到這裡來的,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傢伙,我們不要太過於看輕他們,還是交給阿玉的好……」
說到這裡,方子星還撇了一眼遠處躲進人叢中的柳明媛,轉而看著舞池裡的人群,說道:「算了,給我講講他們跳的那些舞蹈的事情吧……」
就這樣,繁殖性能陪在同樣沒有舞伴的許靜雲的身邊,有點心不在焉的聽著許靜雲似乎很有興致的在欣賞舞池裡的風景,同時跟他介紹一些關於各種舞蹈中的豐富知識。
別人看來,許靜雲是在給方子星這位連基本的交際舞都不懂的粗坯普及知識,但是當事的兩人卻是有苦自知——他們只是在掩飾彼此都不擅長與人交際的事實。
許靜雲的個性冷淡,除非是相處已久或是特別的獲得了他的另眼相待的人物,不然要他與初次見面的人表現出一副彷彿很熱絡的表情,實在是令他很難過,而方子星就更別提了,他那顆水晶一樣映照人心美醜的心靈別說是合理應付各種明裡暗裡的人脈關係,就算只是對著一幫皮笑肉不笑的傢伙逢場作戲都算是難為他了。
但是他們又不能掃了別人的興,畢竟自己一方才是晚會的主人,不熱情招待賓客們也就罷了,如果還擺出了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神態也太多說不過去了,這一點基本的禮貌他們還是知道的,所以只能自己找話說,做出一副內行教導門外漢的樣子來迴避別人的質疑。
忽然,方子星的眼睛被某一個人給吸引住了,她是法心月。
因為兩人之間矛盾而微妙的關係,方子星一開始就沒有找她跳舞的打算,但是出於某種複雜的心理,他離開後,也會時不時向法心月那邊望一下。
之前幾次,方子星看到他離開後法心月就一直特優班,尤其是自己班上的那幫人站在一起。
這個傢伙,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這麼一會兒的時間裡,跟眾人的關係,從原本的稀疏陌生,畏懼忌憚,到得現在,已經是熟絡無比了,讓方子星別說擔心她會被孤立,那相處的叫一個好,只怕要擔心那些會被她賣的一點油水都不剩還幫她數錢的人了。
但是這一次,他卻發現法心月的眼光卻是偶爾聚焦在他身上,有時也會注視著大殿裡中央的大圓圈中,一對對翩翩起舞的人影,眼中還不遮掩的流露出來艷羨的目光。
方子星眼神閃爍一瞬,不由得轉向花顏,那傢伙倒還是老樣子和那幫德魯伊們處得很起勁,並未注意到方子星的目光,讓他有些失落。
第一支舞曲還沒結束,而在這段時間在法心月與花顏的周邊已經有不少的人聚集著,而且這些人全都是清一色的年少英俊的人物,幾乎一個個都是無比的出色,而且在這些人當中不斷的有著人出來對法心月與花顏發出邀舞可是全被兩人拒絕了。
花顏是為了什麼方子星並不太清楚,但是法心月的話……,似乎光是由法心月投注在他的身上的眼光就可以表露無疑了。
法心月再一次的由舞池中收回了自己的眼光。
那目光似乎告訴人們——舞池裡的一對對美麗的身影實在讓她無比的艷羨,可是她知道她永遠不會是其中的一個,因為她的他不是一個會去邀請她跳舞的人,雖然有點遺憾,可是她只要看到他在身邊她就已經滿足了,所以在這樣的一個時刻,她只是有一點點的遺憾,真的只是一點點的遺憾而已。
眼光不自覺的,習慣性的找尋他的身影,但是奇怪!他怎麼不見了,為什麼那個討厭的魔術師會含笑的望著自己?
同時,在身邊忽然有一隻手伸了過來,有人生澀地用著最標準的西方宮廷禮儀邀約道:「美麗的小姐,在下是否有這個榮幸擔任你的舞伴?」
「不了!謝謝你的好……」習慣性地想要拒絕,但是法心月這次卻只說到了一半就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為這聲音是如此的熟悉,又是令她無比的驚喜的聲音!
