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瀟瀟咋了咋嘴,高興地說道:「軒轅,就知道你最好了,我和你一起去吧。」說著就挽上了軒轅叡的手臂,一蹦一跳地朝前走去。
軒轅叡無奈地搖了搖頭,因為他曉得,下面他的小丫頭肯定又是這麼一招,要他買奶茶給她喝呢,心裡想著:算了算了,這個月快結束了,也就是難得這麼一次吧。
因為挽著軒轅叡,南瀟瀟完全放心得很,低著頭盤算著她的小心思,正當她盤算著如何能讓軒轅叡給她買杯大杯的奶茶的時候,對面衝來了一輛汽車,速度很快,卻是不走尋常路,直往人行道上衝。
因為速度太快了,軒轅叡帶著南瀟瀟,兩個人是沒辦法躲過去的,他的腦子一閃,就拽過南瀟瀟的手,以他最大的力氣把她往斜右邊推了出去。
南瀟瀟本來就是一個突然受力,再加上又沒什麼心理準備,便完全跌坐在那兒,有些發愣中的感覺。她嘴裡還來不及埋怨說:「軒轅叡,你幹嘛推我呀!」就看見一輛車直衝向左後方,一個人影被撞到好多米之外去了。
雖然天黑不易分辨人影的長相,但是南瀟瀟可以十分確定,那是軒轅叡無疑,就在幾秒鐘之前,她自己還是挽著他的手臂,與他並肩走在一起的。
當然,看到這麼一幕,南瀟瀟是有那麼一瞬間怔愣與恐懼的,但是當大腦裡傳來信息,知道那是軒轅叡的時候,她不由自主地大叫一聲,「啊啊啊啊啊啊,軒轅,軒轅叡,軒轅叡。」
南瀟瀟是受了刺激的。已然方寸大亂了,不曉得該如何是好,只見她快速地跑到軒轅叡的身邊,看見身下流著大片大片鮮紅刺眼的血的他,全身顫抖地叫喊道:「軒轅,軒轅,軒轅,你不要死,你不要死,我不要你死。我不准你死,我不准你死」
南瀟瀟如此反覆地強調著,只聽得軒轅叡用非常低沉虛弱的聲音說道:「小丫。頭,你,安靜點,冷靜點,我。我沒事兒,不會死,不會死的,況且我也捨不得丟下你,去死呀!」
說著他還盡可能地沖南瀟瀟笑了笑,可是那不笑還好。那一笑笑得太勉強,南瀟瀟看在眼裡,鼻頭一酸。情不自禁地落淚了,滴在軒轅叡的臉上,他繼續說道:「小丫頭,你要相信我,我是學醫的。
我這樣。大約是骨折了,大概還有些腦震盪。你看到的這些血不過是皮外傷而已,沒有你看到的那麼嚴重,趕緊打電話送我去醫院吧。」
南瀟瀟這才恢復了一點兒心神,連連點頭答應,因為她自己並不大會開車,又出了這麼一通交通事故,她是更不敢碰車了的,所以這會兒她才想起回頭看那個肇事司機還在不在。
令人意外的是,那輛肇事的車子竟然還在呢,就停在原地,動都沒有動一下,南瀟瀟從這邊看去,那個司機沒什麼大動作,似乎也是嚇得呆住了。
南瀟瀟氣勢洶洶地跑了過去,近處一打量,她發現那人真是完全呆愣中,她登登登地敲著前車窗門,示意那肇事司機趕緊回魂。
肇事者是一個年輕小伙子,被這麼一敲震,立刻打開了車門,眼神慌亂,動作僵硬,抖抖索索,支支吾吾地說道:「那個,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我沒看見,我真得沒看見。」
南瀟瀟正是著急了,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凶巴巴地說道:「你沒看見?我們兩個大活人在路上走著,你說你沒看見,你眼睛長到腦袋上去的啊,是一對擺飾啊!
