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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八章 玉刀驚仙,開攬孔雀尾 文 / 小七七爺

    馬蹄形的峽谷內,方子星愣愣地看著右手上的小蘿莉,然後有點無奈的揮了揮右手。

    只見小蘿莉整個人就像是一枝旗子那樣在半空飛揚著,但是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放開自己的口,而且還是有多緊就咬多緊。

    方子星見狀歎了口氣,然後才無奈的說:「好,好……我明白了,我這就給你做飯去還不行嗎?」

    小蘿莉這才鬆了口,隨後一臉興奮地說道:「我要吃枸杞銀耳羹,水煮肉片,魚香肉絲,它似蜜,宮保雞丁,紅燒茄子,糖醋排骨,水煮魚……對了,還要一個冰糖木瓜雪蛤!」

    她一口氣說出了許多菜名,最後還一臉激動地要了一個特殊的補菜。

    正要轉生去找些食物的方子星聽到小蘿莉報出的菜名,頓時怔在原地,不是因為被一連串的菜名嚇到了,而是因為這些菜中,大部分正是母親生前教他最多的菜式,也是他目前最擅長的菜式。

    尤其最後的一道冰糖木瓜雪蛤,更是母親懷著一種極為溫柔的情懷,精心教導自己的,還說讓自己將來做給自己未來的妻子。

    一下子聽到這些菜名一起出現,母親的音容笑貌彷彿又出現在方子星的眼前,眼裡不知不覺已是盛滿淚水。

    可想到冰糖木瓜雪蛤,又不覺間想起蔡玉卿,方子星臉上一陣黯然,淚水終於溢出了眼眶。

    看著莫名其妙的淚流滿面的方子星,小蘿莉卻是沒有露出奇怪的表情,反而望向他的眼神多了一絲溫柔。

    當然,還沉浸在回憶裡的方子星是沒有注意到的。

    片刻後,方子星的思維回到了現實,連忙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抱歉地說道:「對不起,前輩……,小子修心不足,讓前輩見笑了……。」

    想了想又苦笑道:「前輩要的菜,小子都會做。但是,這荒山野嶺的……,這些菜的材料和一應廚具……您讓我到哪去找啊……。要不,您先……隨便吃點,以後我集齊了材料,一定給您補上,您看……」

    「不用了,我有。」話音未落,小蘿莉就打斷了他的吞吞吐吐,晃了晃手中的戒指。

    很快一大堆食材和廚具出現在方子星身前,堆成了小山,把他視線裡的小蘿莉都遮住了。

    方子星看到這些食材和廚具,頓時眼前一亮,馬上七手腳,將它們按菜式分成十幾個小堆,食材在內,廚具在外圍成一個半圓。

    隨後在身上找了找,臉色先是一慌,復又是一喜。轉眼從懷裡摸出一個用細紗包的嚴嚴實實的東西。

    方子星小心翼翼的解開細紗,讓那個東西露出真容,竟是一把玉色的菜刀!

    一柄小小,靈動飄逸如女子月眉的小刀,刀體薄如綢,像羽毛般輕柔靈巧,晶如玉,像天女飄飄於眼的淚花。

    刀身微帶藍晶晶的瑩芒,割空裂風,可知其鋒。

    刀身連刀柄處篆刻著清秀圓潤的兩個小字「驚仙」,不問可知,乃世間不求之瑰寶。

    這把小小的菜刀便是方子星的母親留給他的唯一遺物。

    方子星輕撫著這把菜刀,一臉的癡迷於懷戀,自然沒注意到小蘿莉看到這把菜刀時嬌軀狠狠一震,明眸裡的瞳孔瞬間縮小如同針尖。

    隨後方子星開始操刀下廚,瞬間全神貫注,眼觀鼻、鼻觀心、心下丹田,氣息調勻,此時的方子星已經像是變了個人。

    眼中的武道凌厲已經完全變成了癡迷和執著,這是他在用「驚仙」做菜時的特有狀態,也是他的全力狀態,以自己十七年的感動烹飪出最美味的食物。

    只見他似乎已經忘記了周圍的一切,眼中只有那十幾堆的食材而已。右手握著驚仙刀,保持靜止狀態。

    終於,他動了。

    他折身下彎,伸頭豎頸,宛如孔雀大鳥的身法施展開來,雙手持刀背後,如絞麻花,擰腰伸肩,沉跨墜臀,漲骨崩筋,人刀合一,如一條口吐雷光的潛龍在海中翻滾,隨時將以雷霆萬鈞之勢迸出,直上九天。

