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馬拉雅山脈,藏語意為「雪的故鄉」。位於青藏高原南巔邊緣,是世界海拔最高的山脈,是由印澳板塊與歐亞大陸板塊碰撞形成的。
整條山脈之中,足有一百多座山峰高達或超過海拔七千米,是東亞大陸與南亞次大陸的天然界山,也是中國與印度、尼泊爾、不丹、巴基斯坦等國的天然國界。
喜馬拉雅山脈西起克什米爾的南迦帕爾巴特峰,東至雅魯藏布江大拐彎處的南迦巴瓦峰,全長兩千四百多公里,寬三千多公里,海拔由外而內高度扶搖直上,自然景觀極其壯麗,一側陡峭參差不齊的山峰,令人驚歎不止的山谷和高山冰川,被侵蝕作用深深切割的地形,深不可測的河流峽谷,尤其形態多姿的冰塔林晶瑩閃耀,冰塔間有星羅棋布的冰湖,十分奇妙。其內部河道在這些冰融水的長期作用下,形成了冰橋和水晶宮殿般的冰洞、冰簾、冰鐘乳石、冰柱和冰筍等,鬼斧神工,好似天然形成的冰雕群,為高聳冷傲的雪山景觀增添了一抹別樣的風情。
複雜的地質構造,表現出動植物和氣候不同生態聯繫的系列海拔帶,從南面看去,就像是一彎碩大的新月,與崑崙山脈,唐古拉山脈並成華夏龍脈的源頭。
喜瑪拉雅山的最高所在珠穆郎瑪峰,華夏主龍脈的發祥地,地球最高所在。
遙遙望去,一座高峰插天直上,深進青冥,彷彿天柱一般,其上白雪堆積,周圍有世界上最雄偉壯麗,萬古不化的玄冰組成的冰塔林,又有高天罡風如刀,就連最硬的石頭長年累月下來,都能吹成粉末,人在峰前,渺小得不值一提。
凜冽的寒風彷彿利刀一樣刮過脊椎一樣雪白的山峰,這片無邊無際的高原上,飛鳥絕跡,猿猴難渡,放眼望去,不用說人,連個活著的生靈都沒有。
然而,這天清晨,一股彷彿連整片天空都能撼動的大氣波動狂嘯而起,隨即有一道粗巨的紫色光柱,由峰頂沖天射出,直入雲端,滾滾的破空之聲把珠穆郎瑪峰從上到下的浮冰雪層震得紛紛崩塌,一塊塊積冰浮雪小的如磨盤,大的簡直如小山峰一樣,朝著下面萬丈峽谷跌落下去,又引起了更大的震動。
一時之間,這高原上千百雪峰都一起響動起來,震天憾地,彷彿遠古之時喜瑪拉雅山造山運運動又開始了。
從珠穆朗瑪峰射向天上的光柱,燃亮了整個夜空,長達一個時辰之久,那道璀璨盛放的紫光,比千萬朵煙花更要耀眼,足以讓方圓數百里之內,都看得清清楚楚。
原本這裡應該沒有半個人,所以那景色再壯麗也沒意義,但實際上至少有三百多人看到了,而且對此議論紛紛。
因為,就在山峰絕頂向著東方有一塊凹進去的谷地,那谷地中,有數根高達三十六米的青色晶瑩的大柱深深插進山體中,把其中的三四公頃谷底圍住,並用某種高溫手段化開了恆古冰層,裸露出岩石,削出一塊平地,並時刻保持其中的地形不變。而就在那圍在青色晶柱和巨大冰牆之內的平地中央,有一座宏偉的巨型冰宮就坐落於其上。
冰宮內部到處都有人影來回,並對紫色光柱的出現表現得有些慌亂,而四面冰牆上畫滿了符咒,只見條條黑氣流轉,那冰牆漸漸成了墨晶一樣,其中無數符文流動不時有一蓬蓬黑氣湧出,瀰漫在冰宮周圍十里之地,又悄然被冰宮收回,但在黑氣瀰漫之時,任憑那麼猛烈的罡風一味狂吹,都不能散去。
站在冰宮的瞭望台上,遙遙眺望著峰頂的紫色光柱,柳轄燴的衣裙微微飄動,因為傷勢而愈加詭異的怪臉,映上一層淡淡的紫紅色,尤其眉宇中所蘊含的,是一種很不祥的感覺。
「還是不盡如人意嗎?」柳轄燴歎息著,帶著一絲不甘地問道。
「桀桀……,不行啊。差之毫釐,謬以千里,就算我們花了那麼大的功夫,假的終究是假的,始終無法達到真貨應有的效果。」柳轄燴身後,一位週身盤桓這陣陣猩紅光芒的老者遺憾的回答道。
這位老者有著滿頭半丈多長,四面飛舞的銀絲,以及指甲一尺來長,如鐵鉤利刃般銳利,好似妖魔雙手,形象說不出的詭異和霸道。
但是他看來對瞭望台上的環境十分討厭,一直躲在樓梯口上。
仔細看去,就能看到他周圍明明炎風滾滾,卻鬼影幢幢,從冰牆裡面飛騰的出的黑煞之氣如潮水樣湧過來,沾到一點他週身暗紅的詭異火光上,就化為一個個猙獰鬼頭,大如拳頭,千形百態,各張著恐怖血口,獠牙重重疊疊,高聲獰笑!
