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前,不是鍾——師姐,用白練救我,估計陳雲今天就站不到這裡了。所以前方與那人爭搶,除了想為鐘師兄出口惡氣,也確實想把此彩霞衣送給鐘師姐,以報答當年救命的恩情!」
陳雲馬上把話說完,也不敢多看鍾靈一下。
可鍾靈的目光卻撲閃著向陳雲看來,意外中帶著一些喜色。
其實她剛才確實也非常喜歡這彩霞衣,不可穿在身上十分輕便美麗,且有不錯的防護能力,這衣服材料都是由幾百年的天蠶吐的絲,織就而成,頗不簡單。
「可鍾靈在合修谷,從沒有接受過其餘同門師兄弟的禮物饋贈哦,陳雲師弟如果是將此彩霞衣送給靈妹,以後若到合修谷,可是有些寸步難以通行的!」紫櫻含笑著說,言語中帶著深意。
這紫櫻好像自從上次與鍾岳合修後,嬌羞的性格也逐漸有些變化,變得開朗活潑起來。
「這,我,確實是主要想表達一下,鐘師姐對陳雲的救命大恩的!」陳雲尷尬的說。
「靈妹,你看到了嗎,陳雲師弟一片報恩之情,極為感人,你怎麼處理啊?」那紫櫻竟朝鍾靈笑著說,語氣中略帶取笑之意。
鍾靈雖性格有些活潑,可畢竟沒有合修,聽到紫櫻言語中的意思,嬌嫩雪白的的面上不禁有些發紅,可隨後很快,又假裝大聲說道:「這是陳雲師弟,對本師姐的一片拳拳報恩之情,怎能拒絕。陳雲師弟,這彩霞衣。師姐我收下了!」
陳雲見鍾靈,老大不客氣的收了彩霞衣,心裡反而鬆了口氣,如果不收,他真的不知道如果收場呢。
那鍾靈收了陳雲送過去的彩霞衣後。就在陳雲心中剛剛安穩下來時,卻又說道:「既然陳雲師弟送師姐這麼貴重的禮物,這次也算是師姐真正與師弟的初次見面,師姐也不能白要師弟的東西。陳雲師弟,鐘師姐這有極為適合採摘藥材的『飛蝶琉璃碗』一個,雖然只是明階三級的法器。可在採摘藥材上,效果極佳,就回饋給師弟吧!」
鍾靈說得聲音頗高,言語中一副大義凌然,名正言順的師姐風範。
陳雲還沒聽完。就見那鍾靈將一個半尺高下的琉璃碗和一個玉簡向自己拋來,陳雲無奈,只有接住。
「那師弟,就有勞鐘師姐的回饋了!」
這飛蝶琉璃碗,這是鍾靈上次用來困住蛇涎草的法器,陳雲對它印象頗深。
紫櫻聽到,那鍾靈師姐派頭十足的一番言語後,燦然笑了笑。就又開口說道:「你們兩人,一個送彩霞衣,要報恩。一個又要送飛蝶琉璃碗來回饋,這樣送來送去,人家天武道場還做不做生意啦!師兄,你說是否是啊?」
那鍾岳聽了,呵呵笑了笑,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既不願給妹妹火上澆油,可又不好逆了紫櫻的意思。神情一時有些怪怪的。
那鍾靈,原先高聲說話。就有些想掩飾尷尬的意思,現在被紫櫻大刀闊斧的一說,頓時有些收不住,面上真的是紅霞一片。
就在這時,陳雲身邊的藍和,卻沒心沒肺的朗聲大笑起來,隨即又說道:「沒關係,陳道友是我藍和的朋友,即使在這廳堂,和他師姐談個三天三夜,我天武道場也是歡迎的!」
陳雲一時有些無語!
