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米娜桑有沒有試過被陌生男人擁抱的感覺,反正流川是一點也不想體會。因為那除了全身都會冒起雞皮疙瘩以外,你覺得還會有別的反應麼?
以流川的身手想要避開一個普通人,簡直就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只見他身子一側,然後就順勢站了起來。那個人撲了個空,逕直撞到了沙發上。
「那個,拓也童鞋,你突然這個樣子,我會很困擾的,為了避免有什麼不好的傳言,我們還是保持點距離,你看怎麼樣?」
「阿谷,你這是怎麼了?不認識我了麼?」一臉撞上沙發背的拓也,一邊摸著通紅的鼻子,一邊掙扎著站起來說道。
「認識……,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應該是頭一次見面吧?難道這種裝作是熟人的遊戲,在外面很流行麼?」
「不是!我是和你在同一家孤兒院長大的柏崎拓也啊!你仔細看看,有什麼印象沒有?」說著,柏崎拓也就把臉貼了過來。
「額……」流川下意識後退一步,開始端詳起眼前這個人來。
一頭金黃色的碎發,俊俏的臉龐,那雙像星空一樣閃閃發光的眼睛,臉部的線條不像自己那麼硬朗,屬於那種陰柔型,但卻不讓人覺得妖異,而是恰到好處,全身上下都顯露出一種貴氣。
加上穿在身上的那套貴族學院的西服,簡直就跟異國的王子一樣,小時候的孤兒院裡,真有這麼一號人物?
「啊!」柏崎拓也忽然拍了一下腦袋,說到:「怪不得你認不出我,可能我最近染了頭髮的緣故!」
流川一聽,開始把眼前這個人的髮色,在腦海裡的想像中轉化成黑色。一段影像開始在腦海裡閃現出來,讓他覺得腦袋一陣刺痛。不由的蹲下身子,雙手抱頭,試圖緩和一下這種感覺。
「柏崎……拓也?好熟悉的名字……」
至此,流川至九歲為止的記憶,開始全面復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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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流川還是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一甦醒,張開眼就看到天上的星星在不斷地閃爍著,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是被緊緊的包裹著的,四肢都動彈不得。正在腦子裡想著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視線裡卻出現了一個年輕的女人。
她盯著躺在地上的流川,吃了一驚,從嘴裡喊出了不知道是什麼地方的語言,然後俯下身子,把他抱了起來。
流川一下子就驚呆了,自己好歹也是個二十多歲的大老爺們,這看上起細胳膊細腿的女人力氣有那麼大?加上那因為被抱起來,而產生的失重的感覺,使得流川禁不住大叫起來。沒想到,這下更讓他震驚了。
因為,本來想叫『放下我』,嘴裡冒出的卻是一陣『依依呀呀』的聲音,這一著急,腦袋猶如缺線一般,最後乾脆變成了哇哇大哭,怎麼控制都停止不了。
那女人一聽,頓時慌了手腳,不停地安撫著流川。這下子就算是再白癡的人,也會明白是什麼狀況了。
就這樣,那個襁褓上貼著『流川谷』這一標籤的嬰兒,被孤兒院收養了。變成嬰兒的流川,開始了在孤兒院的生涯。這下總算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日語了,這丫根本就不是什麼穿越福利,原來是從小學習而印在腦子裡的緣故。
『因為貪玩,從樹上掉了下來』——這是流川從院長那裡聽來的,據說這就是自己躺在醫院的原因。
可笑的是,那時候自己居然以為是這個緣故,穿越而來的的自己,侵佔了這個身體。真相不是什麼鳩佔鵲巢,而是自己這麼一摔,把來到這個世界最初那幾年的記憶,都給弄沒了!那時還以為是剛穿越過來就已經是九歲了呢……
從腦子裡冒出的這個世界的信息,原來並不是什麼靈魂融合。而是在接受自己原本學到的知識!畢竟,喪失的只是『記憶』,而『知識』還存留著。意思就是說,雖然還記得手機的使用方法,但是腦中卻會出現:『咦?我把手機放哪裡去了?等等,我什麼時候辦了手機?』之類的疑問。
