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鷹營」的兩個支柱已經在這片被佈置成「陣法」的山林中呆了五天了,絕望和無助摧殘著他們一向毫不動搖的意志>
五天,他們不斷看到那些被俘虜的隊員被一個個帶走,送入那數根根三寸粗細、數米高下的光滑石柱按照一種奇異的規律排列,頂端安置著一顆顆呈現五彩光芒的水晶的石柱組成的詭異建築然後,像他們的老朋友塞西爾一樣,被徹底洗掉記憶,甚至是重塑靈魂,漠然的臉上,一雙眼睛裡只剩下猶如嬰兒般的清澈坦文字文字
不斷看到這樣的狀況,再聯想到自己將的命運,即使是烏爾登和奇洛這樣身經戰,心堅如鐵的戰士,也快要崩潰了
這也沒辦法,記憶是一個人存在的意義,靈魂是一個人存在的根,即使是再勇敢堅定的戰士,他們可以不畏敵人的凶殘,也可以忍受飢渴痛楚,可以視犧牲為榮耀,但是他們卻無法接受自己會被洗掉記憶,重塑靈魂,從此成為一個沒有自我的傀儡!
這對他們這些已經無懼生死的人說,真是比什麼殘殺都可怕熬夜看閱讀
他們不止一次想要逃走,但這裡的守衛實在太強了,尤其是這裡的首領,那位衣著整潔乾爽,英俊不凡的年輕人,他的實力簡直超出了這兩位頂級僱傭兵對戰鬥的認識,從而顛覆了他們的世界
而且,這裡的所謂陣法也是極為詭異,每一處土地都充滿了幻境,每一步都可能失其中,他們根沒有能力走出去,只能乖乖留下,在自己的人格被抹去之前,尋機
可是,就是這樣一個機會,他們也沒能尋到
尖銳而惶急的呼嘯聲,突然從不遠處的叢林中響起
順著呼嘯聲的方向看過去,不一會,就有一多個身高相差懸殊,膚截然不同的學員,匆匆跑回,在他們手中,抬著四十多具自製的擔架,在每一具擔架上面,赫然都躺著一個身上血流不止,在不停呻的學員
這種情況烏爾登和奇洛這幾天都見過好幾次了,無非是和他們一樣的僱傭兵攻打這裡,然後以全軍覆沒收場,只是回的傷員和俘虜數量會有所不同
接著,這些傷員應該會得到治療,失去治療意義的則會被製成那種矮小詭異的體型,繼續作戰,那些俘虜則會遭到和自己一樣的待遇
然而很快的,他們又發現了不同——這一次,沒有俘虜!
那些撤回的學員們的聲音又快又急,而且好像是舌頭打卷,就算烏爾登和奇洛豎直了耳朵,仔細聆聽,也不知道他們究竟說了些什麼但是看這些只帶著受傷的同伴和驚怒交集的臉匆匆跑回,眼睛裡還閃動著濃濃恐懼的面部表情的學員,用腳趾頭也能想到,他們剛剛在狙擊入新的侵者時,肯定吃了大虧!
那個英俊少年快步跑出,在他的指揮下,一群人七手八腳的把傷員抬進了營地中央的水潭中,那少年則站在水潭邊,一個用水藍為主寶石擺成的小型陣法中,扭動著身體,不知道開始做著什麼動作,樣式古樸大氣,動作極其緩慢,又比風還輕,全身在動作的時候渾圓如意,手足自然,似乎在畫著一個個圓形,又似乎在做某一種極其玄奧的旋轉,看起非常的舒服他的身上,有一種淡淡的光芒,如果不夠注意,很容易忽略掉,這些光芒一點兒也不耀目,非常的柔和,非常的舒服,就如晨曦朦朧的輝光一般
那些淡淡的極輕的光芒隨著他的手緩緩地流動,可是不注意看根看不出它們緩緩地流過他那修長的手臂,流向璞玉般的手腕,在他那些柔和的指尖間淡淡閃現,又漸漸消失……隨著他的動作,更多光芒漸顯出,最後看上去他整個人都好像在柔柔地發光一般
看樣子似乎想要施展某種秘法,安撫那些受傷的同伴
四十多個身上血流不止,不停呻的學員,被送進水潭裡後,他們的呻聲就消失了在烏爾登和奇洛面面相覷的注視下,那些傷員的臉上,竟然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
又有一連串急促的呼哨聲響起,不一會,七八十個身高膚不一的學員,抬著二十多具擔架跑了回可能是擔架都不夠用了,還有十個傷員,被身高正常的學員直接扛了回
就算是眼高於頂,烏爾登仍然忍不住輕歎道:「看這支隊伍,相當牛啊!對了,奇洛,你說會是哪支僱傭兵隊伍?」
奇洛先是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
六七十個重傷員被送進水潭裡,水潭的表面,已經浮起一層淡淡的腥紅,但是不管進去多少人,那些傷員一接觸到潭水,臉上就會出如釋重負的微笑,彷彿在一瞬間,傷口帶的痛苦,包括他們失去的鮮血與生命力,在那裡都得到了補充與救治
在烏爾登和奇洛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這些不知為什麼不再痛苦的傷員,傷口明明還在,但是血已經不流了!
