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風遠一聽侯靜雅病情加重,今天凌晨就去了醫院,至今雖然確診了,但是什麼時候能夠痊癒還是未知的,越聽越是心急,竟然大聲沖李依婷吼道:「媽媽,你怎麼能不告訴我呢?是不是我要是剛才沒有聽到你和小姨的對話,你會一直瞞著我。
我都無法想像,你還是我那心地善良的媽媽嗎?你怎麼能這麼自私呢?為了不讓我擔心就不告訴我,萬一表妹有什麼事情怎麼辦啊?你不是不知道我一直對我和表妹小時候那件事情心存愧疚……」說完話,季風遠就向門外衝了過去。
李依婷連喊是喊的,「兒子,都這個點了,你是不是要去人民醫院看靜雅去啊?別走啊,明天媽媽陪你一起去,以後媽媽再也不瞞著你了。」
即使這樣,季風遠也仍然越跑越快,越跑越遠,只留給李依婷一個模糊遠去的背影。
李依婷不知道兒子會是這樣的反應,完全不在她的意料之中,她知道兒子對靜雅好得像親妹妹似的,但也不至於這樣衝她發火啊,她可是疼愛了他十五年的媽媽啊,傷心的淚水溢出了眼眶,同時心裡也有種說不清的感覺,是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彷彿有什麼事情就要噴薄而出。
季風遠的確是奔向了人民醫院,他沒有驚動任何人,只是在病房外靜靜地看了看侯靜雅,這會兒的侯靜雅已經累得睡著了,也感覺不到疼痛了,更是不會呻吟著喊疼了。臉上雖然有些蒼白,但是那安靜祥和的面容也讓人看著舒心些。
後來又有醫生查房,護士換藥,季風遠便也不再看了。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離開醫院之後,他並沒有立刻回家。而是漫無目的地走著,不知不覺竟然走到了江邊。
晚來風急,他站在江堤旁,看著那一波一波的江水向自己湧來,不時還捲著浪花打著圈兒,可是不一會兒便被新的一波江水席捲而去。
五月的n市並不冷,季風遠站在江邊。仍舊感覺到一絲絲涼意,不僅是因為時已傍晚,更是因為他感覺心裡一團亂,找不到出口。
那一波又一波的江水就似他這些天的心情一樣,一浪一浪地襲來。攪得他心緒難安,那浪花便似他心中的所做的決定,總是被否定又否定,到底該怎樣做,才能緩解他的心緒呢。
他喜歡南南毋庸置疑,想要一直和她一起讀書也是肯定的,表妹的事情是突然而來的,其實他已經被軒轅叡的一記重言給敲醒了,也暗下了決心要留在國內。遵循自己心中的想法。
可是這個當口表妹竟然出事情了,他又陷入了迷霧之中,找不到方向了,其實他不想對媽媽發火的,他也知道他氣媽媽沒有告訴他表妹的事情有點莫名其妙。
自己又不是醫生,又不能替表妹受罪。又不是他害得表妹如此的,可是內心的那把火燒得他無處釋放,所以才一時控制不住情緒的,當然他的潛意識裡也知道媽媽是家人,衝她發火不對,但是她會原諒自己的。
直到天黑了,江邊的燈也次第地亮了,季風遠聽著那漸漸平息些的江水聲,定下心來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也許這個決定不一定正確,也許這個決定會讓以後的他後悔,可是至少現在的他不會後悔。
現在的他需要一個決定來繼續學業,繼續生活。他的這個年紀並不是需要猶猶豫豫,瞻前顧後的年紀,他有的是時間去嘗試,去適應,去改變,只要到最後他能夠勇於承擔那份結果就好。
李依婷一面是乾著急,一面是在家默默地等著兒子回去,她沒有告訴季博洋兒子今天向他發脾氣的事,還瞞著說由於下周要考試,兒子幫他同桌兼好兄弟抓些重點呢,晚上就不回來吃飯了。
季博洋一聽雖然面上說道:「這孩子,今天不是知道我回來吃飯嘛,還在同學家吃飯,我們一家三口也不是天天都有機會一起吃飯的……」
其實心裡還是挺開心兒子的變化的,一直以來兒子活在自己的世界裡,除了那從小一起長大的那幫子孩子,似乎都沒有什麼特別要好的同學,更別說到同學家去玩或者吃飯了。
等到季風遠回來的時候,季博洋已經回臥室了,李依婷找借口留在客廳,留著一盞燈等兒子回來,她覺著兒子肯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否則不會這樣對自己的,她不停地看著客廳裡的大鐘,從七點鐘望到八點鐘,現如今都快九點了,李依婷真的害怕了,擔心兒子是不是遇到什麼危險了。
