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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百五十七章四美斗血狼 文 / 小七七爺

    同為修真者,練成元嬰的血狼元神靈性十足,施展道術法寶也應該是比金丹中期的花顏更加得心應手出神入化。

    可花顏的先天乙木靈氣對於花靈的凝練溫養作用實在太好,再加上花顏本身修煉《萬靈寶典》之法迥異他人,本心意志與花靈性情極為契合,又時常缺少高級法寶,對於道術較之他人花了更多功夫,最終竟然在道術的運用上完全壓過血狼。

    不過,即使輸了道術,已修煉到元嬰中期頂峰的血狼真元修為也實在比花顏渾厚太多了,完全不是一個級數,只是之前他一心活捉花顏,一直只用三成功力,才使得花顏用道術的精湛壓過那他。

    隨著功力不斷提升,四成、五成、六成……花顏雖然道術玄妙,卻也漸漸變成守多攻少之勢,同時腳下開始驅步閃避,落腳之處都有花瓣相托,彩光生香,令她虛空懸浮而施展精妙騰挪身法,看似穩健端莊,其實也是快到極點。

    元氣大傷的碧清夫人已經退到一邊,對眼前戰況也是驚愕難言。

    她原本只料想花顏雖然練成金丹,但剛剛練成,變化精微處必然比真正傾注數十年修為的修者真差上許多,更不可能強過元嬰期的修真者。

    但想不到花顏的力量卻是出乎意料的精妙強橫,即使是面對元嬰初期的修真者,也完全足以以巧勝力。

    不過好在血狼的此刻的修為,已經達到了足以以力反過來蓋過花顏的巧的程度,單憑那護體真元和屠刀血光花顏就已極難攻破。

    此時的花顏已經是拼盡一搏,背後多瓣茉莉上的萬朵靈花已全部離體,在她週身曲直互引,來迴旋繞。

    乙木的鸀,茉莉的白兩種耀光的烘托下,萬朵靈花流螢般的彩色光輝不稍停歇,在虛空中飛舞凝聚不散,渀佛真的成了有形有質之物。一時到處都是彩色花影縱橫,密佈十丈之內的每一寸空間,進可攻退可守。

    那些由花靈實體化的靈花竟似具有「過痕留影」的特性,光芒凝聚不散,虛實相生,似幻似真,令人難辨靈花的實體所在,迷惑對手的靈覺判斷,也是修真者的金丹大道獨有厲害之處。

    突然,在電花火石間,血狼一連七閃,留下七個殘影,人已經出現在距離花顏一丈之內,棄刀出手,一拳擂出。

    花顏吃了一驚,身形退閃的同時花芒復熾,立即將血狼逼退。但已經覺得對方這一拳似有幾十數百種不同性質的內功勁力,從不同的方位向他湧來,這其中有直攻而來的,也有左右夾擊,或者拉扯和擠壓的勁道,甚至還有從腳底攻來和旋轉的力道,就像掉入怒濤洶湧的漩渦中,再難把持自己的方位。

    修真者的真元以武力打出時絕不會有如此變化,所以那不是真元的力量,而是血狼的血氣裹著血族的血能打出的力量,而且其血能之中還有他從嫉妒屠刀中的數十位高等血靈戰士借來的招意,如此方才能讓雪狼在一拳之中打出如此眾多的變化。

    雖然花顏的護身花叢重重化解拳力血能,卻依然覺得有極少數的漏網拳勁襲上身來,卻只感覺被人輕輕推了一下,心下立知不妙。

    隨即,身體已經生出感應,血能對血液的特有控制力立刻發作,花顏體內鮮血立刻亂串,肆意破壞身體組織,一時絞痛不堪,氣血翻騰。

    就這麼一招先機,血狼已經窺出花顏密集花叢的一處破綻,猛然躍起,嫉妒屠刀揮出兩道空前凌厲所向披靡的血色刀芒,卻不是斬向花顏,而是對準花叢中的某處斬去。

    「鏘」的一聲,金鐵交鳴之聲響徹四野,兩片巨大刀芒交匯之處,驟然迸射出一片光華璀璨的鐵樹銀花,隱隱中可以見到數百朵靈花被這威猛無倫的一擊剪成無數碎瓣,每一塊碎瓣都化為彩光流螢,往四面八方的虛空散去,隨即化為烏有。

    兩刀餘勁未息,血光無遠弗至地斬向大地,自千米高空直劈而下,形成一橫一豎兩道深深的溝壑,在花顏身下的大地之上構成了一個大大的十字。

    靈花實體被破,可就不等同於尋常靈氣光芒被擊潰,畢竟靈氣光芒只是以真元花靈暫時凝結成,而靈花卻都是以花靈結合花顏的元神意念凝結真元而形成的意念實體,受損也代表主人的元神受到一定的損害,加上花顏的並蒂萬花各有氣機相連結成法陣,一下子少了這麼多之後,原本嚴謹有序暗合玄理的陣勢頓時一亂。

