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劍苑來人
「通仙橋斷靈域崩,七聖七邪,太荒聖決。衍神聖境貪天造化,衍神寶鑒集十四至尊諸法,以傳後人待臨仙。仙之不復,道將何存?我輩修士,奈若何……」
「這究竟是怎樣的一段歷史,為何從未聽說過。靈域,太古前真的存在靈域?仙之不復,道將何存……難道我們的道統錯悟了嗎?那衍神真解,難道就是那股奇異真元的根源?」
衍神寶鑒紀錄了一場名為「太荒聖決」驚世聖戰的實況,陳雲雖心中疑惑,卻已知曉它的神奇:集神戰十四至尊萬般諸法於一身,並傳授其主。
衍神二字的精髓就在於這點。
比如,搖光星的太極圖中對戰二人所使用的劍訣,經過衍神寶鑒的本源推演,陳雲不懂這兩式劍訣的根本原理,但在衍神真解的奇異真元作用下,卻已融會貫通,隨心施展。
至於其他的六顆神柱上的對戰,陳雲相信只要隨著自己實力的提升,終究可以撥開迷霧,學會全篇衍神真解,七聖七邪的全部功道訣。目前雖只習得部分,但他已經知曉此訣只應天上有,凡塵難得幾回見。
衍神真解已超脫「天、地、人」三品九乘範疇,屬於傳說中的先天法訣。先天法訣,相傳乃太古仙人在天地孕育之初,感悟宇宙萬物衍化而成的大神通。功法威力因人而異,研修越精深,威能越大。
「衍神寶鑒的背後,必然有著震古爍今地傳說。它被掩埋在歷史的斷層,但終有煙霧散去的一刻。而我,卻是邀天之倖,呵呵,冥冥中,真是不可思議!」
經歷了前世的大悲,讓陳雲很快便沉下心來。他再次運起衍神真解,盤膝吞吐,靈力飛速凝聚吸收,淬煉**。而他心神卻沉浸在衍神寶鑒中的迷濛幻境,觀摩搖光星位置太極圖中的對戰,一遍又一遍地參悟,臨摹。
修道無歲月,轉眼間,就是一個月。
一個月裡,陳雲除了除了飲食,基本足不出戶地在修煉,倒惹得不少人側目,紛紛懷疑他是不是上次被王志打暈,反而要妹妹為之出頭,受到刺激太大,自我封閉。
這日,洞府之中,陳雲閉目盤膝而坐,雙手在胸前勾勒出奇異的手印,胸膛輕微起伏,一呼一吸間,紅藍兩色光芒形成完美的循環,而在氣息循環間,有著淡淡的白色氣流順著口鼻,鑽入了體內。隨即,一陣轟鳴自陳雲體內發出,頓時**表面浮現出一層淡青光暈。
「不愧是先天法訣,居然煉化了原來的真元,而體內真元卻足足增長了一倍,堪比五鍛境界。」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陳雲雙眼乍然睜開,一抹淡淡的青芒在漆黑的眼中閃過,那是剛剛被吸收,將要納入體內溫養他骨骼和**的靈氣。
「一個月了,王家也該來了吧。哼……王志,希望你能有點骨氣,不要令我失望……」陳雲眼中寒芒一閃,現在他有了足夠的信心去面對一切。試問哪個男人會容忍自己的親人被人肆意踐踏!