現在,我管你是看見還是沒看見,我沒辦法開車,你趕緊和我一起,把軒轅送到醫院去,沒什麼大事兒就算你運氣好,要是有什麼事兒,哼,我要你好看!」
年輕小伙子連聲應和,說:「是是是,我們,我們趕緊送過去吧。」等到軒轅叡上了車,他沒多會兒就昏迷過去了,為此南瀟瀟非常擔心,非常緊張,直衝著大肇事司機大吼:「你快點,開快點啊。
軒轅他昏過去,昏過去啦,等什麼破紅燈,直接闖過去,要是有交警攔你,我來說。我讓你快點,沒聽到啊,速度,速度。」
南瀟瀟一個勁兒地催,年輕小伙子也不容易,他表示鴨梨山大呀,他本來就已經開得很快了,可是這車的性能在這兒呢,開得再快點也不成啦,當然他也是不敢說出來的。
他覺得眼前這個女人,也就是南瀟瀟真得太凶悍了,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給秒殺了,他還是認認真真地開車比較可靠,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太不小心啦。
離事發地點最近的醫院是協和醫院,軒轅叡一入院,因為昏迷著,情況又不明,先是進了急診室,之後立刻又被推進了手術室。
世界上最難熬的時間莫過於外面的人等著裡面的親人*人最手術時的時間了,牆壁上的時鐘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音,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個魔咒扣在頭頂之上,既不能把它給敲碎,又不能把它給摘除,總之是束手無策,唯有等待的。
軒轅叡在裡面接受搶救,南瀟瀟的心也一樣接受著煎熬,她完全沒辦法冷靜下來,更別說坐在等候區等待了,只見她焦急地在走廊上來回踱步,那種壓抑的感覺讓她快要崩潰了,彷彿一根稻草的重量就足以把她壓垮了。
如果,真的是要面對絕望的,那麼儘管一開始會很痛很痛,但是它終究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退散,所以說,那並不是最可怕的。
真正最可怕的是這樣不死不活地吊在懸崖上,有希望的光芒,卻那樣的微弱,那樣的渺小,好像殘燭的火苗一般,只要隨隨便便來一陣微風都能吹滅,這種害怕,這種恐懼的心情一直籠罩著南瀟瀟的心頭。
只要她一抬頭,就能望到手術中這三個大字正亮著紅燈,她的心就沒由來的一緊,焦急得不行,像是有千萬隻螞蟻在啃食一般。
同時,肇事的年輕小伙子也很恐懼,也很害怕,但是他的恐懼,他的害怕,都是因為他是始作俑者,他怕軒轅叡有個萬一,他會被拘留,會被起訴,會要坐牢。
這會兒他的頭腦裡閃過好些種想法,莫過於他如果逃逸了,結果會不會比現在更好啊,又或者他當時不應該那麼傻呆呆的,應該立即給家裡人打電話的,雖然說現在他也打過了,家裡人過會兒就會趕過來,不過好像是失了先機的。
他現在已經送人來醫院了,一定要能救活,一定不要是重傷啊,不然他得賠多少錢啊,如果是那樣,那還不如一開始就撞死了呢,如此種種,無論是邪惡的,還是慈善的,這些念頭都有在他的腦袋裡閃過。
人都是自私的,這一點是絕對沒錯的,在這種時刻,肇事司機能想得到的無非是這些了。
南瀟瀟很傷心,很害怕,也管不了肇事司機打電話給家裡人,還是干了其他什麼事情與否,她的腦袋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軒轅叡一定要平安,一定要平安,一根弦兒繃得緊緊的,以至於曹強走到她身邊來的時候,她都沒有發現。
等到曹強叫了她有五六遍,她才反應過來,且立刻就詢問道:「軒轅會死嗎?曹強,你告訴我,他會不會死?會不會死?
他告訴我他會沒事兒的,他向我保證的,可是為什麼後來他昏過去了,為什麼進了醫院,醫生說情況不好,為什麼?為什麼啊?」
她抓住曹強的手,也不管什麼其他得了,就像是剛剛溺水又不會游泳的人撲騰了好一會兒,好不容易抓住一根浮木似的,她要緊緊地抓住他,死活不肯鬆開手。
看著南瀟瀟那般渴求的眼神,蒼白的臉色,憔悴的神情,曹強一時找不到聲音,更不知道從何說起。
話說他只是在協和醫院實習一周罷了,本來他這會兒也不應該在這兒呆著的,只不過因為他跟得那個主任醫師今天有一台晚上的手術,他跟著觀摩打下手,才留到這麼遲的。
可巧的是,他從手術室裡嗎下來,就聽到前台的兩個小護士在那兒談論剛剛被送進急診手術室的病人,說他的姓在b市可是不同尋常。
曹強本不是好八卦的人,也沒有放在心上,只是他聽到軒轅二字的時候,他心頭一驚,立刻走上前,問道:「那個,請問,我聽你們剛剛說來了個急救病人,複姓軒轅,他是不是叫軒轅叡啊?」
兩個小護士看了曹強一眼,知道他是來實習的,想著以後有可能成為同事呢,也就沒隱瞞什麼,點了點頭說是。
看到小護士點頭了,曹強甚至來不及說一句謝謝,就趕緊跑開了,使得那兩個小護士面面相覷,感到十分莫名其妙呢。
曹強跑到急診手術室那兒,可不就看到南瀟瀟一個人站在那兒,來來回回地走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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