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嗤嗤——」一盞盞油燈陸陸續續的亮了起來,這時柳紅衣才看清她所在的地方。
她好像置身於一個巖洞之中,而此刻嚴聰寶所處的位置是一架連接她所在的石柱與陡峭岩石上的木橋。
木橋寬一米見方,長數十米。她自己則是站在石柱的邊緣,往下看是深不見底的黑暗,正如嚴聰寶所說如果她在往前幾步就會掉入漆黑的深淵。
柳紅衣站的石柱如從幽冥地獄深處生長出來的柱體,數丈寬,其他位置都是懸空的,唯一能通過到對面的就是嚴聰寶腳下的木橋。
她不知道這個巖洞到底有多大,燈光照不到的地方依舊一片漆黑。偌大的石柱她一人站立著,如被神遺棄的孤兒,形只影單。
「這裡是哪?」柳紅衣的聲音在四周迴旋著,燈光把嚴聰寶的影子拉的老長,不知從哪個方向吹來的風使得油燈搖搖晃晃,這些畫面都變得異常詭異。
「無底洞」
柳紅衣意味深長的看了嚴聰寶一眼:「你剛才說的話還算數嗎?」也不等嚴聰寶回答,柳紅衣的腳步又向前挪了幾步走到台柱的最邊緣,她強忍著內心的恐懼站定。
「當然算數。」嚴聰寶一臉的無奈,商南宸是讓他來做說客,誰知說客沒做好還被受害者威脅了:「這個木橋只能支撐我一人的體重,你先站著別動,等我到了對岸你再上來如何?」
「好」柳紅衣爽快答應著:「不過你可千萬別耍什麼花樣,不然的話,你懂得!」
「姑奶奶我懂,我懂。」嚴聰寶小心翼翼往前面挪步子,十幾米的木橋讓他走了半盞茶的時間,柳紅衣不得不佩服他的小心謹慎。
終於嚴聰寶拖拽著他一身的肥膘踏上對岸,中途他還時不時回頭望一眼柳紅衣,生怕她突然走上木橋。
「紅姑娘你過來吧,要小心些!」他對柳紅衣的喊話一遍遍迴盪在巖洞裡。
戰魏王府
商凌盈與商秦羽半坐與紅蕭苑的屋脊上,潔白的月光乾淨透明。
「二哥咱們兄弟好久沒有這樣安靜的坐著了。」商秦羽回想起小時候商凌盈總是在母親忌日時帶他爬上宮內最高的屋頂上,他拉著他的手對天上明月喊:「母妃,兒子會照顧好弟弟,請您放心。」
商凌盈幽幽歎了口氣:「想母妃了?」商秦羽對他咧嘴笑笑:「母妃好久不曾來夢中看我了。」
商凌盈拍拍他的肩膀:「等找到紅衣我們就去母妃陵前拜祭她。」
「二哥喜歡嫂子嗎?」商秦羽突然問。
商凌盈沉默著沒有回答,目光落入遠方燈火通明的宮內,眼中似有火苗。商秦羽別過臉深深吸進一口氣。
他知道商凌盈的恨,也知道他的**。他就這麼一個對他好的哥哥,他不希望他為了一些東西去以身犯險。可他說要去做的時候,他勸不了他,唯一能做的便是陪他沉淪,哪怕萬劫不復。
「嫂子其實挺好的。」商秦羽繼續說:「我看得出她對二哥你很好,雖然老是跟你對立,但她沒有惡意的。」
「我知道,她就是脾氣壞。只是我已經把她帶上這條路,回不了頭。除非她死,不然太子不會罷休,我亦如此。」商凌盈說這話的時候眼中沒有狂熱,沒有愧疚唯有絲絲憐惜從眼中一閃而過。
「二哥」商秦羽有些氣急敗壞的喊他,希望能將他從皇權魅惑中解救出了。他試了很多次,卻沒有一次成功過。
柳紅衣是個好人,他不希望她犧牲在商凌盈的計劃中。
「好了,不要再說了。時間也不早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商秦羽離去後商凌盈順勢躺在房脊上,清明的月光灑在他如刀刻般的面孔上,這是世間最美好的畫面。
此刻風墨就站在一處柱子後,他看著商凌盈嘴角露出嘲笑之色。
陛下只是難過不能陪你一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