廳堂裡,因為藍和的話語,一時氣氛更加有些尷尬。
可很快,鍾岳還是明智的,打破這微妙的氣氛,率先和陳雲拱手告別,隨後紫櫻和鍾靈也和陳雲作別,離開了天武道場。
陳雲見三人離開,鬆了口氣,也不再耽擱時間,經過與藍和的一番討價還價,又購買了好幾套小『三才陣』的材料,並補充了一些其餘的物品,就匆匆的離開天武道場。
當然,藍和又是送到門口。
藍和今天大賺,心情之好,熱情之高,陳雲待久了都有些吃不消。
就在陳雲走出天武道場的同時,在天武道場的三樓上。
那藍普立在那紅衣的沐姓女旁邊,恭敬的和那紅衣女說著話。
「大管事,那『仿容術』幾乎是我天武道場不外傳的法術,即使在山莊中修煉此術的也不多,為什麼要將它賣給那陳小友呢!」
「因為,我們要多結識太衍道場的人!」
「藍普雖然平日基本在齋中,可對太易劍苑下面的這個道場也有些耳聞,它好像就是個超小型的門派,早在千年前,就沒落了,有必要結識嗎?且那陳小友還是個九鍛境的小修士!」藍普不以為然的說。
「哦,藍普,你覺得太衍道場是個尋常的門派嗎?」
「難道屬下說的不對嗎,如果屬下記得的沒錯,這太衍道場,把修道的所有門人加起來,也不過百來人!」
藍普剛說完,看到那沐姓女,眼中閃出一道厲芒,不禁心裡一緊。
「不要自以為是,你知道的很多嗎?總之下次,那叫陳雲的小修士來,要以禮相待,盡量在他身上多打聽些太衍道場的事,就算生意上給他佔點小便宜也無所謂,知道嗎?」那紅衣女說話的語氣,突然變的冰冷嚴肅,藍普聽了更是緊張無比。
「屬下,知道了!」藍普恭敬的說。
天武道場,在整個南笙域各大坊市基本都有鋪面,每個鋪面有一個管事管理,每十個左右鋪面又有一個大管事負全責,整過南笙域,不過四位大管事。而這大管事,對下面的管事幾乎有絕對的權威和處置權利。
陳雲回到太易劍苑的客棧,適當吃了點東西,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拿出一個裝滿二級上品靈玉的小乾坤袋,滿臉的陶醉表情,想到這麼多靈玉以後不被羊彥羽管制。可以偷偷的花,心裡不禁又是一陣竊喜。
隨後陳雲又打出印訣,來到『衍神寶鑒』中,那安天陽送給他的也不知道什麼來歷的,翠綠類若豌豆的物品。陳雲想對其做個嘗試。
當時安天陽說,這個翠綠的豌豆狀的東西,很可能是某個特異植物的種,所以陳雲來到溪邊經常練功的小桃林,在一棵歪脖有胳膊粗細的桃樹下,將這個翠綠豌豆狀的物品埋入到樹根旁泥土裡。
就死馬當活馬醫吧。至少這裡元氣比外界高七八倍以上,如果真的是某種特異植物的種,也不排除會發生點什麼事情吧。
陳雲一邊離開桃林,一邊這麼想道。
陳雲忙完自己的事情後,出了客棧。朝坊市西頭而去。
這時天色剛晚,一輪明月高掛,陳雲藉著月光,不到片刻,就找到鍾岳三人暫時居住的明喜客棧。
三人這時正在鍾岳與紫櫻的房中聊天,見陳雲到了,也是高興,忙迎了進來。彼此客氣坐下。
「陳雲師弟,你兩年多時間,就從九鍛六層突破到八層。師兄真的要恭喜你了,兩年前你受傷後是怎樣脫困的呢?」鍾岳一見陳雲坐下,就急忙的問道。
陳雲於是把當時的情況大概說了一遍,尤其是利用洞口的『落英梅花陣』困住馬殘馬缺那段,詳細的描述了一下,聽得三人倒是微微笑了笑。也大概明白當時的一些情況。