眼中霎時的充滿了一層的薄霧遮掩著滿是玩味的神色,轉過頭來滿是水氣的雙眼中,映入的是那一個臉上帶著溫柔的笑意,穿著一身她親身設計的英挺衣服的挺拔身影。
彷彿難掩心中的激動一般,近乎顫抖的將自己的小手交到了那一隻帶著冰涼但是卻很溫柔的邀舞的大手中,任由他將她帶到了舞池中。
不知道學到了什麼高招,離開了許靜雲的方子星輕輕的,悄悄的來到了法心月的身邊,對法心月提出了共舞的邀約。
就在眾人驚艷的眼光中,隨著第一支舞曲結束,第二支舞曲開始了,許靜雲向玉使了個眼色,在玉特別的交代之下,一緩慢溫柔到醉人的音樂響了起來,方子星伸手攬住了法心月纖細的腰肢,握住了她微顫的小手,帶著法心月慢慢的翩翩起舞。
法心月身為法元帝國的公主,自幼受過了嚴格的訓練,對於宮廷的禮儀,尤其重要的舞蹈當然是箇中的高手,而方子星出人意料的,竟然展現出不遜於法心月的舞蹈水平,和剛剛在舞池外啥也不懂的門外漢形成鮮明對比,大跌了所有人的眼鏡。
再加上兩人貌似既是心意相投的情侶,又是男的堅毅俊朗女的高貴美麗,更是吸引了大殿裡所有人的眼光。
看著舞池中的法心月一身淡紫,像朵眷戀的紫色的小火焰一般,貪婪地汲取著如風般圍繞在她這朵小火焰身邊的方子星傾注而來,不斷地滋潤著她的溫柔情意,不知道羨煞了多少的人。
在那溫柔的樂音聲中,紫裙微飄,黑袍輕飛,儼然有無限的情意全都在這紫與黑交會的風火之舞中展露。
不知道何時起,偌大的舞池中竟然在無別人的存在,就只有剩下了那一對彷彿沉浸在彼此的愛意中,舞的忘我的情侶美麗的身影,無限的溫柔,無盡的情意充斥著整座大殿,所有人全都忘我的投入了他們的共舞之中,誰也不忍出聲驚擾了眼前的這一刻美麗的影像。
玉滿意地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由得回憶起當年他和方子星,許靜雲三人在阿登森林裡逃亡時,許靜雲為他們表演的魔術史上最神秘又最富爭議性的一個魔術——神仙索。
「神仙索」的故事出唐人皇甫氏所作《源化記》中的「嘉興繩技」。《劍俠傳》與《太平廣記》中,均有神仙索的記,《三十三劍客圖》第三幅便是神仙索。
《三十三劍客圖》這部版畫集畫刻俱精,取材卻殊不可恭維,三十三個人物之中,有許多根本不是「劍客」,只不過是異人而已,例如第三幅玩繩索魔術的男子。
據其上記,唐朝開元年間,天下昇平,**天子唐明皇常常下令賜百姓酒食,舉行嘉年華會,這一年又舉行了,浙江嘉興的縣司和監司比賽節目的精采,雙方全力以赴。
監司通令各屬,選拔良材,各監獄官在獄中談論:「這次我們的節目若是輸給了縣司,監司一定要大發脾氣。但只要我們能策劃一個拿得出去的節目,就會得賞。」
眾人到處設法,想找些特別節目。這時獄中有一個囚犯笑道:「我到有一樁本事,只可惜身在獄中,不能一獻身手。」
獄吏問:「你有甚麼本事?」
囚犯道:「我會玩繩技。」
獄吏便向獄官報告,獄官查問此人犯了甚麼罪。獄吏道:「此人欠稅未納,別的也沒甚麼。」
獄官親去查問,說:「玩繩技嘛,許多人都會的,又有甚麼了不起了?」
囚犯道:「我所會的與旁人略有不同。」
