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馬臘要砸銅斑幻鏡,五香忙攔住他,苦苦勸道:「馬臘,不能砸!至少,咱們還能看看他們…」說著已是聲淚俱下。
馬臘搖搖頭,感歎道:「哎哎哎,你幹什麼?我還想見義勇為,你們倒見死不救,只顧哭鼻子啦?」
陳促愁眉苦臉地說:「馬臘,你說要見義勇為,一定已有辦法想出來了,怎麼不說出來聽聽?」
馬臘笑道:「我的辦法恐怕是餿主意:喏,砸了這鏡子,說不定就砸掉了那個剝皮心獄,對嗎?」
五香連連搖頭說:「不對不對,剝皮心獄是閻王計謀構設,這鏡子只是互通陰陽,能從中觀看而已。」說著指指上邊的字,「這兒有行小字…」
馬臘看了一眼:「唉,看有什麼用?砸了吧,砸了省心!」說著拿起一塊石頭要砸。
忽然,銅斑幻鏡閃出異光,竟哇哇大叫道:「我是千古銅鏡,別砸我,別砸我!」唬得三個臭皮匠倒退幾步。
馬臘一手抓緊石塊,一手抓緊銅鏡:「你這鬼東西,是你在求饒?」
銅斑幻鏡:「正是正是。我能將你們帶到陰曹地府,但是…」
馬臘舉起石塊:「什麼蛋字鳥字?說明白點!」
銅斑幻鏡:「陰間入陽間易,陽間去陰間難,我法力有限,只能讓你們一一變成三個斑點,帶到陰曹地府,除此之外,砸了我也沒辦法了!」
馬臘皺眉道:「將我變成一個斑點?嘿嘿,變成斑馬,還能踢閻王一腳,這斑點有何用?」
陳促也歎道:「讓我變成無數痘痘,長到靚勾臉上,也許能引起她的警覺…」
銅斑幻鏡繼續說:「不行,說一不二,一人只能變一個斑,或一粒痘,或一顆痣,或一塊胎記…且你們的功力全無,只有說話的份…」
馬臘罵道:「哎哎,這麼荷刻,還是砸掉你算了!」說著又舉起石塊。
五香趕快拉住他,勸道:「能說話還不滿足?要讓你當皇上啊?!」
陳促也勸道:「對,言為心聲,咱們這三塊斑,長到他們三個身上去,不是正好能…嘿嘿,一吐為快,一吐為快!」
馬臘笑道:「閻王奶奶和我臭味相投,我就變成一顆長著幾根長毛的黑痣,生到她手心裡去!」
五香笑道:「幹嗎要長到人家手心裡去?還帶幾根長毛?」
陳促笑道:「這是俗話呀:手心裡長毛—一老手!馬臘這不是在誇自己的嘴上功夫嗎?」
五香假裝生氣地說:「都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馬臘一本正經說:「沒開玩笑啊,我跟她不過臭味相投,不好隨便長到她其他地方,比如臉上,算她親我,還是我親她?」
陳促馬上笑道:「馬臘你這壞小子,這麼一說,該讓我這個斑,長到靚勾什麼地方去!」
馬臘立刻嘿嘿笑道:「沒事沒事,你是花花公子,愛長哪長哪,只要別太噁心就是了!」
陳促笑罵道:「呸呸!你這說的是人話嗎?乾脆,我就變顆美人痣,長到她嘴邊去吧!」
馬臘拍手道:「好好好,直接親上一口,夠麻夠辣!」
陳促笑道:「跟你學的嘛!不親白不親,氣得你心裡酸溜溜的!」
馬臘笑道:「我酸你辣,顛倒白搭!」
五香卻忸忸怩怩說:「我就變成一塊胎記,長在帥勾手背上,行不行?」
馬臘笑了起來:「哪有不行的?咱們什麼時候變過去,我都等不及了!」
陳促沉吟道:「閻王他們不是半夜才…」
馬臘連連搖手說:「不行不行,宜早不宜遲!五香,你說對嗎?」
五香點點頭:「咱們該早點兒去,現在就去,否則,他們適應不了,再說,咱們也可趁此熟悉一下陰曹地府,跟著到處走一走,看一看,對嗎?」
陳促點頭說:「好吧,我變美人痣!」
五香:「我變紅胎記!」
馬臘將銅斑幻鏡放在地上,笑道:「我讓她手心裡長毛,只是…別用那隻手碰髒地方啊!」
陳促大笑起來說:「但願她用那手抓臭狗屎,再使勁用刷子刷、刷、刷!刷掉你三層皮!」
三個臭皮匠都笑了起來。
銅斑幻鏡閃閃發亮,三個臭皮匠嗖地被吸了進去。
地府御膳房內,靚勾、帥勾陪著閻王奶奶在用膳。
靚勾邊吃邊說:「奶奶,不知大王下面構設什麼心獄,如像這次阿鼻心獄,倒是有驚無險,還玩得風風火火,十分開心!」
帥勾笑道:「你呀,跑得夠忙的,變得夠快的,只是誰的鼻子都沒碰到!我呢,總算捏了把五香的鼻子,瞧這手指頭,至今還滑滑的,有股香味…」
靚勾笑道:「臭美吧你!真過癮的是奶奶,鼻煙嗆馬臘,老拳揍陳促,對著的都是鼻子!」
閻王奶奶笑了笑,輕聲說:「哎哎哎,靚勾你別說得這麼輕飄飄的,那是在幻境中虛勾一拳,若是真真準准地挨了我一記老拳,女勾魂官還不心疼死了,能樂得起來?」
靚勾嗔怪道:「陳促這害人精…」
閻王奶奶笑道:「錯!不是害人精,是害鬼jing!」
靚勾點點頭,歎口氣說:「陳促這害鬼jing,害得人家朝思暮想,擔心吊膽,戰戰兢兢,食不香,臥不安,丟三拉四…」
閻王奶奶大笑起來,說:「你是勾魂鬼,他是勾魂人,勾魂鬼被勾魂人勾掉魂,勾魂鬼鬼鬼祟祟怨勾魂人!哈哈,多好玩的繞口令!靚勾,你能說順了,保證不想他,不怨他!」
靚勾搖頭說:「我沒想他,只怨他!若他站到我面前,補回欠的打!打!」說著揮出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