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定這傢伙聽了這麼囉嗦的話,會被氣得七竅生煙,乾脆不理我了呢。
我拿眼小心地瞟著他,關注著他的一舉一動。
他不但不惱,反而嘻皮笑臉地說:「田姐你說得怎麼跟我媽一個調,這好像是你們都認知的道理似的,當然也不只你們兩個人這樣說我,老師們也經常也這樣念叨我,說我是好鋼沒用在刀刃上,有關心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還不如把精力放在學習上,說如果拿出十分之一的精力用在學習上,也會名列前茅的。難道我真的很聰明麼?難道我真的是心沒用在學習上麼才這樣麼?還是你們只是為了表揚我而不是為了打擊我這麼幼小的心靈才這樣安慰我的?為什麼呢?真讓人太不理解了,當然我其實也不太瞭解我自己,被你們都說成這樣了。」他不由自主地撓著頭,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對著我說,尋求著最正確最支持的回答。
當年我也遇到這樣的困惑,老有聽從別人的話尋找著自己的毛病,好像就是缺少的天生的自信吧,當然,我現在有時也面臨著這樣的心境,但是,我能夠適度地調整自己,可是,他還小,還沒有完全掌握著調整自己心態的方向盤。
「兄弟,我們說的當然都是真的,要不我們又不認識,會這麼眾口一詞麼?你呀,就是自己對自己不自信,要不這樣,我們賭一下,我相信的結果是:只要你努力,下學期你不但不會落下功課,而且還會名列前茅的,信不信?敢不敢跟我賭一把?」
我看到是他莫名其妙地又捎了一下頭,這傢伙,怎麼在成績上就這麼不自信呢?就衝著人家對我的那份信任,那份關懷,在這一段相處的時間,我也一定要做一點對他有利的事,就算是對於他以及他母親對我無微不至關懷的報答吧。
「哎,我說兄弟,你到底是借還是不借給我用手機了?」他那熱乎乎地的小手握著手機好一會了,就是不肯放手,我伸著手托著他拿手機的手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總不能搶過來吧?
「噢,田姐,對不起,我當然是借了,還巴不得你用呢。對不起,我剛才失神了。」他誠惶誠恐慌地把手機放在我的手裡,連忙紅著臉抽回了手。
看著他那憨憨的樣子,我真的忍俊不禁,可又怕他尷尬,連忙將臉擰開,後腦勺對著他,用手捂著臉笑了,心裡也在吃吃地笑。
「田姐,田姐?」一定是我的動作讓他起疑了,「你哭了麼?生我的氣了麼?」
我才沒有那麼小肚雞腸好不好,因為一句話一個動作就生氣了,那我活了這二十多年還不得死上個千八百回呀。
「沒有沒有!真的沒有。」我只好拿開手亮出自己的臉來,「我這不是想淨心地編輯一下打電話的內容麼,怎麼成了生氣的狀態了?小兄弟,你田姐不是林妹妹轉世,心路寬得能跑開火車,你把你那顆敏感的心放到肚子裡好了,我鄭重地告訴你我一沒上火二沒生氣三沒不理你,我只是在專心地想我的事,這下你明白了吧?」
我有必要跟他說這麼多話來解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