她打了兒子的手機,冷冰冰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打電話給妹妹,妹妹說兒子壓根兒沒有去醫院,她越來越慌張,胡思亂想了一番之後,覺得必須和老公坦白了。
這時門鈴響了,李依婷立刻跑到門口,打開大門,看到的是面無表情的季風遠,上前一把摟住他都有些哭音了,說:「兒子,你去哪兒的,你要把媽媽急死啊!媽媽錯了,媽媽下次再也……」
季風遠看到了媽媽的淚水早已湧出眼眶,眼睛是腫著的,想必之前早就哭過了,他非常抱歉地說道:「媽媽,之前的事情真是對不起了,我不是故意的,就是最近事情發生的比較多,我比較煩,現在我想通了,一切都好了。」
說著季風遠十分真誠地看著李依婷,說道:「媽媽,對不起!」李依婷破涕為笑,摸了摸季風遠的頭,說:「兒子,你想通了就好,媽媽怎麼會跟兒子計較呢,只要你好我就好。好了,你現在大概也餓了吧,我給你留了飯和菜,我去弄給你吃吧。」
季風遠看著媽媽去了廚房,那道背影是多麼的溫馨多麼的柔和,他越發覺著自己做的決定是對的,他不能惹媽媽心煩,應該滿足媽媽的心願,況且那心願也是為了自己好。
週末兩天,季風遠都有到醫院去陪伴侯靜雅,侯靜雅掛了水之後,有明顯的好轉,臉上氣色也紅潤了些,不時還和季風遠逗逗樂,不過季風遠自然也發現了,侯靜雅的話題更多的是偏向吳瀚文還有去英國唸書的事情的,她已經開始暢想美好的未來。
星期一是考試的日子,也是季風遠做出選擇的日子,他本打算考完試以後,再和南瀟瀟說得,誰知道從來都是人算不如天算的。
上午只考一門語文,八點開考,十點結束,結束之後,季風遠沒有刻意躲避,也沒有刻意尋找軒轅叡,倒是軒轅叡已經找上門來要答案了,兩人心照不宣地向小操場走去。
南瀟瀟一出考場便覺得神清氣爽,雖然不少同學埋怨這次語文老師題量太大,閱讀出得變態難懂,作文又出得蹊蹺,但是她真心感覺很不錯,也挺有把握的,心想著重返第一的寶座還是很有希望的。
她整理好書包的時候,無意間透過窗戶看見季風遠和軒轅叡已經並排走了,也不說話,而且似乎不是向大門外走,反而向小操場那邊走。
一時間有些好奇,頭腦裡竟然產生了腐女思想,又趕緊揮了揮手,自言自語道:「南瀟瀟,你都亂想些什麼呢,哪裡來那麼多的校園**戀啊。
季風遠可是你的男朋友誒,儘管他最近和你鬧彆扭,也不能這樣瞎想,敗壞人家的名譽嘛。不過去看看他們兩人之間有什麼秘密也好。」
於是便跟著過去看一看了。季風遠和軒轅叡站定之後,軒轅叡問道:「季風遠,今天星期一了,到了我們約定的時間了,你的決定是前者還是後者?」
季風遠又是沉默了一會兒,南瀟瀟在一旁偷聽的雲裡霧裡呢,什麼約定,是麼前者還是後者,說清楚些誒。
軒轅叡有些不耐煩,又說道:「季風遠,難道就這麼難選嗎?前者就是前者,後者就是後者,你要是不選,我可就當你放棄了,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我該做什麼就會做什麼的。」
季風遠終於一字一句地說道:「我選擇後者,也請你遵守你的約定,不要告訴南南,你知道的那些事情。而且我記得你說的是在英國期間不要糾纏南南,如果我回來了,自然另當別論,到時候不知道你會不會又用那件事情威脅我呢?」
軒轅叡哈哈大笑起來,說道:「季風遠,我說出口的話,從來都是算數的,當然不會威脅你,只是你憑什麼那麼自信,你現在和小丫頭說了分手,等你學成歸來以後,小丫頭依舊會選擇和你在一起呢?
難道說小丫頭離開了你就沒辦法過活了嗎?難道說小丫頭是你的附庸嗎?你說一就是一,你說二就是二。你有什麼資格決定小丫頭的生活?我真是替小丫頭不值呢。
我告訴你,你和小丫頭分手之後,我會立刻追求小丫頭,不管什麼趁虛而入,也不管她怎麼拒絕我,我一定要在小丫頭的身上打傷我軒轅叡的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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