陳雲將衍神寶鑒收入心口,溫養他的心魂。又檢查了下自身情況,才推門而出。
門剛開,一道刺目的陽光射入他的眼睛,讓他一陣目盲,閉目好一會兒之後,才可視物。
這時卻從道堂方向傳來一陣喧鬧。
「道場一向講究清淨,今日這麼熱鬧,莫非他們已經到來……」陳雲心中一沉。他雖然不懼,但終究不能等閒視之。
陳雲一路向道堂走去,不多久,便看到一弟子匆匆跑來,一副火急燎原的樣子。
「方宇師兄,你這是?」陳雲攔住了對方。
這名叫方宇的弟子是個孤兒,十六年前被外出遊歷的陳致遠收為弟子,比陳雲年紀略大,平時兩人關係不錯。平時極為愛護芷妤,前世他為了保護芷妤,在和王家的戰鬥中戰死不退,令人惋惜。
「啊!陳雲師弟,我正找你呢。你跟我來,要出大事了。」方宇性子很直,拉起陳雲就往山上跑。
一聽方宇的話語,陳雲臉色再變,拳頭不由握緊了幾分。
「太易劍苑來了一個長老,據說是行知堂王家的長輩,現在正和王家父子在我們道堂大廳坐著呢。」方宇一邊跑一邊解釋。
「果然如此!」陳雲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太易劍苑立教太易山脈,是正宗的仙家道派,在修道界名聲斐然。太衍道場只是為其篩選人才的下屬道場。亦如陳雲的大哥陳凌,本是太衍道場弟子,卻被太易劍苑吸納為弟子這般。而王家這些年來一直壓著陳家,主要還是因為有身為長老的王然支持。
陳雲臉色難看,沉默不語。那方宇卻拉著他,逕自說道:「師尊讓我來尋你,我看是有大事發生。對了,你這個月怎麼沒臉見人啦?小師妹還以為你生她氣呢。」
「哪能呢……我閉關了。」陳雲自然不會提得到衍神寶鑒的事,馬上轉移了話題。
兩人很快就來到了道堂的迎客大廳,悄悄從偏門進入,在角落坐下,沒有驚動任何人。
大廳很是寬敞,坐於最上方的幾位,是陳致遠與兩位臉色淡漠的老者。他們是道場的長老,平時一般不管事,這次出來,可見對來人的重視。
在三人的左手邊,坐著道堂的一些弟子。另外一邊,坐著三人,其中有一位身穿白袍的老者。老者滿臉笑容,神采奕奕,一雙有些細小的雙眼,卻是精光矍鑠。陳雲知道,這便是太易劍苑的長老王然,王家的大靠山。
陳雲的視線微微下移,最後停在了老者胸口上,心頭一凜。在老者的衣袍胸口處,赫然別有一枚紫金劍紋。
「七彩紫境!果然如此。」陳雲知道太易劍苑的分別實力的標誌。他心中壓力極大,王然的實力比父親還要高出數籌,正面敵對的話,殊為不智。
王然身邊坐著王家父子,王弘炎臉色嚴肅,雙目卻神采飛揚,似乎有喜事發生。而王志更是微微昂起頭,平靜的微笑中帶著一絲情不自禁的傲意得色。
陳雲看到王志的瞬間,眼神有些陰沉。這一刻他無法不將前世種種聯繫起來,那刻骨銘心的痛,全因此人而起。
「希望你能保持你的傲!」陳雲心中暗想。
大廳中,陳致遠以及兩位長老,正頗為熱切的與王然交談著。陳雲早就知曉內情,便小聲問方宇道:「對了,小妤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芷妤師妹一向不參加這樣大會的。」方宇白了他一眼。
作為道堂首座的掌上明珠,唯一的女弟子,芷妤自然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修煉方式。
方宇沉吟少許,臉色有些不正常,沉聲問:「這老者叫王然,據說是王志的家族長輩。你說他這次突然來……」
「他是來逼婚的!」
陳雲的聲音有些森冷,如今只有他知道,這只是悲劇的開始。他輕輕吸了一口冰涼的空氣,那藏在袖間的手掌,卻已是緊緊的握攏了起來:「可惡,終究是我們太弱小,否則誰又敢如此逼迫?」
「這……」
方宇瞬間臉色變得有些蒼白,眼中滿是不信。他緊握的雙拳,顯示著他內心的極度不安,一雙憤怒屈辱的眼睛盯著陳雲,咬牙道:「不,陳雲,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陳雲拍了拍方宇的肩,他能理解對方為何如此。前世方宇在陳家孤獨一戰時,為芷妤戰死,這是何等的情意,如今這番表現再正常不過。他平復了心情,堅定道:「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果然,大廳中的雙方很是無聊地聊了一會兒後,一直在一邊沒有說話的王弘炎終於開口了,「陳兄,今日我和小兒跟隨王長老前來,實在是有一事相求。」
此言一出,大廳內的氣氛頓時為之一滯,瞬間靜的可怕,彷彿一根針落地,都能聽見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