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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章 節目錄 第140 安天陽的道 文 / 泊岸

    大約奔馳了半個小時後,來到一處相對荒蕪的山嶺處,陳雲小心藏好『衍神寶鑒』,打出印訣,藏了進去。

    傷勢雖然不嚴重,可必須要徹底恢復,畢竟現在羊彥羽打入到手臂中封印的真元,全部用完,如果再遇到大危險,沒有完好的狀態,太過危險。

    陳雲在『衍神寶鑒』中,整整用了三天時間,運功療傷,將身體上被龜龍鼎反震的傷勢,完全恢復。

    三天後,陳雲從小桃林邊,回到七間木屋處。

    那七間木屋,實際上也沒有特別之處,除了那佈置有天罡養神大陣的那間最大的房屋外,其餘主要用作臥室客廳之用,雖擺放一些日常用品,樣式也古樸,可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陳雲坐在一處客廳的椅上,邊小飲著從周家帶來的『綠波清泉』好酒,邊思考這段時間遇到的事情。

    當然,陳雲飲的酒不是那瓶周家僅剩兩瓶的好酒,而是平素周大福送來,自己私留下來,其餘稍差些的上品好酒,這近一月時間,陳雲手裡倒存了三五瓶。

    「那叫孟覺的紫衣人,必是從周家一路跟蹤我而來的,那他是一直暗藏在周家,還是臨時出現的呢?如果是一直暗藏在周家,以他的身手,應該早就將此空間法器取到手裡了。可如果不是這樣,他為什麼對我從周家獲得此法器這麼清楚呢?」

    陳雲邊飲酒,心中邊暗自問道。

    「那人自稱是巡魔使者,可從沒聽錦天或者張文張武提起有這種身份的宗派,這也不太像是個宗派的弟的身份。這人又最後提到中州北,孟柯山,難道他就住在孟柯山附近?這人雖言語冰冷,可卻又是個一言九鼎的人,不然即使我可以傷他。可也可能會死!那他為什麼要放過我呢,我從沒見過他?」

    陳雲在這『衍神寶鑒』中,整整尋思了小半天,也理不出個頭緒,於是打出印訣,出了『衍神寶鑒』。

    這時。外面正是清晨時刻,一輪赤紅初日,從天邊的地平線上升起,讓人身上稍微有些暖意。

    「想不明白的事,就順其自然吧。還是去見一見,周書妍說的那位『奇男子』吧!」

    陳雲,縱上銀雕背後,一路向北飛去。

    兩天不到時間,陳雲就來到,那周書妍告訴自己的叫青龍鎮的地方。

    陳雲也沒落下雲頭,而是朝青龍鎮東面飛去,果然。那銀雕沒有飛過半個時辰,就在鎮外發現一處氣勢極為雄渾的山嶺,此山嶺大約連綿二三十里的樣。山中林木蔥蘢茂盛,時有樵夫從山中擔柴而出。

    陳雲從一無人處,落了下來,將銀雕藏入『衍神寶鑒』中,朝一處山路疾馳而去。

    山路,雖時有難以通行。可對陳雲早就不算什麼了。

    剛沒疾馳片刻,陳雲便聽見遠處有一人。沿著山路,踏歌向自己大步行來。

    天如穹廬蓋四野勒——

    世人碌碌百年忙——

    黑白之間光陰度哦——

    大人道師才逍遙——

    歌聲慷慨激昂。在這無人的山峽中顯得尤為嘹亮!