「隊長你快看!」就算是以奇洛的鎮定,都忍不住出了一聲驚呼,他這個時候臉上的表情當真是有若見鬼,「那個帶隊的,不就是那天晚上,以自己為誘餌,故意讓你了一箭,把我們引入陷阱的傢伙嗎?!」熬夜看閱讀
順著奇洛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烏爾登也呆住了
烏爾登絕對不會忘記,那張曾經對著他,出鋒利牙齒拚命示威的臉在這個傢伙在空中的右腿上,烏爾登甚至看到了他昨天晚上用狙擊弩,中對方留下的傷痕
可是僅僅是一周都不到的時間,這個先是被狙擊弩中,又從三十多米的大樹上摔下的異化學員,竟然就能像兔子般的奔跑了!
烏爾登瞪大了眼睛,奇洛瞪大了眼睛,「雷鷹營」突擊隊剩下的每一個人都瞪大了眼睛
看著眼前這些在那天晚上,利用地利優勢和自身特點,把他們「雷鷹營」入絕境的學員們的慘狀,他們不止一次在心裡想像,這一次的隊伍會是如何勢洶洶與兵強馬壯,他們中間甚至有人認為,中方已經下狠心,投入了至少營一級的第五特殊部隊極限作戰……
誰也沒有想到,第一個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攻擊者,竟然是一個女人,一個擁有純亞洲血統的東方女人
相信任何一個第一眼看到她的人,最先關注的,不是高窕完美的身材或束成馬尾垂至腰際的黑長髮,也她冷傲無情得漠視一切的眼睛,更不是她得到九天諸神寵溺,精緻可人的美麗臉龐,而是她手中那把比她人還高,正在滴血的刀!
她使用的刀,是ri武士刀樣式,被稱為「平面碎段復體暗光花紋刃」
這是一桿長刀,之所以用「桿」形容刀具,那是因為這長刀實在是有夠長的,初略目測下大概是兩米左右!
在日式刀中,普通的刀也叫「打刀」普遍長都在一米以下,而「太刀」的極限長一般也只有一米五六左右,如果再長則被稱為「野太刀」
不過,太刀和野太刀的區別並不只表現在長上,同時也表現在比例上野太刀純粹是雙手刀,刀柄長而笨重,刀身厚實寬闊,如同放大後的打刀而這柄刀雖然長驚人,但刀柄的長卻只有四五十公分,刀身的寬僅僅三公分厚則只有幾毫米,遠看的時候彷彿一條銀線,而這個女子拿刀的時候,大半時間都是單手揮刀,因此這把刀實則屬於「加長了刀刃的太刀」而不是野太刀
這是一柄由ri現代最著名的刀匠,以「玉剛」手工打制而成的超長太刀
手工打造武士刀,看似原始,彷彿根無法和諸如154cm特種鋼之類的材料相比,但實際上,真正懂得用刀的大師都知道,現代高溫煉鋼法製造出的鋼材,在品質上並沒有手工低溫煉鋼法製造出的材料好
不同的是,現代高溫煉鋼法製造出的鋼材質地較軟,容易打造成形,而低溫煉出的「玉剛」質地堅硬,難以成形,往往稍有不慎,手中可以變成名刀的刀坯,就會變成一堆廢鐵
可以說,這個年輕女人手裡拿著的這把超長太刀,絕對是是融合了ri當代工匠大師無數時間,以血與汗,甚至是淚,終於形成的兵之王者!
