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夫的梆子聲在不遠處響起,她摀住腹部一雙秀美凝成了疙瘩,扶著牆鏘鏘量量站起消失在暮色之中。行走間分不清方向,現在她只想找個別人尋不到的地方安安靜靜的死去,就如她來到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知道的一樣。
柳紅衣摸索著進了一處廢宅,巧的是這宅子竟是當初她甦醒過來時那所廢宅,心中感慨看來老天待她不薄,生死都在同一個地方。
躺在曾經躺過的地方身體蜷縮成一團,額頭上有大顆大顆的汗水流下,嘴裡咬著的手絹發出輕微的咯咯聲,淚無聲落下。
「商凌盈前世今生你都欠我的,你都欠我的。」相比肝腸寸斷的痛,她的心更痛:「為什麼總是讓我恨你?」
身體翻來覆去,指甲摳入地縫裡,折疊起厚厚的娟子也被咬破了。
他讓她恨他,無論生死。他的樣子在她腦海中出現,是她來到這個世界上第一次見到他的模樣,凌冽的眼神似乎想將她看穿,他對她說我們是第一次見面。他又對她說,姑娘失禮了。
在意識模糊之際門外似有星星點點的亮光朝她靠近,末了燈光拉長來人的身影,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覺得是熟悉的氣息心中一暖閉上沉重的眼睛,她始終無法恨他。
他凝眉上前半跪在草鋪上將她扶起,拿藥丸的手不經意抖了抖,她嘴唇觸手冰涼身上還在抽搐不停。
藍暖玉站在身後不語,目光一直未離開過柳紅衣扭曲的臉,他擔心她會不會再也醒不過來。
半跪著地上的人暗歎了口氣將懷裡的人攬緊抱起,如果不是藍暖玉說她有可能會在這兒,也許這輩子他就真的再也見不到她了。
起身時一樣東西從她身上掉落下來,藍暖玉撿起打開見裡面是幾塊油膩膩已經變形的杏仁餅。
「收起來。」商凌盈表情怪異的說,然後兩人一前一後的離開。
柳紅衣醒來時窗外漆黑一片,一雙烏黑大眼滴溜溜的轉,正想著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突然一陣咕嚕嚕的聲音從肚子裡傳出,飢餓感讓她清醒自己並沒有死。
歪頭環視屋內心裡一驚,床邊居然有人,此時那人正盯著自己。
「你怎麼這兒?」柳紅衣眉頭凝成了疙瘩,盯著看她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讓她咬牙切齒的商凌盈。她努力回憶著自己昏迷之前看到的那個迷迷糊糊的身影,難道說是他把自己救活了?他不是要殺她嗎?為什麼又救她?
「誰讓你獨自一人跑出去的?」商凌盈眉頭一橫聲音有些沙啞,他眼睛佈滿血絲該是一夜未睡。
「既然想讓我死,為什麼又救我?這樣很好玩嗎?」柳紅衣鼻子一酸險些掉下淚來別過頭不去看他。他總是這樣,先狠狠給人一巴掌,然後又給顆甜棗反反覆覆無常。
「我什麼時候要殺你了?」
「敢做為什麼不敢承認?窩囊廢。」
商凌盈上前把窩在床上的人拎小雞似的拎出來:「說什麼呢!我有什麼不敢承認的?」他是怒了,他大晚上出去尋她又眼巴巴守了她一夜。她倒好醒來沒說一句好話,還罵他窩囊廢,曾幾何時有人敢這樣對他?
「放開,你放開。」柳紅衣掙扎著卻不是他的對手:「你敢承認?」她冷笑著:「你敢承認我前腳出了王府你後腳就派人殺我嗎?你敢承認風雅閣的黃老闆是你的人嗎?」
商凌盈手上的力度漸漸鬆下來:「你怎麼知道風雅閣的黃老闆?」他問。
「怎麼被我說中了想殺人滅口了?」柳紅衣冷嘲熱諷道。
商凌盈不屑她的話:「我才沒那閒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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