陳雲也從鍾岳等人隨後的敘述中,大概瞭解到他離開時。三人與黃劍唐越的鬥法的情況。
原來三人當時有機會殺死唐越,因為唐越當是中了陳雲的火龍。奇異真元入體,破壞極大,實力越到後面發揮的越差,可後來另一個修為與唐越相當的青衣人將其救走,如果不是那青衣人急著想為唐越療傷,估計他三人想走也難。
「那陳雲師弟,當時助我們攻擊那黃劍唐越的長槍一擊,是什麼法術,為什麼可以讓陳雲師弟,在短時間,將攻擊力提高那麼多呢?」鍾靈在雙方大概講述情況後,終於說出自己心中的疑問,當然這也是鍾岳和紫櫻的疑問。
「其實也沒有什麼,是一位道師在我的體內封印了一道真元,我在攻擊時,只是把那道真元釋放出來而已,師弟的修為其實真的是慘不忍睹的,這樣說了,鐘師姐不會對我失望吧!」
陳雲也沒有隱瞞他們,內心其實已經把三人當成真正的朋友了。
「本師姐怎會失望呢,當時如果不是當時師弟的捨命一擊,恐怕當時我與哥哥三人都有生命之危,那叫唐越的人實在可怕,比一般的八荒中期的人還要厲害的多。師弟雖然目前修為不高,可只要努力,我相信師弟,將來一定有些成就的!」鍾靈這次說的倒是誠心實意的。
陳雲心中一暖,自從進了太衍道場,雖大家對他也不錯,可真正鼓勵的話,真的也不多。錦天對他很好,可錦天這人放浪形骸,鼓勵貼心的話,也不擅長的。
「謝謝鐘師姐的鼓勵,可師弟我是劣靈根,恐怕即使這一生努力修煉,成就也是有限的!」陳雲雖感謝鍾靈的鼓勵,可信心上還不是很足。
「師弟是劣靈根,雖然修煉困難,可看師弟修煉時間不長,不也是進步很快嘛,且我聽師尊說過上古時,許多大神通修士,也是出身於偽靈根,靈根雖然是修道的基礎,可並不代表全部的,陳雲師弟,一定不可看輕自己!」鍾靈見陳雲提到劣靈根,有些黯然,就又鼓勵道「鐘師姐,師弟一定會努力的!」
想想自己的劣靈根體質,陳雲這話確實也有些自我激勵的意思。
「師兄,你看我們倆,是否是在這有些多餘啊,這兩人一談起來,倒投機的很呢!」紫櫻在一旁有打趣說道。
鍾岳,只好笑而不語。
陳雲一聽紫櫻的言語,擔心情況又起變化,就剛忙轉移話題問道:「鐘師兄,你們合修谷,距離這翠微山幾萬里,這次遠到這地方,不知道還有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呢?「
鍾岳一聽陳雲這話,神色逐漸變得嚴肅起來,甚至連一旁的紫櫻和鍾靈,神色也不再輕鬆。
「陳雲師弟。你知道最近大半年內,在南笙域修道界發生的最大的事情是什麼嗎?」鍾岳沒有回答陳雲,反而問道。
「師弟藏在一地修煉,對外面的事,真的一無所知!」
「在大約大半年前。翠微山北三千外的宇文修道家族,發生大事,其家主宇文無極道師,被人擊殺,死狀淒厲異常,死時似乎驚恐之極!陳雲師弟。你又知道這宇文無極道師是什麼修為嗎?」鍾岳認真說完後向陳雲問道。
「那宇文道師是什麼修為?」
「是六道中期的巔峰修為,差一點點就進入六道後期!」
「這樣修為,一定神通驚人,怎會死前還充滿驚恐呢?那宇文無極死時是在家族中,還是在別處呢?」陳雲聽到鍾岳的敘述。也極為震驚,他知道太衍道場修為最高的王弘炎師伯也不過是結丹中期巔峰而已。
這種六道中期巔峰的修為,在目前陳雲看來,幾乎如果山嶽一樣,高不可攀。這樣的人不可被殺,且死前還充滿驚恐,那到底要什麼樣的人可以做到呢?