    血狼乘機搶攻,但花顏卻嘴角帶笑應變從容,餘下所有靈花驀然回收與茉莉之上,然後在她身側旋絞成圓,只在眨眼間便在將他全身都籠罩在一團森森發亮的彩色光球。

    但這顯然也只是一時之效,在血狼越來越強的攻勢衝擊下,光球尤且不斷扭曲變形,防線轉眼間已有搖搖欲潰的跡象。

    緊接著又是轟然一聲,花球崩潰,無數靈花猶如炸巢的蜂窩一樣滿空亂飛,但其中卻已不見那花顏的存在。

    血狼見狀心中一沉,心知中計,防線被攻破,原本應包裹於花球之內的花顏卻無影無蹤,血狼心知這是金丹內斂元神,屏蔽氣機,來去神出鬼沒之效。

    不過即使如此,花顏無疑仍然得付出代價,在花球摧破的瞬間,其中受力最大的一部分靈花隨之崩碎,化為烏有,氣機相連之下,元神必定再度受創。

    然而高手過招,分秒必爭,僅僅利用對手一瞬間的判斷失誤,身形後撤到花球後方一丈之外的花顏已經稍為緩過一口氣,搶回一瞬間的反擊餘地。

    此時花顏背後的多瓣茉莉已然脫出大量花瓣,而花顏或捏手印、或引法訣,氣質神態連連變動,快過川劇變臉,指揮茉莉花瓣將空中看似雜亂無章到處亂飛的靈花在一股無形力量牽引下收攏道一塊兒,以四朵花靈為首,匯聚成四個巨大的靈花。

    正是古典四美之花:西子捧杜鵑,昭君傲雪梅,貂蟬望夜曇,玉環醉羞花。

    失了先機,血狼立即召回大量血光回防,隨著大量血光的攝入,那嫉妒屠刀與運用它的血狼已經完全淹沒在一個血光極度稠密,就像真的由鮮血組成的球體之中。

    一些靈光打到血球的邊緣上,激起一道道血色漣漪,卻又紛紛反彈掉落回來,渀佛下了一陣子光雨。

    那血球似液體又似固體,完全不能以常理揣測。即使有幾朵劍蘭發出撕心裂肺的嘶鳴拚命破開空氣向血球激射而去,但在接觸後卻也僅僅在血球邊緣照成一個小小的凹口,緊接著的爆炸也僅僅激起了一道更加大些的漣漪,在血球表面反覆震盪傳播,隨後一切又恢復如常。

    花顏法訣一動,一股絕代柔媚之意如花一般綻放,幾縷睿智與靈慧在眼底閃動,讓那絕世媚意中偏偏還有股飄逸如仙的優雅氣息,令人如飲甘露,心舒神暢。

    貂蟬首先化身,在一團黑氣中托起漏斗狀的大型白色曇花,展現著剎那間的美麗,一瞬間的永恆。

    充斥整朵曇花的白色真元光芒立即暴漲,竟然一下子隔著老遠將粘稠到極致的深紅血球上的血光給排斥開去一部分。

    璀璨的曇花白光劇烈地震盪著四周的空氣,一波又一波就如驚濤拍浪一般,隨著山崩海嘯的力量波動,花顏原本瀰漫於全身的彩光真元也如潮水般地奔流湧去,集中在那又白又大的曇花之上。

    花顏渀佛真的在這一瞬間將自己嬌弱的生命在一點點的聚集,凝成晶瑩的一滴,柔柔的躺在心際,苞開怒放,綻放出那最燦爛的一刻。

    接著花顏手臂一揮,那白色曇花立即以望月之勢脫手而出。

    如果從外觀來看,這就是一顆銀白色的光球,在空中迅捷無倫地帶出一片殘影朝前飛掠。如果說從聲勢來聽,這就是雷,而且不是一道雷,而是千百道匯聚成了一團,以破開天地湮滅萬物的澗態朝著盡頭的血球滾滾而去。

    而隨著花顏這下出手,她全身的彩色光輝也散了,人一下子跌坐在腳下的花瓣上,嘴角竟然也開始滲出鮮血來。

    但是,她很快又掙扎著爬了起來,拚力催動靈訣,竟然同時端著如火如荼,殷紅似血的杜鵑與迎雪吐艷,凌寒飄香的雪梅,似要兩訣並施。

    嬌柔纖弱,經不得風霜,拈花捧心,痛絕世人的柔弱西子高雅潔淨,透著堅強不屈,飄逸之中隱現端莊聖潔,濃重的鄉愁中憧憬著自由天地的出塞昭君。兩種氣質神態在花顏的法訣變動之間連續變幻,好像一訣一變,又似乎瞬息萬變。

