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大家領了地主的兩分薄地,種了些水稻,一年的時間裡有一半的時間地是荒的。在不用種田的月份裡喬大就出門到鎮上跑跑腿,看看那些大戶人家有什麼零散活計可以幹的。
喬大因著自己婆娘的關係在鎮上的大商賈金大官人家找了點活計,時不時擔些柴火、拉些污穢之物什麼的,偶爾也應承主家的要求讓自個兒渾家幫忙繡些鞋面什麼的,那些上好的絲線喬大家的自然是買不起的,都是主家供了來,金氏出些力氣罷了。就這樣這些年的日子也算是勉強能過的下去。
而喬姐兒平時就跟著她爹種稻的時候下地裡幹活,閒時就跟著金氏學針線。一應吃食自從喬姐兒來了之後就金氏就打算全部讓喬姐兒接手做了,都是水煮的做法,學來也不甚難學,可是即使這樣傻乎乎的喬姐兒還總是把明明足夠四口人的吃食燒成勉強只夠三人的份量,所以一向精打細算的金氏再也不讓喬姐兒碰灶頭了……糧食要是被她這麼個折騰法,估計不到年底的時候就沒糧了……
喬姐兒剛來的時候是在南宋孝宗年間,那時孝宗趙慎剛即位正處在隆興年間,一改前朝諂媚的風氣,孝宗頒發了一系列律法措施減少農民的課稅,鼓勵商業,老百姓的日子過得也算是安逸。而現在喬姐兒來了喬家已經有些年頭了,最近又有傳聞官家不久就要發動一場北伐以收復失地,一雪前恥……
朝中的文人武將都擁護天子的這一決策,文官獻策,武官紛紛上書請戰;而偏居一隅只能靠天吃飯的老百姓的態就冷淡了許多……——
家徒四壁的喬大家小院內——
「姐姐,狗蛋要吃……要吃……」齊大和金氏的傻兒子齊富,小名狗蛋,一直叫嚷著要吃食,他已經餓了好久了……已經歲的狗蛋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一張小臉因為腹中空空早已揪成一團了,一雙細眼瞪得圓鼓鼓的盯著喬姐兒手中揮舞的木棒,下垂的嘴角邊還流下了長長地哈喇子,一隻小手直直地指著喬姐兒手中的臼米棒………
他把喬姐兒手中的臼米棒當成了羊腿了……去年,他爹爹在鎮上買回來的一隻熏羊腿就是長成這個樣子的,長長的像個棍子,上細下粗,他爹爹去年也是這樣拿著羊腿一上一下地搗鼓著的……今年姐姐手裡也是拿著羊腿的……狗蛋要吃……狗蛋很久沒有吃到肉了……去年爹爹也沒有給狗蛋吃那個羊腿……小傢伙越想越委屈,不一會兒就嗷嗷地哭起來了,那哭聲直把金氏從屋裡給吸引了出來……
「大姐兒,你又欺負富哥了?有你當人媳婦的嗎?」金氏出門看到自己寶貝兒子哭成了個淚人,狠狠地瞪了喬姐兒一眼就急匆匆地抱著富哥進屋了,嘴裡還不停地哄著「富哥乖,一會兒就有吃的了,乖哦。」。
喬大姐兒這些年也被罵習慣了,知道金氏就是個這樣的人,光打雷不下雨,罵罵也就過去了,已經十二歲的她已然出落的像個小大人了……
喬姐兒一刻也沒落下手裡的活兒,使勁揮舞著手中的臼米棒,看著漸漸被舂好的稻米,竟然癡癡地笑了起來……真好,這些應該能夠全家熬個幾天了……
那石米臼裡僅有的幾兩米,還是喬姐兒夜裡從別人家的地裡偷偷地拾了來的。要是被莊裡人發現的話,不被打死的話也就只能勉強剩下口氣了!可是還能怎麼辦呢?她們家已經有好幾天沒米下鍋了……
今年是個旱年,雨水不多,自然河水水位就比平常年份要低了許多,而齊家的幾分水稻田離著河道水源又太遠,就靠著齊大白日裡挑擔的那些水灌溉壓根就救不了那地裡的稻子……
金氏看著日頭漸漸西下,齊大還是沒有回來,已經跑了一天了,今天興許是有活了。也好,興許老天還是有眼的……
而整個齊家村不光只有齊大一家地裡顆粒無收,還有幾乎大半的莊戶人家也遭了殃,只有地保家和一些大戶家勉強躲過了這次的天災……
而喬姐兒決定明天夜裡再去地保家的地裡偷些稻米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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