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子星跟著極晶夜趕到時,沒有看到花顏,卻看到面前的景色不斷扭曲變形,然後憑空出現數道裂痕,一股股黑氣透過裂痕往外冒,遠遠地就可以感覺到其中的凶煞之意,讓人無端升起一股殺意,但其中又另有一股股彩光伴隨,其中蘊含著大地回春,百花盛開的暖意與它不斷中和。
方子星此時早已不是吳下阿蒙,自然知道這是隱藏在花顏體內的魔煞氣已全面爆發,花顏拚死與其對抗之下,造成她布下的守護陣法與結界被內部兩種強大力量打擊,現已瀕臨崩潰,結果花顏的真元和爆發的魔煞氣都穿過陣法結界漏了出來。
眼見得洩出的彩光漸漸被黑煞壓下,陣法結界的碎裂更加明顯,可以想像花顏現在的情況多麼糟糕了。
極晶夜二話不說,直接上前,兩手並掌成錐,扎入陣法結界,接著用力一分,像扯碎布一樣把陣法結界扯開一個大口子,卻又不破壞陣法結界。待兩人進去後,極晶夜抽回雙手,陣法結界立刻恢復,好像被有被扯開一樣。
這是一種極其難為的手法,現在這個陣法結界極力鎖住內患都捉襟見肘,已經受不起任何外力,不論是破壞還是補充都會讓它立即崩潰,從而氣機相連直接影響到佈陣的人,只有與陣法結界完全平衡的力量才可以在不破壞的情況下進入其中。
要做到這一點,就是陣法穩定時,都要花不少時間來測量陣法能量。何況此時陣法結界的力量又極其混亂,瞬息萬變,要時刻與其保持完全平衡,還要在極短的時間內完成,實在是非常困難。
但極晶夜卻輕易地做到了,而她之所以捨易取難,自然是看出現在的花顏受到任何干擾都是致命的,這點連方子星都看出來了她有怎會犯糊塗。
方子星對極晶夜的高明手段並不驚奇,這一個多月,他看著極晶夜演練種種神乎其神的功夫,已經完全麻木了。在他心中,自己這位武功簡直高得沒邊的傳說級師父做成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他都覺得理所當然,相反,要是師父做不到什麼事,他才要驚奇一下。
何況現在兩人都無暇討論這些,只是迅速衝入花顏剛開闢的洞府,剛一進洞又遇到了大量由符咒和禁制組成的機關陷阱,一時方子星只覺得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符號亂閃而過,隨後滿眼火雨風刀,雷光冰刃。
對此,極晶夜卻是看都不看,揮揮雙手,幾道粉土色的氣芒微微閃過,洞內頓時一片清明,啥也不剩了。其間仍是全無聲響和波動,不會對洞裡的人有任何影響。
方子星當然知道師父再次捨易取難的原因,一方面擔心花顏的處境,一方面又再次對那幕後之人的心機再次暗暗忌憚的一把。
終於,在方子星的感覺裡,他和極晶夜過五關斬六將後,總算見到了花顏。
看樣子兩人來的還算及時,她的情況似乎並沒有到完全絕望的時候。
此時花顏星眸緊閉,面露痛苦之色,嬌軀半倚在石牆上縮成一團,但儘管被黑煞折磨的全身冰冷劇痛,全身依舊是彩光四射,顯然還有抵抗力。
但見她摟住自己的玉臂不住用力,玉指微顫,瓊鼻之中,呼出地氣息逐漸發寒,可見形勢漸漸危極。
見此情景,方子星連忙看向極晶夜,希望她盡快處理。
不料,從感到花顏遇險以來就一直是一副為花顏擔憂而焦急萬分,又陰狠暴戾要把幕後之人碎屍萬段摸樣的極晶夜,此時竟是彷彿感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東西,直接呆立當場,不做任何反應。
方子星道是師父另有發現,也不敢催促,只是眼巴巴的看著極晶夜。
就在兩人愣神間,花顏的口鼻漸漸有絲絲的魔煞氣滲出。雖然流出體外,但卻是纏繞著不肯離去,聚集成一團,欲要潛伏花顏的天靈之頂,儼然已侵蝕掉了花顏的部分真元精氣,要開始抹殺花顏本身的靈魂本源烙印。
