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
楊寒走出龍源塔,回到三神捨。
「吱呀。」
門被輕輕的推開,楊寒便看裡面等待著的樊虎和徐方,看著兩人好像有什麼心事,楊寒道:「怎麼了?」
「你這傢伙,在龍源塔修煉都忘了我們兩個哥們,怎不夠義氣。」
樊虎大步向前,他展開碩大的雙臂,一把將楊寒鎖住,直壓得楊寒喘不過起來。
楊寒的眼角劃過徐方,只見徐方沉默的待在一邊也不說話,他輕輕的推開樊虎:「別鬧了,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小方,你說。」
「自開學以來你可見過榮哥的面?」徐方道。
楊寒眼簾下垂,他想了想而後以了略微沉重的語氣道:「難道……你不會是說村子出了什麼問題吧。」
聯想到這個學期秦榮沒帶村子的一個孩子來白鹿洞學院參加考核,加上徐方的提醒,楊寒從中看說了有不對勁兒的地方。
去年,秦榮還帶了好幾個白冥村落年滿八歲的孩子來白鹿洞學院參加考核,甚至其中的兩個通過了考核,跟楊寒三人一樣成為了白鹿洞學院的學員,現在也都在白鹿洞學院進修。
今年自開學以來,楊寒等人就沒見過秦榮的面,也沒見他帶任何一個村裡的孩子來參加考核,按理說秦榮絕不會拖時間的,更何況是托了那麼長的時間。
這其中一定發生了什麼。
不僅楊寒這樣想,樊虎也察覺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小寒,你看榮哥那麼久沒來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出去找一下他。」
「找什麼找,在天策城我又不是沒找過,反正他很久沒有在天策城了。」徐方走到樊虎旁邊,他拍了拍樊虎的肩膀,恨恨的道,似乎都將氣撒在了樊虎身上,換來的確實樊虎憨厚的笑臉。
楊寒深深皺起眉頭,他心中隱隱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這種預感是和現實相聯繫的,對於心生這種不祥的預感,他渾身煩意湧起。
在走出白冥村落的時候,楊寒的父親楊天雄就曾經跟他說過,三年時間不許他回去村落,相同的,徐方和樊虎同樣收到了他們父親的話,所有兩年多以來,楊寒徐方和樊虎都沒有回去過白冥村落,他們自然也不清楚村落到底發生了什麼。
想到這裡,楊寒突然很想回村落去,畢竟楊寒來白鹿洞學院也是他第一次出遠門,那年他僅僅八歲,而今也不過十歲的年紀。
樊虎和徐方跟楊寒的情況相同,可以說他們三人就像三兄弟一般一直陪伴到如今,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陣沉寂之後轟然大笑起來。
樊虎的腦袋有些不靈光,他試探這問道:「你們真想回去,難道真不顧長輩的花了?」
「要回去那是不可能的,雖然我們不能回去,我們也可以想像法子嘛!」楊寒意味深長的道。
樊虎眨了眨眼睛,他伸長了脖子湊到楊寒的嘴邊,嘿嘿一笑道:「有什麼法子?」
「呼……」徐方深呼口氣,無奈一笑道:「能有什麼法子呢,去找看榮哥到底回來有沒有。」
樊虎縮了縮脖子,哼了哼道:「就這樣簡單?」
「好了好了,我們三人都在這裡,也得出去瞭解瞭解外面的情況不是?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呢,雖然說榮哥不在是件很麻煩的事。」
說著,楊寒拉著樊虎和徐方走出了三神捨。
天策城中,一間十多平米的小房間內,一個身穿青衣的短髮青年坐在有些發朽的木凳上,雙手頂著他前面的桌子,扶著他的下巴思考著什麼。
明顯有些發腫的雙眼,迷離的眼神正昭示著這個青年人的精神狀態不佳。加上瘦削的臉龐,讓人很輕易的認識到他此時正處在煩惱之中。
「踏踏踏……」
細碎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很快便接近到了青年人所處小房間的外面。
「我都好久沒來這裡的,應該也有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了吧。」
「在學院裡你課都不上,我們都少見你,你怎麼會來這裡呢,再說榮哥也消失了好久。」
外面傳來的聲音越來越清晰,但是小房間內的青年人仿若聞所未聞,外面的動靜並沒有影響他的沉思。
「吱呀!」
房門被輕輕的打開,三個少年魚貫而入,當他們看到房中坐在凳子上的青年之時,他們腳步戛然而止,小房子內頓時安靜了下來。
「榮哥……」
樊虎看著那個熟悉的背影,雖然此時看上去和平時有些出入,但是他很肯定,眼前的背影正是秦榮的。
秦榮深深歎了口氣,他以極為緩慢的動作站了起來,彷彿他站起來都是一件很艱難的事,當他完全坐直,他旋即悠悠的轉過身來。
楊寒看著秦榮的動作,心中咯登一跳,他頓時沉到了極,他心中暗道:「難道……難道真的發生了變故。」
當秦榮徹底轉臉龐過來的時候,楊寒瞪大了眼睛,他一臉難以置信。
熟悉卻有些瘦削的臉龐,渾然像一個骷髏,不同的只是那張臉在那些凸起的骨骼之外還略有些肉,不然他真難以相信站在他眼前的就是秦榮。
「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
當看到秦榮臉龐的下一刻,徐方的臉上充滿了驚駭的神色,他難以置信的看著秦榮。
「榮……榮哥!」樊虎大步向前,兩三步就走到秦榮身前,他雙手一把抓住有些頹廢無力的秦榮,使勁的晃了晃,大吼道:「這是怎麼回事,到底發生而來什麼?」
秦榮似乎被樊虎的吼聲給驚醒了過來,他那雙迷茫的雙眼慢慢有了焦,看了看樊虎,眼睛眨了眨,似乎恢復了神色,他道:「你們來了。」說完,而後他便又坐了下去。
楊寒僅僅的盯著秦榮,他皺了皺眉頭,眼睛撲閃著,想要將秦榮看得更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