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本是這樣的。」李承澤道,此時,他便將自己得到這些靈力的經過說於雲苓來聽,雲苓細細聆聽,並未出言打擾。
說完之後,雲苓才又靜靜的望著李承澤,直至李承澤感覺到有幾分尷尬之時,她才又開口說道:「原來竟是這樣,據你所說,那便應是白靈想借你與靈茱將那些生氣與死氣一同帶出,以不讓天音觀或是玄冥宮得逞,本你出來後,這些死氣便會回歸於天地之間,近而化為了虛無。只是不知為何,你竟然沒有直接離去,而是在那裡修煉血陣中的邪力,這才發會出現邪力噬心之痛。」
「對了,你一直說這是邪力噬心,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情的。」李承澤道,此時他二人便邊走邊說,二人所行方向,自然是楚山方面,因為唯有跨過楚山,他們才能離開大南山進入江南。
「自出現伊始,這種邪力便是帶有鮮血與死氣,雖然強大,但卻是被天地所詛咒的。這些死氣會吞噬修煉者的生氣,讓他們變成不生不死的怪物,這些怪物亦是被天地所忌,最終會在九天雷劫下化為灰灰。噬心之痛,便是變成不生不死怪物的前奏,自此時開始,修煉者便已被天地所棄,無論你走出多遠,最終結果都只能是灰飛煙滅。」雲苓道,說道這裡,她似乎又是想到了什麼,此時她語氣低沉而帶有些許哀傷。
「你所說可是誅魔天劫。」李承澤道,他以為雲苓是為李承澤自己而擔心,但卻不知道的是,雲苓不但為李承澤擔心,也為雲苓自己而感到可悲。因為雲苓所講的結局,便是她自己以後不改逆轉的結局。
「你什麼都不知道,事情哪裡會只是誅魔天劫這般簡單。」雲苓道,她輕輕搖搖頭,然後又轉頭望向李承澤道,「對於天音觀與玄冥宮而言,那些生氣本是用以中和這些死氣的,你若是不想死,那唯有將這些生氣取來,如此一來,他便必須與靈茱靈敵,只是……」
「此事休要再提,那些靈力本是白靈送於靈茱的,將其取來,那不是要去吸取靈茱靈力,此事萬萬不可。」李承澤道,他自是知道這些靈力在對方體內,會漸漸與對方身體融合,若是強行剝離,不但會給對方造成難以抹去的傷痕,甚至還有可以直接將對方殺死。無論哪種結局,李承澤都是不願見到的。但見雲苓臉色黯然,李承澤這才又開口說道,「我只要用心修煉妖元力,總會彌補生氣的損失,你不必為此擔心的。」
「哪裡會是你說得這般簡單。」雲苓道,聽到李承澤此話,她自是頗為生氣,然而惱怒很快便已被那種莫名的悲傷所替代,此時她便又接著說道,「算了,既然如此,你便隨我去吧,我再想想,看還有沒有其他辦法。」
說到此處,雲苓便又快步向前走去,此時她低著頭,也是不知再想些什麼。只是她真皺額眉,應當是有什麼為難之事。
李承澤本想前去江南調查自己身世,但又聽雲苓說自己心痛已是極為危險,李承澤便隨她向前而去,想要看她能不能為自己尋到解決此事的辦法。
「不對,還是有些問題。」雲苓道,此時她似乎又是想到了一些什麼,於是她便又轉身抬起李承澤手臂相試,李承澤見此自是配合,不久之後,雲苓才又看著李承澤道,「看來,想要保往性命還有另外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李承澤道,見對方欲言雙止,李承澤自是有幾分著急。
「據你所說,你師父極為討厭這些邪力。」雲苓道,但見李承澤點頭稱是,她便是暗自搖搖頭道,「但她竟然會容忍你去修習這些邪力。初始之時,我也是感覺奇怪,此時我這才發現,你師父當真是極為聰明,愚蠢的,只有我們二人。」
「此話曾講。」李承澤道,雖然自己也想到了一些,但他還是不敢完全肯定,所以便想聽聽雲苓的看法。
「那處法陣本就是用於封印邪力,不讓邪力離去的,邪力藏於你的體內,法陣也會對你造成極大的影響,你師父讓你修習一些時間,以便你可以抵消部分法陣的影響。但法陣的強大遠非你所想像,所以,法陣已讓你與那些被封印的邪力生成了裂痕,所以你不會被邪力變成不生不死的怪物,而是會漸漸失去所有靈力,回歸至蝶兒狀態。」雲苓道,想到這些,她自是盡力去想如何才能解決這個難題,然而讓她失望的是,對方師父設計精妙,自已一時間根本無法想到破解之法。
白靈只是想讓李承澤將邪力帶出,而雉姜卻是想抹去李承澤所有的修為。
「這怎麼可以,回歸至蝶兒狀態,又哪會那麼容易再啟修行,況且就算有此機緣,自己也未必能在壽元耗盡前有所突破。」李承澤道,想到此事後果,他自是難以接受。