然而,那些鬼頭一進入開闊的瞭望台,就立即變成了哭嚎!世界屋脊上凌厲的狂風呼嘯而過,永不停歇,一股股的寒風除了令凍石成粉末之外,其中的陰煞寒氣也足可以吹化強大的陰神,從而帶起陣陣鬼哭神嚎。
「可惜,天不從人願啊。」柳轄燴搖了搖頭,歎息道:「幸好我們的努力也不是完全沒有價值,雖然無法複製劃道聖石那種天成無咎的異能,但達到渾然天成的效果,得到差強人意的成就,還是可以的。」
「太師大人的傷勢不輕啊。天劍真的如此厲害?」那妖魔一般的老人突然問道。
「嗯……,比我們估計地還要難纏得多,尤其是有個長年以來始終躲在自己種出的樹蔭裡人胳膊肘拐向她的時候。」從柳轄燴的話可以得知,他雖然對趙雪恆的很看重,但真正忌憚的,卻是另有其人。
「哼,暗中蓄勢,雖然隱蔽,可絕不是沒人知道,何況近期已經由暗轉明,雖然令很多地方措手不及,但稍微聯繫一下前因後果,一切自然明朗,以後的日子可別想好過!」
「太師大人既然傷重,那原定於今天的……」老人跳過柳轄燴的狠話,轉而問道。
柳轄燴冷冷地看了那陰影中的老人一樣,對方頓時只覺得眼前一黑,彷彿有某種吸力,從地底下狂吸著自己的……不是力量,也不知道在吸些什麼東西,但是周圍猙獰鬼頭卻突然失控,齊齊呼嘯衝過來,咬住老人全身各處,一聲厲嚎,化為黑煙鑽進身體。
「啊!噗!」老人痛呼一聲,一口污血已然噴了出來。
「那是我每隔半月就要耗去大半功力催動,甚至不惜自損靈魂,以鎖魂分靈奇術確保精確實施的行動,其重要性不用你來提醒我。」柳轄燴冷笑道:「另外我告訴你,狹隘的心性,駕馭不了強大的力量,即使是你們左道魔門也是一樣。即使是耍這些難看的小手段,也只有在確實提升自己的修為後才能用得上!將我這話轉給你們的門下的那些小鬼,讓他們也好好記住,否則今晚騰龍學院的新生歡迎會,可是要被人鄙視的。」
「咳……謹遵大人教誨,胡埭去也。」留下一句套話,那人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陰影中。
……
同一天清晨,騰龍學院行政樓頂,旭日東昇,神清氣爽的趙雪恆步出天劍閣,來到天劍閣東側的一處平台。
平台一面凌空,有雕欄相護,乃是她平時的練劍之所「試劍台」,試劍台兩側放置著數十塊巨大的石頭,石頭上有著星星點點,數之不盡的坑洞,仔細看去,卻發現這些坑洞竟是長劍刺入後留下的痕跡,這些石頭正是趙雪恆用來試練用劍力道的試劍石,那無數的坑洞,就是無數次揮劍刺擊後留下的痕跡。
對著朝陽練劍,當品味其蓬勃向上之意,趙雪恆的心神如朝陽一般活潑躍動,心與意合,意與氣合,氣與劍合,隨手一劍刺出,劍光閃現,勁風乍起,發出刺破空氣的呼呼鼓蕩之聲,「嗤嗤」的聲響,清脆尖利,即使是高聳入雲的行政樓,依然是遠在樓底下就能聽到。
趙雪恆身形在試劍台上閃動,跳躍,帶出一道道實體幻影,出劍破空,時如虎吼龍吟,時而猿啼鶴唳。
她一招招使來,劍氣撕裂長空,音爆連聲炸響,劍氣轟鳴,如滾滾雷霆在九天之中相互激盪。試劍台上,一時天雷滾蕩,劍氣,無匹的劍氣在十丈方圓內切割,彷彿刮起了十二級的龍捲風一般,試劍台周圍偶爾飄落的碎石被勁風捲入,瞬間被劍氣切割的粉碎,轉眼間在風暴中消失不見。
由於趙雪恆練劍從不忌旁人觀看,所以往常每日趙雪恆練劍時,都會有不少適逢路過的學生或老師聚過來觀看這難得一見的場景,畢竟對許多人來說,只要能從觀察中悟出天劍的一絲半點奧秘,都能終生受用不盡。