「也許那宇文道師遇到修為更高的修士,遭到極其歹毒的法術攻擊也說不定!宇文道師是死在回家族的途中。距離此翠微山朝北,也不到兩千里。因為這宇文家族與我合修谷關係很好,所以這次我合修谷。除了我師尊千蕊真人外,還有哥哥的師尊千鶴真人也來了,就是為探查此事。可我們三人修為太低,也幫不上忙,所以就到這附近的坊市逛逛。」鍾靈見陳雲對此事頗感興趣,也就詳細的解釋道。
「那兩位道師和宇文家族的其餘修士。這麼長時間,難道就一點線索沒找到或有其餘發現嗎?」陳雲有些不甘心的問。
就算六道中期的高階修士被殺。那鬥法的場面也應當是極為震撼的,總的留下點線索吧。
「陳雲師弟。我說一些情況,你可暫時千萬不要告訴別人。我聽師尊他們私下密談時,好像猜測宇文道師死於『摧魂術』,且從師尊他們的言語中好像提到一個叫『拜魔宗』的宗派,師尊他們推猜那宇文道師的死因,好像就和這『拜魔宗』有極大的關係!」鍾岳壓輕聲音小心的說。
「拜魔宗?我們南笙域有這個宗派嗎?」
陳雲聽完鍾岳的話,心裡更是疑惑!
陳雲說完自己的疑問後,鍾岳剛想回答,那紫櫻就插話道:「你這個問題問鐘師兄,他必是不知道的!」
「難道紫櫻師姐知道這『拜魔宗』的來歷?」陳雲驚奇的問
「其實我也不清楚,只是以前無意從本門的藏書閣的古籍中,看到一點關在這裡宗派的信息而已!」
「是什麼樣的信息呢?」
「其實說了也等於沒說,宗派古籍中,對這門派的介紹也只是個對傳聞的記載而已。就是講了下,這『拜魔宗』出現於大約一兩千年前,之前從沒出現過。而這拜魔宗雖稱為宗,可沒有一人知道它的宗派到底在哪裡,且門人好像也不局限於南笙域,南笙域之外不少地方都曾出現過這神秘宗派的影!」紫櫻說完後,也無奈的笑了笑。
「那師姐的宗派的古籍中,有沒有提到,這『拜魔宗』門人裡,有『巡魔使者』這種稱謂嗎?」陳雲在紫櫻說完後,突然想到前段時間從楊柳鎮離開時,遇到那個自稱『巡魔使者』的叫孟覺的人。
「這個師姐真的沒看到,宗派中的記載甚至以傳聞來形容,哪有這種介紹呢!師弟這樣問,難道自己遇到這樣的人了嗎?」
「是的,師弟在前段時間確實遇到一個自稱是『巡魔使者』的人,可那人修為好像也就在八荒中期巔峰到八荒後期的樣,估計和這宇文道師的死沒什麼關係吧!」
「八荒境修為,相對六道修士來講,真的微不足道了!可『巡魔使者』這個稱謂師兄也是第一聽說。」鍾岳接話說。
「那師弟,你有沒有問那人,出自什麼門派家族呀?」鍾靈也忍不住插話道。
鍾靈對陳雲的講述其實興趣最大,心裡也在暗想,怎麼這些奇怪的事都讓師弟你遇到了呢。
陳雲剛想回答,突然聽到門外傳來一個男的聲音:「鐘師弟,你們在嗎?」
聲音對陳雲來說是陌生的,可對於鍾岳他們來,好像在意料之中。
「宇文師兄,請進,我們都在!」鍾岳馬上說道。
在鍾岳說完後,陳雲見看到,從房門外走進兩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修士。
可讓陳雲吃驚的是,這兩人幾乎修為都在八荒境以上,其中有一個居然修為好像還不是八荒初期,陳雲隱約感到那人身上的氣息與唐劍黃越幾乎相當,大約在八荒中期巔峰的樣,當然,也只是陳雲的模糊感覺而已。
兩人都是一身白衣,其中一人國字臉,面容中除了狠厲的樣子外,帶有堅毅的神色。
另一人形體健壯,身材比常人高出有一個頭不止,眼中雖有悲慼之意,可身上卻有一股殺氣,這人就是讓陳雲感到修為至少在八荒中期巔峰的那人。
那兩人一進房間,看還有別的陌生修士,就都把眼光朝陳雲看來,那看向陳雲的眼光小心嚴肅,隱約帶著點仇恨之意。
估計陳雲如果不是和鍾岳他們在一塊,相談之間神色也極為歡愉,也許那兩人看向陳雲的眼光,真的可以殺人了!
「宇文師兄,這位是太易劍苑的陳雲師弟,陳雲師弟,這兩位分別是宇文家族的宇文重和宇文魁師兄!」
鍾岳知道三人不相識,馬上介紹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