其實李承澤不知道的是,他體內那一股看弱還強的金色氣息已經將法陣對他的影響降低,否則他又豈會撐到現在。當然,此事不但雲苓不會知曉,就連李承澤自己也並不知曉的。
「算了,你隨我去吧,讓我再想想,看有沒有辦法保住你的修為。」雲苓道,說到這裡,她又感覺自己著實沒有信心可以做到這些,於是她便又接口說道,「就算沒有辦法改變此事結果,我也可以在你變成蝶兒之後引導你的修行,讓你不會失去再啟修行的機會。」
「似乎也唯有如此了。」李承澤道,此時他心下黯然,所以便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隨著雲苓向前而去。
二人各有心事,自是無人說話。許久之後,二人便又看見了那巍峨的楚山,走在前方的雲苓便又轉頭向李承澤說道:「好了,你的事情應當不會很快發生,是以也不必著急,好久沒有去過江南,我們這便前去江南遊玩一番,權當散心,哥哥意下如何。」
「如此也好,那便勞煩妹妹了。」李承澤道,他沒有去過江南,此時有人給自己作為嚮導,他自是極為樂意。
李承澤雖是順口一說,但雲苓聽到對方稱自己「妹妹」,她心中卻又是一陣莫明的黯然。
然而二人還未走出幾步,便見一隻蝙蝠向雲苓飛來,見到這個蝙蝠,雲苓的臉色卻是微微一變。
「這只是一隻普通的蝙蝠,雲苓你怎麼了。」李承澤道,這只蝙蝠極為普通,他完全看不出有何問題。
「這是我的信件,若只是普通蝙蝠,又豈能飛過由九華劍派鎮守的楚山,況且……」雲苓道,其他事情,她卻是並未多說,只見這只蝙蝠停於雲苓手中,雲苓手中閃過幾道灰霧,灰霧進入蝙蝠體內,這蝙蝠的身形便已漸漸淡化,進而變成了幾行奇怪的字跡。只是這字跡極為古怪,李承澤卻是從未見過,更別說是認出其中內容了。
「我有急事,需要離開一些時間。」雲苓道,她望向李承澤,臉色也是多有為難之色。
「你有事便先去吧,若有機會我們再行聯繫。」李承澤道,但見雲苓為難,他也便不好再打擾對方。
「我有事要回到大南山中,而你又是天音觀與玄冥宮的共敵,與我共去,我也無法保護到你,所以,我們便在這裡分手吧。」雲苓道,說到這裡,她又從自己手上取下一支手鏈,將手鏈將到李承澤手中,然後才又聽她說道,「我的事情若是辦完,我定會尋著這手鏈找到你的。」
「謝謝,我定會將其收好的。」李承澤道,此時他便將這手鏈收起,只是李承澤奇怪的是,這手鏈被她帶於手腕之上,但竟是冰冷如斯,並未帶有她的一點點體溫。
也許,她的體溫便是冰冷如斯。
「保重,再會。」雲苓道,她依依不捨的望了李承澤許久,這才轉身離開,向來時方向而去。
走出較遠之後,雲苓才又望了望四周茫茫的叢林,只聽她又輕聲說道:「奇怪,明明是去尋人,可為何要去大南山之中呢。況且,若是他不使用這些金光,我又如何判定他便是我要尋找之人呢。」
無數的疑惑讓她頗為躊躇。此時,她的聲音唯有她自己才可聽清。
見雲苓走遠,李承澤又抬手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想到自己的修為會漸漸散去,他自是極為擔心。就算身死,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怕的,李承澤最怕的不是身死,而是身死之時,竟然還未能查清自己的身世細節,更怕自己沒能力向玄一道復仇。
「雲苓知道的可是真多。」李承澤道,此事他並未深究。然而他不知道的是,雲苓所說之事,其實便是雲苓自己的宿命,是雲苓自己都無法改變的命運。
「對了,也不知姑姑有沒有辦法解決此事呢。」李承澤道,他想了一想,越想越覺姑姑南宮履霜極有可能知道一些,想到這裡,他的心情也便開朗了許多。
「只要自己小心一些,應當不會被天音觀或是玄冥宮發現的。」李承澤道,看了看四周,感覺並無任何問題,他便又化身為蝶向靈海血池而去。
雖然上次未能找到姑姑南宮履霜,但在李承澤看來,只要自己在哪裡多待一些時日,姑姑南宮履霜自是會來尋找自己的。
李承澤不知道的是,只是他看似靈機一動的想法,卻是改變了此事的發展,同時也改變了自己的命運,讓自己的命運向著以往自己從來不敢想像的方向發展。
當然這些畢竟都是後話,此處且先壓住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