    剎那間,方子星身形一轉,雙手猛地乍起,漫天的刀影瞬間綻放。

    半空之中,只是彈指之間,就已經出現了數個他的身影如狼似虎地撲向那些事先圍成一個半圓的各種食材,全都手持驚仙刀抖起來一片密密麻麻像雨一樣的刀林,一下撕開了身前的空氣,以排山倒海之勢推去。

    就好像陡然之間,亮開尾巴開屏的孔雀!

    在一片絢麗多彩的顏色美麗之中,圍成半圓的食材統統變成了千絲萬片,宛如無數道光芒一般飛入半空之中,飛向各自廚具,不過各食材卻不是同時飛起,連高也不一樣。

    那小蘿莉先見他絢麗如孔雀開屏的一招,眼前先一亮復又一陣迷離,「是他,真的是他。下廚的狀態就和當初的你一模一樣。同樣不被外物所迷惑,同樣的慧眼只落在美味上。」

    可之後看到方子星處理過的食材飛起的時間和高不同,又皺起眉頭歎了口氣,「果然不行嗎?這孩子終究不如你嗎?」

    可接下來的一幕又讓她眼放精光。

    只見方子星腳踏卦,身法如電,按時間先後和高低矮繞著各堆食材和廚具轉了一圈,每每一圈,他的雙手都以快得超過了人的眼睛視網膜反應的速左右圈圈。

    左手豎掌張口如白鶴理羽,輕輕一撫;右手持刀如神龍擺尾,重重一甩。

    一拿一攔,一輕一重畫了兩個圓弧,好像交織成了一個大圓將漫天飛舞的食材迅速收攏在一起。

    就像孔雀開屏的瞬間,突然被人攬住了雀尾一樣。

    尤其關鍵的一攬,輕柔的樣子,就好像是在撫摸一隻大孔雀漂亮地尾巴。小心翼翼,生怕把孔雀漂亮的尾翎弄掉一根。

    但在小蘿莉的眼中,雖然只是上托,下摸這麼簡單的動作,但卻方子星手腕內擰,胳膊筋肉纏絲,手心如軟鞭抽動,暴發出多重的細勁,將各種食材按需要切絞內部,等於空中翻炒了一次。

    一瞬間快速的變化組成一個整體,小小的一個動作裡面蘊含著複雜無比的快速變化,那正是太極母拳「攬雀尾」。

    方子星竟以「孔雀開屏」切出漫天菜雨,又手刀並起,以十幾圈兒「攬雀尾」將漫天菜雨於空中迅速收攏翻炒,再將其準確投入廚具。

    一連串令人眼花繚亂的神乎其技後,方子星進入了各道菜的收尾階段,把好火候,幾十個瓶瓶罐罐被他掏進掏出,如穿花一般撒來撒去,很快裝好了除湯以外的十幾個盤子。

    當完成了最後一道冰糖木瓜雪蛤,方子星長出一口氣,每次用「驚仙」催動自己十七年的感動烹飪做菜時,總是令他神清氣爽,全身說不出的舒服。

    心肺之間清氣浮動,全身彷彿都進入了特定的韻律中一般,武功境界也在提升。

    可惜這種情況只是有感而發,就像今天自己練出真氣興奮喜悅,再聽小蘿莉提到這些熟悉的菜名,心中湧起對母親的思念,又重提失戀的痛苦,一時百感交集,方才有此玉刀驚仙,開攬孔雀尾的一幕,也是母親死後他第一次用「驚仙」下廚。

    可他終究沒有完成母親要求的冰糖木瓜雪蛤,只因他仍未完全走出失戀的陰影,算是一點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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