    陳雲與那人相距不足五十丈時,見那人是一位三十來歲,一身布衣,氣度不一般的男。

    陳雲,心想,這人風度頗佳,器宇不一般,也不是修士,難道是安天陽。

    當兩人距離不到十丈時,陳雲抱拳向那大聲說道:「你好兄台,請問這地方可是伏翼山?」

    那布衣男見陳雲攔住自己,也不慌張,從容說道:「不錯,這地方正是伏翼山!」

    「那再問兄台一下,你是否是安天陽呢?」

    「兄台認錯人了,我可不是天陽先生!」

    「那請問兄台,天陽道師是否住在這地方呢?」

    那布衣男,用眼光驚奇的觀察了陳雲一下,微笑著道:「兄台,你來到伏翼山,居然還問天陽道師是否住在這地方?真是讓我不禁發笑了!」

    「兄台何故要笑我呢?」

    「因為這方圓百里左右內,大人小孩都知道有個天陽道師住在這地方,兄台這樣問我,我怎麼不覺的好笑呢?」

    「還望兄台告訴,怎樣才能找到天陽道師住處?」陳雲禮儀的說。

    「唉,你也是聽說天陽兄的棋藝,想來切磋一下的吧?不過,我勸你今天就別去了!」

    「為什麼呢?」

    「因為,今天天陽兄,正與幾位青龍鎮的棋藝高手在對弈,去了也沒機會,不如改天來吧!」

    「兄台告訴我無妨,我不是來下棋的,是來送信的!」

    「哦,送信,好吧,順著此路,一直朝前行走大約三里,然後朝左進入一處山谷,就算到了!」

    「多謝兄台!」陳雲說完,抱拳行禮後,就向前方疾馳而去。

    那布衣男,也不多想,又甩開大步,朝山下踏歌而去。

    陳雲用了不到片刻功夫,就來到一處山峽中。

    這山谷不大,方圓大約三四里,其中有茂林修竹,並有一條小溪從峽中潺潺流過,溪水清澈見底。

    在山谷深處,溪水邊上,有五六間精緻木屋,外有方圓十幾丈的籬笆將木屋圍住。

    木屋外,還散養了幾十隻白鵝,正在在溪水中嬉戲。

    陳雲,在朝木屋跑去,不到三十丈左右時,看到那木屋外大約有六七個人,圍著幾張桌椅,正在對弈。

    中間坐著一人,那人是白衣如雪,面貌清秀一位青年男子。年齡大約二十幾歲,手拿一個竹扇,微微輕搖。

    雖隔的較遠,可陳雲還是看出這人器宇不一般,氣質飄逸灑脫。那白衣男身後還站了兩個十一二歲一男一女的童。

    在那白衣男對面共放了四張桌,每張桌上,居然都放了一副圍棋。而每個桌旁都有一個人男,似乎正處於凝神思考中。

    這白衣男,居然以一對四的與那四人對弈,且似乎還處於輕鬆自如的狀態。

    可這些,都不足於讓陳雲感到吃驚。讓陳雲吃驚地方是,這白衣男,居然雙目被絹布已蒙住了雙眼!

    原來他每下一步棋,都是身旁的童,在告訴他落的方位,然後他在對身邊童言語。讓童幫其落。

    那白衣男,不可是以一敵四,且居然和對方我盲棋。

    陳雲,在距離那籬笆圍牆約五六丈處,停了下來。沒有立即去打斷這幾人的對弈。

    換做其餘修士,怎會因為這幾個凡人我棋,而耗時間在一旁等待呢!

    可陳雲想法不同,即使凡人也有其尊嚴和氣節,如果無故打斷別人雅興,也是讓人生厭的事。

    大約一個時辰後,那與白衣男對弈的四人中,左邊的一人。長歎一聲,投認輸。

    接著不到一刻鐘內,其餘三人也逐一投。敗下陣來。

    「本來與三位同道好友,一起殺到天陽兄這裡,想報上次五目慘敗的大仇,唉,結果又是輸了,天陽兄的棋藝。真的是出神入化了,我等告辭。有時間再來拜訪!」四人中間一個三十歲青衣男子心有不甘的說道。