所謂的『知識』,就如同字典。例如說,在『知識』中可以查到『蘋果』是『薔薇科落葉喬木,春天會開花,結出球形的果實』。但是蘋果好不好吃,則是要實際吃過才知道。因為腦海中完全沒有『x月x日吃了好吃的蘋果』這種像繪圖日記般的『記憶』。
「結果,我和當麻那傢伙一樣,都是失憶的人麼……」想到這裡,流川自嘲似的笑了笑。
「失憶?阿谷你失憶了麼?難道是上次那件事?真是對不起,我不應該叫你和我一起去摘柿子的,害你從樹上摔下來……」柏崎拓也說著,雙手合十,一副求饒的樣子,像是在請求原諒。
………………
因為心理年齡已經是二十多歲了,所以和孤兒院裡的孩子怎麼都玩不開。……與其說玩不開,倒不如說是根本不想玩。這種年紀還和小孩子膩在一起,多幼稚啊!而在孤兒院這種大家庭,不合群就只能被孤立,久而久之,流川就一直是一個人活動了。
孤兒院不斷有新人補充,又不斷有人被收養而送走。但是在外人看性格孤僻的流川,自然是一個人都看不上,流川那麼一直在孤兒院生活到了六歲。就在這一年,流川那孤獨的生活發生了轉機。
孤兒院又添了新的人口,一個叫做柏崎拓也的正太。
一個長的很瘦弱的男孩,給人的第一印象就是長期營養不良。剛來的柏崎拓也被沒有什麼陌生感,而是很快就和孤兒院的孩子們打成一片。後來拓也注意到了總是一個人獨處的流川,於是就想跑去和他套近乎。
結果自然是熱臉碰上冷屁股,弄個自討沒趣。但是小拓也沒有放棄,而是和流川槓上了,總是跑去『騷擾』他,弄得流川連書都看不成。跑去向院長告狀,但是院長也樂意見到有人和流川交朋友,他看起來太孤僻了,有點改變也不錯。畢竟流川是她一手帶大的,也不忍心見他一直就這麼孤獨下去。
這下可苦了流川,連唯一的私人空間都給剝奪了。後來實在是不勝其煩,就答應和拓也這貨一起玩,不過每天得留點時間給自己看書。
這不,一到十月,眼見著院子裡柿子樹的柿子都成熟了,孤兒院裡的熊孩子都hold不住,都盯著掛在樹上那些『紅燈籠』口水直流。已經在孤兒院混成孩子王的拓也,更是摩拳擦掌,準備帶領一干小弟,殺上去掃蕩一空。
這天流川硬是被拓也從房間裡拉出來,美其名曰——融入集體,說是多參加團體活動,有助於增加夥伴之間的友情,讓流川第一個帶頭爬上去摘。
流川看著那十幾米高的柿子樹,都不知道長了多少年了,那些樹枝有沒有枯死的,要是掉下來,以現在這個小身板,豈不是要玩脫?但不上的話,在這群小p孩面前就會失了面子,一個膽小鬼的稱號是免不了的,以一個成年人的自尊怎麼能允許?
雖然已經二十多年沒爬過樹了,但看上去,那麼粗大的樹枝應該難度不大,就硬著頭皮往上爬。
拓也這貨在底下喊著:「加油!阿谷!只要摘下來你就是英雄了!!」
『靠!英雄有那麼不值錢?要是摔下來就連狗熊都不是啦!』流川在心裡暗自吐槽道,穩定身子,慢慢朝前面的移動過去。這個時候,他已經爬了有**米高,站到了一個分叉上。沒曾想,因為低估了自己的體重。或者說高估了樹枝的承重。
忽然『啪啦』一聲,樹枝斷掉了,流川自然是逃脫不了牛頓的黑手,垂直往下落去。底下那群小孩,一見有人掉下來,自然是下意識就散開了,沒有一個挺身而出的。
『這回真玩脫了……,重生沒多久就結束麼?』流川在下落的工程中胡思亂想著,只能靜靜等待著命運的審判。也就是在那一霎那,他眼睛掃到了被放置在院子角落裡的紙箱,想著,如果那紙箱能在我下面墊著那該多好啊,這樣起碼還有一線生機。
抱著一股強烈的願望盯著那個紙箱祈禱道:「神啊!救一救我這個迷途的羔羊吧!」可能是感動了上天,那紙箱莫名其妙的在原地消失了,出現在了流川的正下方,剛剛好接住掉下來的流川。
下落的撞擊力道被紙箱抵消了一部分,但流川還是由於腦震盪昏迷了過去。在場的小孩,也沒有糾結這個忽然出現的紙箱,以為是哪個人在慌亂中扔過去的。連忙跑去報告大人了。
………………
『原來我是摔了一下,才覺醒能力的啊……』流川禁不住感慨,真是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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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這幾天回老家過年去了~才回來。從今天開始穩定更新!
ps2:話說,想改個書名啊……書友們有木有什麼好的建議啊?我比較傾向『某都市』開頭的那種=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