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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十一章 殘夢 文 / 何處仙鄉

    石橋對首,有一條靜謐悠長的街巷與小河並排而行。街巷一側,坐落著一座大宅,初看之下,這大宅雕樑畫棟、樓閣交錯,既有輝煌富貴之氣,又有清致素雅之風。縱然此時這大宅已被玄冰所封,但卻乃不失其雅致風韻,反而更增添了幾分夢幻般的氣息,若是忽略其間極寒冷意,此處的確是如夢裡仙境一般,讓人有種目不暇接之感。

    「便是這裡,我們這就進去吧。」欣然道,說話同時,她還回首看了看隨自己來此的四人,然後只見她單手扶過,一陣輕風吹出,這大門便已被她輕易打開,之後她便輕抬蓮步,走上了門前那幾道台階。

    見此,幾人卻又是一陣詫異,原因此處本是已被玄冰所封,但讓人感覺奇怪的是,欣然竟是如此輕易的將這大門打開,彷彿完全不受這冰封影響一般。

    李承澤先是望了望門前被玄冰所封、此時已是晶瑩剔透的兩座石獅,初看之下,李承澤只覺這兩座石獅乃是有著自己的靈魂一般。見此,李承澤自是不禁多看了幾看,然而讓他失望的是,細看之時,石獅便是石獅,除了雕塑極為靈動之外再無其他可疑之處。

    李承澤搖搖頭,然後又望向牌匾上所寫「張府」二字,牌匾字跡雖然飄逸出塵,但其畢竟還是隱藏了幾分殺伐之意,自此便可看出此宅主人雖是嚮往出塵脫俗,但卻依然不能擺脫心的殺意。見此,李承澤心自是一陣警惕。

    其他三人見李承澤駐足不前,自然也沒有先行進入此間。

    「此間,應當不是什麼善地。」李承澤心暗道。但當他還想細看之時,卻聽欣然開口說道:「你們若是不想進來,那便早些離去為好,畢竟,沒有人會強迫於你們的。」

    聽到此話,李承澤便也不再多想,而是直接進入了這座大宅之。其他三人見此,自然也與他一同進入了此處。

    門內正,一條石路直指廳堂。廳門乃是四扇暗袖se的朱門。朱門緊閉,看不見門內景象。主院兩側,各有兩個月門,左側月門內有假山池塘,右側月門內則是一些小樹。然而,這一切均被玄冰冰封,玄冰在明媚的陽光下,更閃現出耀眼的光芒。

    道路兩側花草正濃,然而它們畢竟已被玄冰所封,此時早已變成了晶瑩的冰雕。牆外高樹之上,亦有鳥兒被凍結於此,望向這些鳥兒,李承澤幾人似乎聽到了鳥兒清脆的鳴唱,嗅到了百華醉人的幽香。

    牆面雖有幾分斑駁之意,但從牆上青磚搭成的小窗以及四周的裝飾,仍可看出此處灑脫簡麗的風格。自些情景,幾人不禁暗自揣測此處原來主人的真正身份。

    「等等,此處怎麼可能會有明媚的陽光?!」李承澤暗道,抬首望去,只見頭頂碧空如洗,絲絲流雲點綴於晴空之,烈日當空,將絢爛的陽光撒向大地。如此風景,明顯是室外才能擁有,哪裡像是洞景色。

    此時,其他幾人自然也已發現了此處的怪異。

    「你們不必再看了,眼見未必為真,耳聽未必為實,你們當要保持心靈清明,如此才好不被這十萬丈袖塵迷了雙眼、不為這囂囂凡世失了本性。」欣然道,此時她已走過了石路,來到了大廳之前,只見她雙手交疊地胸前,雙臂上閃過道道青色光芒,爾後她將雙臂同時向外揮去,青芒離臂,進入了廳門之。

    不過多久,只聽吱呀一聲,本應被冰封的廳門便已被欣然輕易打開。

    幾人向內望去,只見廳內放有兩排坐墊,正位乃是一木質矮几,矮几之後,亦是兩個墊坐。矮几之上,擺放有兩個茶杯。

    見此,李承澤只覺此處有人在談道說玄一般。然而當他再看之時,幾前空空如許,哪裡會有什麼人影的存在。

    欣然先是回首望了身後幾人一眼,然後才又對著主坐輕聲說道「有客來訪,還請主人現身相見。」

    「浮生一夢,彷徨苦海,縱有萬般柔情,終是如幻似風。」一個清脆的女聲說道,其聲音鶯語婉轉,清請鈴鈴,話未說完,便又聽她輕輕一歎,其歎息如怨如慕,如泣如訴。聽到這個聲音,卻是讓在場幾人除欣然之外都是一陣莫名的失神,彷彿都為她的得失而傷神,都為她的失意而心酸。

    「不若心如浮雲,得失如塵,方可心無所累,淡然出塵。雲嬋妹妹,我與你說了多少次,難道你還看不開想不透嘛。」欣然道,然而說到此處,她心卻又是一陣迷茫,話雖如此,可是能做到這些的又是能有幾人。欣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似乎又讓她自己感覺到了幾分諷刺。

    「許久不見,然姐最近可好。」方纔那女聲道,不過多久,只見有一女子自後堂走了過來,這女子風華正貌,其眉目如畫,綽約多姿,宛如姑she神人,猶如月仙娥。這女子望向與欣然同來此處之人,過了一小會兒,才又聽她輕輕說道,「家頗顯凌亂,還望客人莫要見怪。」