    那安天陽解了眼上的絹布,朗聲大笑說:「什麼大仇。龐兄有報仇一心,就難靜心思考,如龐兄,精神更專注些,也是天陽的好對手。請慢走,天陽就不遠送了!」

    那四人也不多說,略略拱手,就轉身而去。

    這時,安天陽已經看到五六丈外的陳雲,其實在他下完棋後,身邊童就告訴他,陳雲剛才一直在旁觀看的情形。

    「這位兄台,一直在遠處觀棋,不知道有沒有什麼指教?」安天陽對陳雲能靜等一個多時辰,不擾人雅興,還是極為欣賞的。

    陳雲微微笑了笑,朝那木屋走去。

    「我陳雲,不是來找天陽兄下棋的,是受人所托,來送一封信的!」

    陳雲一邊說話,一般觀察安天陽,發覺安天陽確實身上沒有任何修士的氣息,是真正的凡人。

    可那安天陽給陳雲的感覺,從氣質風度上講,竟比其二師兄錦天還要勝上一籌。

    錦天是灑脫中還帶著點放浪不拘,而這安天陽,是灑脫中,有種雅致飄逸的氣質。

    「這人沒有吐納天地元氣,修煉道法,居然氣質這麼超凡脫俗,真也是難得!」陳雲心想。

    「哦,陳兄,竟是為人送信而來,不知為什麼人送信?」安天陽略顯疑惑。

    「是五百里外,楊柳鎮上一位姓周的姑娘!」

    在陳雲三丈外的安天陽,一聽陳雲這話,目光中帶著一點吃驚,可又有些幸喜。

    「陳兄,是真的嗎?書妍最近還好嗎?難道陳兄也是修道修道的人,如果是,今天為我安天陽的事跑一趟,正讓我承受不起!」安天陽說話之際,就向陳雲拱手行禮道謝。

    對於沒修道的凡人來說,即使再尊榮富貴,一遇到修道修士,也是十分尊敬的。

    「天陽兄不必多禮,周書妍道友和我也是朋友,這封信你且接住。」陳雲說話之際,真元一催,將周書妍叫個自己的書信穩穩的拋落在安天陽的手裡。

    「小翠,小山,將這庭院收拾一下,然後趕快去沏一壺極品毛尖好茶,我與陳兄有事要談!」那天陽明接了書信,沒有急切看去,而是吩咐童,沏茶招待陳雲。

    「陳兄,如不嫌寒舍簡陋,就先隨我到屋中稍坐,我看了書信,也許還想問陳兄幾個問題!」安天陽說話之際,雖十分禮儀,可神色安靜從容,不卑不亢,與一般的凡人看到修道修士的情況大不一樣。

    陳雲微微笑了笑,心想,在周書妍家,自己幾乎落下個好酒的小毛病,不會到這安天陽這,又要愛上飲茶吧。

    兩人到一間雅致的客廳中分賓主坐下,這時,那安天陽才拆開陳雲送來的信件,低頭慢慢看了起來。

    那信中內容,陳雲雖聽到周書妍說過,是一個約定。可到底是什麼約定,自己也不知道。

    安天陽,起初神色平靜,可看到後來,居然情緒有些激動。抬頭向屋外看去時,神情黯然中帶著沉思。

    「陳兄,安天陽,有一事相詢!」那安天陽在默然思考一會後,竟向陳雲這麼說道。

    陳雲聽了那安天陽的言語,雖有奇怪。可還是和氣說道:「天陽兄,可問無妨!」

    「你們修士,如果要在修道上有些成就,是否一定要講究有靈根的體質,才可以修煉?如無靈根是否就是不可修煉?」

    安天陽問時。雖言語平靜,可目光中卻有一絲期待。

    「這點我師尊也曾向我講述過,修士,要有靈根體質才行,可這種靈根體質,分成多種,相對常見的大概分為偽靈根,隱靈根。真靈根。偽靈根的人幾乎很難修煉,隱靈根和真靈根適合修煉,可不知道天陽兄為什麼有這麼一問?」

    陳雲這樣說。實際上只是將修煉『四根』中的靈根情況告訴了安天陽,可陳致遠的師尊曾說過的『慧根』『識根』與『性根』,陳雲就不知道了。

    實際上修道修煉越到後面,對靈根的依賴反而小些,可對其餘三根的要求倒是很高。問題是修煉不到五行聖嬰,又有誰能深刻體會到其中的道理。且,如果沒有好的靈根體質。又有幾人可以修煉到六道甚至六道以上呢!