獄官問:「怎樣?」
囚犯道:「眾人玩的繩技,是將繩的兩頭繫了起來,然後在繩上行走迴旋。我卻用一條手指粗細的長繩,並不繫住,拋向空中,騰擲翻覆,有各種各樣的變化。」
獄官又驚又喜,次日命獄吏將囚犯領到戲場。各種節目表演完畢之後,命此人演出繩技。
此人捧了一團長繩,放在地上,將一頭擲向空中,其勁如筆,初拋兩三丈,後來加到四五丈,一條長繩直向天升,就像半空中有人拉住一般,令觀眾們大為驚異。
這條繩越拋越高,竟達二十餘丈,繩端沒入雲中。此人忽然向上攀援,身足離地,漸漸爬高,突然間長繩在空中蕩出,此人便如一頭大鳥,從旁邊飛出,不知所蹤,竟在眾目睽睽之下逃走了。
這就是傳說中效果極為驚人的神仙索,這個嘉興男子以長繩逃脫,一定令全世界千千萬萬無計逃脫之人十分羨慕,而後來的各種不同版本的傳說中,神仙索也表現出了各種不同的神奇效果。
然而,要說許靜雲當年表演的,卻較之所有版本都更加神奇,也更加恐怖。
那是一個黃昏,法國東北部阿登森林一處山間,許靜雲默默地削好一支竹笛,然後揚起手中竹笛,囁唇輕吹。
頓時,一曲悠揚的鄉間小曲,縈繞在眾人耳邊。這枝現削的小小竹笛,竟然令人難以置信發出極為豐富動人的旋律。
接著,方子星發現,有什麼東西緩緩從許靜雲懷中探出頭來,隨著這曲聲扭動著,越伸越長,最後完全伸了出來——那是一段白色的繩子。
繩子跟著旋律擺動著,似一段有生命的靈蛇,在眾人眼前上演一出夢幻的舞蹈。
忽然,曲調一轉,曲聲轉急,那繩子跟著扭動一番,把玉捆住,然後繩子的一頭昂頭向上,旋轉著空中爬升,在曲聲的催促下奮然上行。
從方子星那個角度看去,這繩子正義無反顧地撲向碩大的紅日,它渾身泛著紅光,似一條真正的火龍,帶著玉飛向不遠處由五架軍用直升機和三百全副武裝的法國憲兵隊特種兵組成的追兵中。
待到完全進入包圍圈後,由於一種不可思議的力量,繩頭停在了半空中,可是又看不見有什麼支住的東西,而玉被捆到繩子的最高點上。
再接下來,就在所有追兵目瞪口呆的注視和方子星幾乎暴走的呼吸聲中,許靜雲拿出一把狹長的砍刀來,向遠處空中揮舞著,只看見玉彷彿被無形的利刃砍斷了的兩隻手和兩隻腳,最後他的頭和軀幹等物都一一跌落下來,繩腳邊的地上頃刻間已經有了一大堆的鮮血。
隨著一個響亮的音節,許靜雲收了竹笛,含笑看向空中,撲噗地一聲,那繩子像被抽走了依托,直直地栽落到地上。
待追兵們無奈撤退之後,許靜雲再次吹起笛聲,那繩子再次浮空扭動幾下,把這些肢解下來的東西恢復到原來的位置,只見玉站起身來,拍拍身上的塵土走來,之前那慘毒的酷刑顯然是沒有損傷他的毫末。
這件事,讓神仙索這一魔術,給了方子星刻骨銘心的印象,而此刻,他便是完全放開身心,把周圍的一切雜亂屏蔽掉,用心靈去感受音樂,身體則在許靜雲親自編曲的音樂中,隨著剛剛被許靜雲塞入各種奇怪而精巧的魔術機括將組成衣物的各種纖維構成的數百條神仙索的帶動下,以最精湛的舞蹈,震驚全場。
這便是玉和許靜雲事先為不通舞蹈的方子星設置的保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