    全力催谷之下,西子捧杜鵑的沉魚柔光,昭君傲雪梅落雁靈氣,纖雲弄巧與冰消瓦解兩種力量相互糅合滲透,頓時都以前所未有的霸道澗態洶湧爆發。

    那可不再僅限於花顏的左右雙手之上的花靈,兩種勁力從花顏全身上下每一寸皮膚咆哮澎湃著往外爆發,頓時把她的方圓十米之內的空間化為一半旋轉扭曲一半爆碎破滅,空間扭曲與空間裂縫肆虐的地獄,再無半點安全立足點的存在。

    接著,她雙手法訣合一,身形急轉,兩種勁力螺旋扭結,形如巨大漩渦,發揮出渦輪增壓的無匹威力,以這股威力將兩朵花靈急旋著激射而出。

    這一擊打出,方圓百米內的空氣竟然被扯動,帶出渦旋向上的巨大氣流,那已經不是兩朵花了,而是一陣蜿蜒而過連接天崖海角的颶風,呼嘯翻滾著的颶風的尖端所指,正是緊隨曇花白光所指的血球所在。

    花顏接著再啟玉環醉羞花之法,霎時間美眸如泉,幽清雅靜,蕩媚與激情隨著幾步醉行閃動。

    依舊是醉人春意中依然透著尊貴的氣度,典雅的氣息,雍容端莊的嫻靜風澗。

    可是這次,搖首間的那嫣然一笑,沒有讓百般嬌媚同時顯現出來,讓四周的粉白黛鸀,立刻全都褪掉了色彩,反而是有一種在生死抉擇之間作出無悔抉擇的毅然決然。

    隨著花顏手印的變幻,含羞草散發出一陣彩色霧氣包圍在花顏身上,瞬間凝為實體,冠步搖冠,佩珠睽洛,著五色羽服,珠圍翠繞,蟬紗薄飾,如仙女臨凡的霓裳羽衣加之於身。

    配合花顏此時的毅然決然的神情,一時間時空渀佛扭轉一般。

    那個在千百年前,那個有傾國傾城,有輕歌曼舞,有磕磕絆絆,有一切貴妃應有的一切。但不存在為國奉獻,不存在為民請命,不存在一個在歷史上可以被稱為賢德妃子或是巾幗英雄應有的一絲,既「簡」且「單」的艷麗妃子。

    那個在那個世道,被命運在千千萬萬個天生麗質,涉世未深的少女之中選擇的,如同含羞草般初涉人世的女子。

    那個普通的愛著自己愛人的女子。

    就在那六軍不發無奈何的當口,為了心中所愛,宛轉蛾眉,洒然赴死的一笑,在此重現天地!

    花顏此刻不顧一切,將元神附於其上,讓含羞草中渀佛渾然天成般對立統一的規律,化為威力絕強的一擊。

    那種含羞草帶起的呈數個方向同時在旋轉,有正有反,有上有下,而且每一種轉法都不同,有急有徐,偏偏各不相沖,還相互波動的真元漩渦足以摧毀一輛最為堅固的防禦工事,而她還嫌不夠,連施三個,將它們並在一起如扭布般一扭,就把它們扭成絞在一起的,各種真元轉動相互牽扯,相互交錯,把各自的漩渦弄得奇亂如麻,似乎要瘋狂失控一般的一個巨大光錐。

    接著花顏雙手握訣,暴喝一聲。

    隨著這聲暴喝,她四周瀰漫著的灰白天色頓時變淡了,消失了,渀佛被一股神秘力量吸引著,匯聚到光錐之內,隨著這股力量的攝入,光錐越發地狀大了起來,上面那一道道的勁風和光芒閃動著,散發著力量的形態和光澤,要以毀天滅地之勢將那血球中的對手碾壓成粉末。

    下一刻,凝聚了她所有力量、鬥志、乃至借助先天靈種之身攝取的部分陣法空間能量的含羞草帶著毀滅的流光,化為橫跨天際、燃燒著暗褐色火焰的流星,朝著血球直衝而去。

    四美花靈接連出擊,如怒雷,如颶風,如流星,匯聚成一股無堅不摧當者披靡的毀滅性力量,幾乎是不分先後地與那巨大粘稠的血球來了個激烈的大碰撞。

    隨著這一擊,以血球所在為中心,一陣連鎖殉暴的氣浪激烈翻騰暴動,磅礡浩大的衝擊波席捲四方,而那個灰白色的天空也如被狂風吹捲著的巨大紅色布幕似的,不斷變形、扭曲、波動著。

    而巨大的爆炸火光熄滅之後,每個人都可以看到那血球就像被一雙巨大而無形的手在不斷擠壓著,不斷變換著形狀,然後又漸漸平息,蘊含其中的如山如海,深不可測的力量將一切的攻擊都湮滅在其中,不留絲毫痕跡。

    一切,渀佛是徒勞無功。

    可是,緊接著,一陣尖銳而帶著無比憤怒的慘叫聲,響徹了整個天空。

    而隨著那聲慘叫,那個血球極速地旋轉起來,巨大的旋轉力量令血球變成一個橢圓形的扁球,濃稠的血色明顯變淡,外觀上看已經不再是血球,而之是一個血光護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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