    「難道偽靈根真的不能修煉嗎?」安天陽黯然的問,又如同自語一般。

    「難道天陽兄也想去修道。可我見天陽兄一人蒙目與四人對弈,也可以勝之,一定智慧不一般,如果修道,也許會有成就!」

    「實不相瞞,小弟在以前就曾遇到一位修為高深的修士,可那人說小弟正是陳兄說的這種偽靈根體質,人雖是有一些聰慧,可修煉起來太慢,所以就沒有收我為徒。可那人也是見我有些聰慧,才留我在修道坊市,偶爾幫其門人打理店務,這也是我可以遇到書妍的緣由!」

    「你也是偽靈根體質?!」陳雲有些意外的說。

    「那道師確實這麼說我的,可平心而論,其實雖知道修士極為神通廣大,可其實小弟更喜歡這山中閒散生活!」

    「哦,不是凡人,都對修道修士的生活和神通本領十分嚮往的嗎?」

    「陳兄,你知道在安天陽看來,這世間最看重的是什麼?其實既不是道法的神通,也不是世間的名利地位,在天陽眼中只有這人與人之間的情,以及這與天地自然渾然合一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天道順其自然,渾然無我,人道有情,活得興致盎然。若人生,無情無趣,思緒為物慾所迷,那活著又有什麼意思!我雖無道法神奇,可我安天陽卻也有自己的道與信念,每天都生活在自己的道中,不是苟活於世間的人!」

    陳雲聽那安天陽娓娓道來,心中微動,不覺也沉思起來。

    「安天陽,沒有修道,可卻有自己的道,而我陳雲一直修煉功法,卻從來沒有認真尋思過這個問題,我陳雲也從來沒有問過自己,自己的道是什麼,自己活在世間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何而活。我雖修了十幾年道法,可一直還是迷迷糊糊!這安天陽,的確不同一般!」

    陳雲開始有些明白,周書妍曾對自己說的話,不是個誇大之辭。一個人,有自己的道,安然生活在其中,不為世事所迷,這何其灑脫,世間有幾人可以做到!

    「陳兄,來品一下此茶。這我讓童沏的這極品毛尖好茶,味道雋永,回味綿長!」安天陽見陳雲默然不語,就說道。

    陳雲接過茶,喝了一口,果然好茶,可他來不及品,就又問道:「聽天陽兄的意思,剛才好像,又對修煉道術感了興趣,倒是為什麼?」

    「因為,要追尋自己的道,就必須要學習道術,光有對道理的感悟和體驗,對於當下天陽的情況,已經不合適了!」

    「天陽兄,可否說的明白些!「

    「書妍的信中與我有個約定,陳兄想聽聽嗎?」

    「倒是聽書妍說過,可她沒有講明!」

    「書妍,在信中說,麒麟山莊的弟,一旦拜師,必須要修煉到八荒中期修為,才可以有機會離開山莊,我雖不知道那八荒中期,到底是個什麼程度修為,又要化怎樣的努力,可書妍說,以她的資質,即使用三十年也不一定能達到。所以她說,如果她三十年內,刻苦修煉,能達到此修為,就一定來找我,即使家中再有阻撓,也必伴隨在我身邊。如果三十年內,還是無法有此修為,就再也不會來見我,也讓我不必等她!」

    「書妍,能這麼說,也是難能可貴了!」陳雲說道。

    「不錯,書妍,這麼待我,我安天陽,又豈是薄情寡義的人,我與書妍曾相約,同去感受這南笙域的天地萬物,大千氣象。以前母親還在世間,我要照顧,多有不便。現在我天陽,也不管這靈根不靈根的羈絆,即使全天下人不看好我安天陽修道,我也要試上一試!現在,能與書妍在一起,就是我天陽要修的道!」

    安天陽在說話時,原本平靜寧和的神色中,露出一絲決然。

    「天陽兄,有沒有修煉的功法,又是否知道道自己的偽靈根,是金木水火土中那種靈根屬性嗎?」

    陳雲明白前方安天陽為什麼流露出對修煉道術的興趣,因為,與周書妍可以在一起,相伴終生,已經成了安天陽的道,或者叫活在世間的意義。

    「那以前遇到的道師,曾說過,我是偽水靈根。可至於功法,真的沒有,可安天陽既然決定修道修道,就到處尋找南笙域,也要拜入一處宗派,修煉道術。」

    陳雲,默默的看了安天陽一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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