方子星見狀,不由聚集內力,伸出氣勁環繞的手,然後猛地一推,推出一個實體空氣牆,試著把那些暴虐的魔煞氣驅散掉一些。
結果剛碰到一下,就感到自己的內力彷彿是被電擊了一樣,從外放的內力開始瞬間傳入體內,全身的內力猛地「一麻」,竟是完全失去控制,連帶與之部分結合的氣血都一陣浮動,這在他修煉出體內這股極為聽話的精純內力以來還是頭一次。
同時一股凶煞詭戾的可怕意志彷彿重拳一樣重重地打在方子星的精神上,方子星只覺得腦海裡一陣悶響,變得空空蕩蕩,好像靈魂都被打散了一樣,接著那股凶煞詭戾的意志飛快侵蝕自己的被震散的精神,一時方子星只覺得頭痛欲裂,眼前幻像叢生一片窮山惡水中陰霧濛濛,魔影重重,鬼哭淒淒,屍山血海裡千軍萬馬,刀兵殺戮,戾氣漫天,怨恨無邊,直欲把自己拖入無邊地獄。
方子星深吸一口氣,一聲冷哼,拼湊的內功心法立刻運行,精純內力中淺白色一閃即逝,內力即刻恢復控制。精神一振,意志立刻堅定,真誠中帶著一股運轉宇宙星空的無邊霸道意念將那股凶煞詭戾的意志狠狠踢出腦海。
「不要白費功夫了,小子。」見到方子星已經自己恢復,極晶夜也放下了舉起的手,冷冷的說道:「你的先天罡氣和武道拳意均是未成,更沒有與內力融合,就憑你只有一絲先天元氣的內力是絕對敵不過真正的先天真氣的。剛才你的內力便是被對方的先天罡氣和武道拳意擊潰,險些走火入魔,功散神消。」
方子星現在也是一陣後怕,想起剛才的危險,知道自己確實冒失了。
「那就是真正的先天真氣嗎?果然是融合了內力,先天元氣,先天罡氣和武道拳意的力量。我現在只在內力中融合了一絲先天元氣,的確還差的遠呢。」方子星這樣想道,突然又想起自己應該不是來冒失和沮喪的,而是來救人的啊!
當下馬上對極晶夜恭敬地說道:「那就勞煩師父出手救人,讓那幕後之人知道厲害,也讓徒兒開開眼界。」
不料,極晶夜此時卻是一改之前的擔憂和焦急,換做一臉複雜和猶豫,在變了幾次臉色之後,最終定格為一臉漠然,隨後竟是轉身欲走。
方子星一看極晶夜如此這般,不由愣在原地,先是對極晶夜的急速轉變沒反應過來,然後是一陣不明所以和不知所措,最後化為滿腔的不忍和焦躁。竟是一把抓住極晶夜要把他一起拉出去的手,「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懇求道:「請求師父出手救人。」
極晶夜看著方子星,眼裡也閃過一絲掙扎,但很快又恢復了冷漠,堅決地轉過身,背對著方子星說道:「不行,這次你有天大的危險我頂著,但這個丫頭……就當我們從沒見過。好了,我們走……」
聽了這話,瞭解極晶夜一向說一不二隻的方子星明白是沒指望了,當下只覺腦子裡又是一陣悶響,靈魂跟著悸動。
扭頭一看,花顏的表情已是越來越猙獰森森,那絲絲地魔煞氣越來越多,如煙似霧,汩汩不絕,如同無數柔蛇一般纏住花顏。
口鼻之中,呼出來的氣息陰煞逼人,那天顏玉臉之上忽然多了一抹異樣的魅艷之色,似緋若絳。
而那剛才深陷入肉的小手更在她自己的身上狠狠抓繞,揮舞不止,將自己整個綵衣都化作片片的帶血碎布,彷彿四散的蝴蝶片片飛舞,柔潔如玉的香肩盡露,就連那豐碩堅挺無比的酥胸,也僅有一絲殘破的抹胸輕掩大半,飽滿的豐盈誇張地凸現,那吐血的雪峰高聳屹立,極其誇張地展現著它的美好。那纖纖一握柔若無骨的腰肢,在那個殘破的小抹胸之下,露出圓潤溫玉般的香臍,其小如巧,其深如海。
酮體如此誘人,方子星卻是無心欣賞。
因為花顏以往般夢幻的雙目忽然盡赤,有若瘋狂,一陣陣黑氣翻騰,暴虐如潮,溫急升,更讓人陷入瘋狂之內,迷而難返。
眼看著已是越陷越深,隨時會香消玉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