    說完之後,她便又將雙手交疊於腹前,然後對幾人婷婷一禮。

    「你這裡出塵雅致,猶如夢美景,又有誰會說這裡凌亂了。」欣然輕笑道,說話同時,她便又回首望了李承澤幾人一眼,李承澤幾人見此,自是附和欣然此時所說之話。

    「然姐說笑了,然姐此時到訪,不知有何要事。」那被欣然稱為雲嬋的女子道,只見她素手一揮,這屋內景色轉換,冰封逐步消失不見,很快便已恢復了原本模樣。

    只是當李承澤幾人見到這屋子原樣之時,卻又感覺這屋似乎少了一些什麼一般。然而究竟少了什麼,他們一時卻也說不上來。

    「事情乃是這樣的,我們來到此處,乃是想要請你為他們講下你所知有關玄冥宮之事。」欣然道,說話同時,她便將幾人來此目的大約說了一說。

    「往事已矣,我本不願再行提起,不過既然是然姐所說,那我便將其說與你們好了,不知你們想要問些什麼。」雲嬋道,此時她便伸手示意幾人於廳坐下,這才又抬首望向李承澤幾人,其目光深邃,其更是多有幾分難以隱去的悲se,卻是讓李承澤幾人有些不願引她再次傷心。

    「敢問姑娘,姑娘可識得憐玉此人。」此時說話的,卻是玄一道弟子王昊遠。李承澤聽到此話卻是微微一愣,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這王昊遠,但他此時什麼話都沒有多說。

    原來,在那假夢之,李承澤所見女子也是自稱憐玉的。

    「公子這是在責怪小女子以假夢為難各位嘛。」這雲嬋輕輕搖搖頭,不待幾人說話,她便又開口說道,「公子來到此處,難道便沒有感覺到什麼嘛?」

    李承澤幾人對望一眼,這才由李承澤最先開口到:「不敢,只是此處四周冰封,現下我們所見,也許只是一個幻像而已,只是這幻像竟是如此真實,我們竟是感覺不到任何可疑之處。」

    「若真是如此,那該會是多好。」這雲嬋輕輕歎道,但之後她卻是再未多說什麼。

    「此處,畢竟還是少了幾分生氣的。」欣然道,此時她語調甚輕,似乎是不想打擾到這雲嬋心情一般。

    「原來如此,怪不得。」朱昊英道,與她一樣,此時幾人這才明白為何幾人會感覺這裡總是缺少一些什麼。原來此時缺少的,正是生氣。

    「是啊,生生死死,死死生生,既然已成過去,又何必再去計較個得失,徒增煩惱罷了。」這雲嬋道,此時,她似乎依然再回味著一些什麼,卻是並未正面回答幾人的問題。

    見她如此模樣,欣然便搖搖頭,然後開口說道:「此事,還是由我來說吧,你方纔所說那個憐玉,其實乃是雲嬋的妹妹,她二人本是居住於此間,只是後來憐玉被人殺死於古井之,你們在假夢見到的那個女子,便是這憐玉的一縷殘夢。」

    「一縷殘夢?!」幾人輕聲重複道,修士被殺死後可能會有殘魂留存,但僅有一縷殘夢留存,卻又讓幾人無法想清了。

    「還是由我來說吧。」那雲嬋道,她輕輕搖搖頭,想了想當年之事,這才又開口說道,「妹妹當初年少輕狂,總以為修行有捷徑可尋,這才會加入到玄冥宮之。是以她所習術法,自然也是多偏向於死亡與邪惡的。」

    「什麼,玄冥宮之人?!」朱昊英道,但她話一說完,便見幾人都向自己望來,她便微顯尷尬的說道,「對不起,是我失言了。」

    原來,此時她卻是出口打斷了這雲嬋的話語。

    「妹妹死後,靈魂逃至此處,我不忍讓她化為灰灰,便想要救她,然而……」雲嬋道,說到這裡,她便又是輕輕搖搖頭,她口上雖說不再去想逝去之事,但此時提起,她心自是多有幾分傷心與難過,有些話語,她已是無法再說下去。

    見此,欣然便又接口說道:「玄冥宮之人追至此處,反而讓雲嬋也陷入了死地,無奈之下,雲嬋只好借助幻陣地形之利,將追殺之人滅殺於此。然而,法陣反噬,卻是讓二人都陷入了萬劫不復不地。妹妹魂魄畢竟不能容於天地之間,時間一久,妹妹的靈識終究漸漸消散,不復存在於這天地之間。」

    「可是,既然她的靈識已然消散,那為何還會有殘夢一說。」李承澤道,回想假夢之的事情,李承澤唯一的感覺便是真實。

    「這一切,還是與這裡的地質有關。」那雲嬋道,她搖頭淡淡一笑,然後又望向李承澤道,「請將取自於此處的玉石拿出來,可否。」

    「可是這種寒玉。」李承澤道,此時,他便將自己取自於冰封裂痕的寒玉拿了出來。

    「正是此物,這一切的問題,便都出在這寒玉之上。」那雲嬋道,只見她素手一揮,那寒玉便已漂浮於幾人眼前,寒氣逸散而出,便讓本已消散的寒氣又出現於大廳之。

    寒氣襲來,卻是讓李承澤幾人自心底升起了一股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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