她走在隊伍的最前端,當然是整支隊伍最鋒利的獠牙,森寒如雪、薄若紙片的特長太刀映照著山林中的陽光,刀芒連劈,猶如炫目的烈電,在縱橫開闔間隱隱封死每一個敵人所有閃避空間刀風帶起的狂飆凝成鋼鐵般的凶狠氣勢和壓力,重重向前方緊過去,連上米外的樹葉也為之飛落飄零,兇猛凌厲得讓旁觀者也為之膽戰心寒
沒有人知道,這一路勢如破竹的橫衝直撞,她究竟施展這種武藝,用手中的武器擊敗了多少敵人
她身上那套由國際頂級服裝大師設計的黑皮衣,早已經沾滿了鮮血,但是她的步伐依然穩定得猶如庭閒散步,她充滿爆炸力量的腰肢,依然完美的支撐起一個女人的驕傲與淡然
黑的皮衣,紅的鮮血,在她的身上反覆混合,看起就像是一朵在冰雪世界中燃燒的武士刀,線條美麗得令人賞心悅目,更透著只可能屬於武器的金屬質感與森森殺機
在她的身後,緊跟著兩個手持盾牌的男人如果有學生會隊伍的倖存者在這裡,就會知道,左面那個身材比烏爾登都壯碩出一倍的男人,正是之前那個屠殺僱傭兵的像是一頭站立起的大河馬,大犀牛的大漢
這次他手持一柄紅符文閃爍,足有兩掌寬的漆黑巨劍,另一隻手握著的盾牌,則是歐洲中古世紀,為了克制騎兵,經常使用的塔盾
這面盾牌,足足有一點四米高,通體用不受磁影響的合成金屬製成,別說是這些學員使用的自製加重版標槍,估計就算是重機槍,都未必能打穿熬夜看閱讀
而右側的男人,是一個典型的古希臘美男子,擁有者一米八左右的黃金比例的身材,完美而勻稱的爆炸肌肉,如太陽神般的俊朗容貌他身披青銅鎧甲,頭頂華麗羽裝飾的金盔,左手大圓盾,右手長矛,腰間掛著厚重的戰劍,肩上披著金的獅子皮,背負著碩大的長弓和箭矢,可謂全副武裝
他手中的盾牌,雖然只有五十厘米寬,但是只要看他的動作,烏爾登就會驚異的現,這個男人的動作,竟然比那些異化後適應於山地叢林作戰的學員更靈活,絕大多數對著他們出的羽箭,都被這個男人輕而易舉的擋落
兩個男人一左一右,有時也變換相互位置,舉盾護住女子週身,潑水不進,如果有人試圖從正面或者兩翼向他們起進攻,右邊男子就會施展標準的古希臘圓盾長矛配合打法,左手持著巨大的青銅圓盾擋架,右手倒持長矛,如毒蛇一樣伺機突刺,走防守反擊的路數,在盾牌的掩護下,毫無顧忌的揮長矛的中程刺殺效果
而對衝到他們兩翼,試圖短兵交接的敵人起致命反擊左邊的男人就會舉重若輕地揮舞配合著他的壯碩體型的巨劍,走以攻為守的路數進行大面積進攻,一柄上公斤重的巨劍在他手上如黑龍翻飛變化萬千,帶起一陣血雨腥風
除此之外,在整個隊型最安全的正中心,還有一個沒有攜帶任何武器,背著一個奇怪小箱子的,呃……道士?!
沒錯,站在隊伍最中間,被保護得滴水不的那個人,身上穿的,是一件灰道袍,在他的右手裡,赫然還捧著一個通體用青銅製成,風水師必備的「羅盤」
在不能使用gps衛星定位系統,就連指南針都因為亞特蘭蒂斯的水晶布成的幻陣導致地表磁場失去作用的情況下,這個貌似十四五歲,玉面童顏的小道士,竟然僅憑手中的羅盤,就為他們整支隊伍,找到了正確的方向!
他的身後是兩名木為骨頭,草為體,週身畫滿符咒的傀儡人偶,還收兩個手持長弓的手,而手的身邊,又游著數面綠光閃爍的奇妙圖形,如飛舞的盾牌隨時為手提供掩護
就連道士自己還在觀察羅盤的同時不斷捻動法訣,將一個個自指尖發出,觸之立即引發不下於高爆手雷威力的爆炸的紅藍雙光球飛甩出上米,儼然兼職以為進行大面積覆蓋攻擊的「火力手」,只要現敵人在程內密集出現,他就會毫不猶豫甩出雙光球,進行大面積進攻,而光球的威力除了爆炸猛烈之外,燃燒的火焰更是具備極強的依附,猶如跗骨之蛆,不把附著物燒燬決不罷休,體現出極強的殺傷
看著這支勢如破竹突入部落的冷兵器四人小隊,烏爾登的嘴巴越張越大,直至最後,幾乎能同時塞進去三顆雞蛋
烏爾登和奇洛的興趣不同,他更喜歡鑽研世界各地的軍事歷史,研究前人留下的寶貴財富,並把它們融入到自己的指揮戰術當中所以,奇洛並沒有看出什麼異常,烏爾登卻明白
眼前這支隊伍擺出的衝擊陣勢,雖然和之前他帶領「雷鷹營」衝擊的箭形陣勢非常相似,但實質上完全不同
「雷鷹營」衝擊的箭形陣勢中所有人都是突擊點,正面的人正面突擊,側翼的人也不是防禦,而是斜向突擊,前頭的人倒下,後方的人就補上,功能簡單直觀
而這支隊伍擺出的衝擊陣勢,各人承擔不同的職責,沒有任何替代人員,赫然就是曾經在中國抗倭戰場上大放異彩,由當代名將戚繼光明,又經過後人改良,以十一人為一組的鴛鴦衝陣,只不過他們四個就將十一人的工作完全囊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