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入夜的時辰,但在路燈的照耀下,還有學園都市本身那繁華的燈光,使得入口處還是一片亮堂。
但和往常的情況不同,原本應該有警備把手的大門,現今空無一人。只剩下那些盡職的警備機器人在堅守著,數量多到足以圍成一排,把大門的路都給封住。
大門外幾百名身穿黑色修道服的修女,在這門前默默地站著。她們排成了幾排弧線一般的列隊。有的人拿著劍或長槍之類一看就知道是武器之物,有的人則拿著巨大齒輪或鉤爪之類的宗教儀式道具。每樣物品都反射著微弱的燈光,除此之外沒有其他人。
雖然這是學園都市的外圍,但平時也不是那麼寂緲,周圍連一個行人,一輛車都沒有經過,就連每隔五分鐘的定時巴士都沒有出現。這也讓這種奇異的狀況不被普通人所察覺,看起來應該是運用了驅散閒人的術式。
兩名身穿黑色修道服的修女從列隊中走了出來,兩個人一高一矮,高的扛著一個比一般圓桌還要巨大的馬車用木製車輪,矮的則是腰間皮帶上吊著四個皮革袋子。袋子裡頭裝的似乎是硬幣之類的東西,瘧起路來叮叮噹噹的。袋子的大小跟壘球差不多,如果裡頭塞滿硬幣,重量應該跟執鉛球比賽所用的鉛球差不多吧。
身高較高的修女對雅妮絲說到:「雅妮絲修女,等了這麼久還沒有消息,是不是可以發動總攻了?」
雅妮絲看起來很煩躁,但她看了看擋在部隊前面的警備機器人,解除了限制的圓筒機器人,早已做出變化,裝藏在裡面的機槍已經露了出來,顯示了它的威懾力。
「再等一等,已經和學園都市方面進行交涉了,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但是,奧索拉正在那些異教徒的手裡,如果洩密的話……」
「我知道!可是現在扯上了學園都市,難道你以為憑藉著區區兩百五十個人就能和科學側最大的勢力抗衡麼?」
這一番搶白,頓時讓高個修女啞口無言,帶著同伴退回了隊列之中。
無意義的等待並不會事情有所進展,雅妮絲拿出了記事本,想和上邊進行聯絡。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在修女部隊和警備機器人對峙預留的那片空地上,流川出現了。
還是一如既往地戲謔調侃道:「都這麼晚了,還不回家吃飯。跑來堵別人家門口,這可不乖呢。」
「該死……,你這個異教徒!這可是羅馬正教內部的事情!你居然跳進來趟渾水,可是會被視為干涉內政的!難道你不明白這點?」
「難道你們現在不是在挑釁摩擦嗎?我可是準備把你們一個個都綁回去的說。」
「你這傢伙,難道想引發戰爭嗎?」
「你可別搞錯了。確實,如果是我動手的話,能力者這個身份是不可迴避的問題。但我有說由我還和你們打嗎?」
「那你還……」
「二百五十個人,全部生擒的話是要費很大功夫的,我的能力可不合適這種細活。當然,如果你們想變成屍體的話就另外再說了。你們注定會失敗。」
「狂妄的傢伙!」雅妮絲說著,就要發起進攻的手勢。
站在她身後的修女部隊忽然騷動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在她們的身後,天草式的部隊已經壓了過來。如果只是那五十多人的天草式的話,並不會讓有著巨大人數差距的修女部隊有所畏懼——
——拋開站在他們中間的火焰女皇的話。
………………
「你是英國……清教?」雅妮絲盯著史提爾,顫抖著說道:「該死……你也要插手嗎?難道你們已經和學園都市聯合起來了?羅馬正教可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有著三千渡高溫的火焰女皇,把周圍的空氣都烘烤得劇烈起來。不斷上升的熱氣,使得史提爾的神父袍飄舞起來。
史提爾現在可是說的通體舒暢,前面被那些修女逼迫得要從下水道逃走,這使得傲氣的神父心裡十分憋屈。但那個時候自己勢單力薄,沒有反擊的手段,也只得把這個暗虧給忍了。因為自己的魔法講究的是以逸代勞。只有在貼滿了符文卡片的地方,他才能夠施展出強大的魔法。
現在有火焰女王在手,可以說得上是人為魚肉,我為刀俎,想怎麼切就怎麼切啊。這不,見到雅妮絲還在那大放厥詞,小神父就拽了起來:
「很可惜,這個論點並不成立。」史提爾冷冷地吐出了一口白煙,說道:「奧索拉現在已經正式受洗成為英國請教的一員了。」
「由他人掛上英國清教的十字架,就代表獲得英國清教的庇護。我特意跑了一趟,把我們最高主教親自準備的十字架掛到了她的脖子上,現在,奧索拉·阿奎納已經不屬於羅馬正教,而是英國清教的人了。」
「這不可能!在這短短的時間你怎麼能辦到那麼多事?」
「站在你前面的傢伙,可是個空間移動的大能力者啊,這點距離還不到半根煙的功夫。這不,我還順便貼了點符文。」史提爾俏皮地指了指身邊的火焰女王說道。
「你……你們以為這種荒謬的論點,能夠站得住腳?」
這個時候流川發話了:「並不需要站得住腳,我們只是需要一個動手的理由罷了。畢竟我不方便出手,但you同樣是魔法師的史提爾來的話,程序上會方便很多,也可以免去不少麻煩。」
「可惡!給我動手!」雅妮絲發令道。
黑衣修女們同時舉起武器。杖、斧、十字架、聖經到鍾塔所使用的巨大時針,各式各樣的武器都有。這些武器的前端都分別對準了流川、史提爾和天草式。紅、藍、黃、綠、紫、茶、白、金……各種顏色的光芒從這些武器的前端放射而出。
「轟隆隆!」激烈的爆炸聲響了起來。
但期待中的血肉淋漓的場面並沒有出現,甚至連地面都沒有絲毫的損傷。當修女覺得不對勁的時候,身子已經動彈不得,就像周圍的空間被禁錮住了一般。
「我應該說過了,你們注定會失敗。」流川盯著眼前如泥塑般的雅妮絲,輕蔑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