而現在,觀看趙雪恆練劍的眾位學生和老師,面對這無匹的劍氣風暴,一個個都彷彿是在大海上碰到颱風海嘯的小船,不由自主的退出了三十丈外,深怕被這凌厲的劍氣波及。此時,哪怕是武道眼光最差的修真系學員,也看得出趙雪恆這一次歸來之後,其劍法無論是氣勢上,還是劍氣凌厲上,都比以前明顯的高出一籌。
通常劍法有成的高手,雖然揮劍時的破空音爆十分駭人,卻是警示於人,反而落了下乘,真正劍法高明的劍客完全可以在揮劍時無聲無息,令人不知不覺就利刃加身,所以劍出聲響在高手眼中,實是劍法下乘的表現。
然而,趙雪恆此刻劍氣激盪之間,破空如雷,看似比劍出無聲稍遜一籌,卻是完全凌駕其上,至少觀劍的人中沒有一個看出了她的劍法走向,因為她的劍法分明達到了無需特意使用先天真氣來引動周天元氣,也能在劍舞中自發的挑動周天元氣化作先天劍氣的境界,所以劍動於空,才會自帶風雷之勢,引得劍氣雷音齊發,也正如人無法憑借雷聲預測閃電的軌跡,眾人當然也不能以此判斷趙雪恆的劍勢了。
一群觀劍的人都遠遠的躲到三十丈外,深怕被激射而出的凌厲劍氣傷到,儘管如此,他們中的不少人即使只是看上兩眼,都感到遍體冰寒,彷彿赤身置身於冰天雪地之中一般,修為高些的猶能抵禦一二,仍然分外難受。
眾人對望了一眼,都從各自的眼裡讀出悻然之意,看校長練劍越來越不是一件輕鬆的活計了。
校長之前練劍雖然也是身手矯健,劍光如海,但是舞動之間,深有美感,優美之處遠勝一般的宴席劍舞,她們雖然看不懂劍法,但是完全可以當做劍舞觀看,一飽眼福。今天校長武功再次大進之後,身形速度已經遠遠超過了她們的視覺極限,在他們的視覺中只能看到校長的一個個靜止殘影在試劍台上停留,而劍光之快更是遠遠超過了她們眼睛的捕捉能力,只能聽到雷音滾滾,卻看不到實體劍身,就連那一轉即逝的青光也無法捕捉。
而且那凌厲的劍氣,遠隔三十丈都能刺激的人汗毛倒豎,毛孔收縮,如墜冰窖一般。現在圍觀校長練劍,簡直就像在赤身行走在冰天雪地之中一般。
趙雪恆心情高漲,劍光舞動之中,念頭越來越通達清明,先天真氣天然流轉,在經脈中輕微震盪不休,念動之間,正反之氣來回激盪,劍光忽左忽右,宛如違逆了物理法則一般的,做出加速、急停、瞬間轉換方向等等不可思議的動作,劍光迅疾如電,落點飄忽不定,刺擊切割無不從心所欲,讓人無從把握,有鬼神莫測之機。
趙雪恆這次劍法的進步,除了與柳轄燴一戰的領悟之外,更重要的一個原因是她獨有的易道先天真氣步入兩極歸元的巔峰境界,產生了的一個獨特的特效。
伏羲畫卦,文王撰辭,《易經》陰陽六十四卦包含著宇宙間萬物變化,古奧簡晦,博大精深。
趙雪恆自創的易道心法,乃是對《易經》的高度理解,以組成易經六十四卦的三百八十四爻相承人體相同數目的各大竅穴,將竅穴作爻辭,脈象成八卦,把易經的無盡爻卦化入先天真氣之中,爻卦心象與先天真氣緊密融合,通神入化,除了能夠以極端兩極相濟大幅度增強真氣強度之外,更是可隨意遊走卦象,瞬息間千變萬化,乃是真氣轉換速度最快的法門。
將此等先天真氣推到兩極歸元的巔峰,趙雪恆便能夠操縱先天真氣瞬間在一百九十二陽爻和一百九十二陰爻之間頻繁轉換,取陰陽交變而成剛柔互濟,正反相乘的極意,製造出各種匪夷所思的加速急停乃至轉向等奇跡般的效果,使她的劍法不但更強更利,而且變得更加神秘難測。
天劍之名,愈加當之無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