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羅殿上,帥勾迫不及待又來到水晶靈盒前:「諸葛丞相,閻王和判官快回來了,三個臭皮匠逃出迷宮了嗎?」
靈盒中,諸葛亮雙目緊閉,依然在調運正氣,像是一點也沒聽見他說什麼。
帥勾抹著額頭的汗:「丞相,打擾了!…讓我自己從水晶幻光中看看他們吧…」說著側過身子,睜大眼往裡看去。
透過濃霧,可以看到,三個臭皮匠在迷宮中離得越來越近。三人忽然都停止呼喊,側耳傾聽四下動靜。
突然,馬臘撞上了陳促,他猛地避讓開,轉身又撞上五香,三人撞來撞去,立刻都驚叫起來。
「陳促、馬臘,你們逃不了啦!」
「五香,你和馬臘幹的好事!今天非收拾掉你們兩個皮匠敗類!」
「五香、陳促,把髒嘴伸過來挨敲!」
三人在濃霧中終於看清了對方。
五香迅速掏出神針,喊道:「神針,快將陳促和馬臘嘴對嘴縫起來!」
馬臘也拿出神錘,喊道:「神錘,把這兩個騙子捶扁捶扁再捶扁!」
陳促動作也不慢,神剪卡嚓卡嚓響著,喊道:「心硬不如剪刀硬,把這兩個賊子剪得粉碎!」
但是,三件寶物只是陡然變大,互相撞擊得火星四濺,並未按他們說的傷害對方。
馬臘用拳頭連連捶了神錘幾下,吼道:「神錘,怎不聽話?敲扁他們呀!」
五香搖撼著鐵棒似的神針:「神針,本姑娘不需你變成棒槌,快縫起他們的嘴呀!」
但神針、神錘依舊不聽吩咐。
陳促邊用神剪乒乒乓乓與他們一陣亂打,邊歎道:「神剪都懂不自相殘殺,三個臭皮匠算是玩完啦!」
馬臘:「哼,神錘不聽話,我的拳腳可一點不含胡,看踢看打!」說著收掉神錘,一時拳腳交加。
五香也收起鐵棒似的神針,與他倆廝打起來。
帥勾從靈盒旁抬起頭來,欣慰地:「諸葛丞相,三件寶物極有靈性,不肯互傷主人!只是五香他們又拳腳相加,形同仇家相逢,幽枉之毒還未肅清…」
靈盒中,諸葛亮仍閉著雙目,只是雙手越動越快…
帥勾緊張地望著靈盒,水晶的幻光搖曳閃爍…
寢宮內,假靚勾:「大王,怎麼皺著眉不說話?奶奶對你好,就說好,對你不好,也不必為她掩飾。靚勾希望你說真話。」
閻王笑著歎息:「靚勾,你從沒用這種口氣跟本王說過話,今日讓本王心裡好溫暖!唉,本王就是有點好色,去了趟人間,知道帝王有三宮六院七十二妃,達官貴人也都是三妻四妾,心裡更委屈得不行。奶奶對我好與不好,以前我都以這個私心來衡量,細細想來,其實都是本王不對啊!」
假靚勾聽他這麼說來,表情起伏變化,最後竟撲上去抱住他,抽泣著:「大王,你不是無可救藥啊!」
閻王嚇得推開她:「哎哎哎,你的口氣怎麼有點像奶奶啊?你不是靚勾吧?」
假靚勾馬上嘿嘿冷笑:「大王花心不小,花膽不大,靚勾與奶奶平日交好,替她說了句公平話,你就聞風喪膽,還想娶人家當二奶奶,豈非笑話?」
閻王身子一挺:「哼,本王聞風喪膽?今日你答應了我,咱們即刻拜堂成親,看誰敢說個不字?」
假靚勾笑道:「背後說大話,誰不會呢?只怕奶奶闖進來看見我們兩個在此,大王就結結巴巴不知所云了!」
閻王:「哼,本王就傳喚她前來!」
假靚勾:「那可沒必要了。大王只要敢跟我做個遊戲,靚勾就全信了。」
閻王笑嘻嘻地:「在這兒做個遊戲?這兒有什麼遊戲可做?除了這張歡喜榻,嘿嘿,總不是跟本王來一段床上戲吧?」
靚勾也嘿嘿笑道:「真跟床有關係呢!」
閻王樂不可支,撲上前:「哎喲心肝,兵貴神速,迅雷不及掩耳,本王真是毫無準備呀!倉倉倉…倉促上陣…」
話未說完,只見靚勾手一抖,一條白練飛出,套住閻王一隻手腕,順手一系,竟把他結在歡喜榻一邊的銅柱上。
閻王笑道:「這是什麼遊戲,好像有點與眾不同嘛!」說著用空著的那手伸出去撩拔。
假靚勾笑嘻嘻地又一抖手,用另一條白練套住那隻手腕,又繫在另一根銅柱上。
閻王笑道:「這算什麼遊戲?嘿嘿,靚勾啊,你真會玩!」說著又用右腳去勾她,誰知又被一條白練套住,系到銅柱下邊。
假靚勾笑道:「待大王左腳也系到銅柱上,看你還花心不花心!」
閻王馬上伸出左腳:「哈哈,本王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只管放馬過來,本王自會招架!」
假靚勾冷笑著又飛出白練將他左腳套住,緊緊繫在銅柱另一方:「大王,這樣還可以吧?」
閻王笑道:「可以可以,本王竟不知靚勾如此懂得風情,哎,這大奶奶的位置,非你莫屬了!」
假靚勾笑道:「大王剛才似乎還對奶奶有點情分,怎麼一轉眼就要打發她了?」
閻王:「哼哼,她會將本王這麼四肢捆綁在銅柱上做遊戲嗎?不會,那就只能排在後邊!嘿嘿,心肝,接下來該如何了?」
假靚勾笑道:「靚勾去去便回,大王可得耐心等待呀!」說著在門邊消失不見。
閻王笑道:「當然當然,未雨綢繆,本王當然懂得,嘿嘿,雷聲大雨點小的事,本王是不幹的!」他得意地扭動身軀,兩眼緊盯著門口。
兩名女侍探身進來,吃驚得連連倒退,一女侍:「大王,是誰把你綁在這兒的?要不要為大王鬆綁?」
閻王喝道:「都退下去!閒雜無事,一律不准進來!本王自得其樂,正在遊戲!」
兩女侍:「是。」她們退到門外,伸伸舌頭:「今天大王怎麼啦?」
閻王仍得意洋洋地晃著唯一能動的腦袋,唸唸有詞:「良辰美景被捆綁,道是無情太冤枉,好事從來就多磨,最最多磨是閻王!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