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當麻嘛,看起來心情不錯呢~」
「阿谷?這麼晚不睡覺,你出來外面幹什麼?」
「呀~裡面好像要發生一些少兒不宜的事情,如此純潔的我,怎麼可以呆在裡面呢。」
「嗯?你在說什麼?」
「當麻,恭喜啊,就要有弟弟妹妹了,你聽不到『啪啪啪』的聲音麼?」
額……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雖然上條先生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但是……,當麻忽然抬頭,看向父母的房間,從窗口那裡隱約傳來父母的談話聲:
「啊拉,刀夜桑,今夜怎麼這麼有精神啊?」
「呀~~今天看見當麻的臉,讓我想起了以前的事,他也是,一定想要個弟弟、妹妹什麼的吧,」
「是這樣麼,媽媽我沒能看出來真是……」
…………
房間的燈熄滅了……
「米夏,對不起了,比起世界,我現在的危機更可怕啊!!!」當麻死命的衝上了樓。
「少年,加油吧~」
清爽舒服的夏天早晨,扮演母親的茵蒂克絲就大叫著衝出了房間,彭!的一聲把門推開,路過的藍發修女·偽,被深深的壓在門後。
「怎麼這麼急?」刀夜和當麻一起趕到玄關,兩個人臉上都頂著一雙熊貓眼,總而言之,昨天的疲勞與一整晚的奮戰,敵我雙方都處於疲勞狀態。
「忘記給玄關上鎖了,搞不好會闖空門呢。」茵蒂克絲裝扮的媽媽右手托住臉部,擔心的說道。
「坐電車一個來回可是要花上一整天啊……」
「沒事啦,晚上大概就可以趕回來了。」
「問題一,介意我和你一起去麼?」米夏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一邊
「啊拉,米夏醬的話,大歡迎哦。我想,我應該和米夏醬談得來吧。可以啊,我們就一起去吧」
兩人就推開門走了出去。
………………
「呵欠……」流川伸了一個懶腰,「怎麼了,當麻,把我們叫出來有什麼事?」
當麻一臉凝重的說到:「我記得神裂說過,還沒有完全明白天使墜落的真相對吧?就連天使墜落這個名字也是臨時命名的對吧?」
「嗯哼?」
「昨晚,米夏和我說過,如果天使墜落完成,會遭到神話規模的破壞……,吶,既然這樣,她是怎麼知道術式完成的後果?」
「……米夏真的這樣說過?」神裂的表情也凝重起來。
「嗯,而且她總是在迴避我的右手,是單純的害羞而迴避嗎,還是說……」
「那米夏現在在哪裡?」流川提問道,「我把她揪出來試一下就知道真相了。」
「早上和茵蒂克絲一起去我家了。」
「照阿上的說法,米夏·克洛伊潔芙現在是第一嫌疑人呢!」
「當麻,看來我們只能往你家跑一趟了。」流川摸了摸下巴
「好的……」
當麻在和老爸糾纏了十幾分鐘後,終於要到了他畫的簡易地圖。
「坐電車的話已經來不及了,還是直接打的吧。」土御門接過那張地圖說道。
「那個,你們好像忘了,我是幹什麼。」流川一把搶過土御門手裡的地圖,「幹嘛要走這七拐八拐的路啊,歐吉桑,能不能把直線距離標注一下。」
…………
於是乎,在流川逆天的瞬移之下,算上辨別方向的時間,三個人花了2分鐘就到了,神裂則留守在旅館。
「呀,不愧是level4的大能力者,居然這麼快就到了。」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流川覺得土御門在說到『level4』這個詞的時候,咬字特別的重,難道這傢伙……
「額……呵呵……」大熱天的,怎麼這麼冷呢?
「媽媽——,米夏……」當麻推開門,一邊呼喚著。
「笨蛋,她們坐電車哪有那麼快到的,進去慢慢等吧。」流川推開堵在門口的當麻,逕直走了進去。
「喂,這好歹是我家,你對我客氣點行不行……」當麻嘴上碎碎念叨著,也跟了上去,土御門則在最後。
由於沒拉窗簾,屋子裡的光線顯得很昏暗,但屋子裡的擺設還是很清楚的,置物櫃上雜七雜八的東西非常多。經常到海外出差的刀夜,似乎把他從世界各地搜集來的紀念品都雜亂無章地往這裡擺。
「我去,這不全都是紀念品嗎?」流川看著屋子裡各式各樣的裝飾品,每件都帶有地方特色和宗教色彩。
「英國的石人像,印第安的盾牌……」叫得上名字的有十幾種,叫不上的有上百種。
「老爸的特產中毒還真是少根筋啊……」當麻繼續向裡邊走去,書房裡也堆滿了紀念品,只不過牆上的一副塗鴉讓當麻定住了。
「有……我的名字……」當麻定定的看著這幅畫,「果然,什麼也想不起來……」當麻落寂的低下頭,忽然覺得自己的肩膀一重,原來是流川在寬慰他。
「嘛,慢慢來吧,也不能一口就吃成胖子……,回憶什麼的,慢慢積累就有了嘛。當麻你家人還在……」
「對不起……」
「八嘎,幹嘛要道歉,不是在勸你麼……」
土御門一進門就圍著那些紀念品到處看,一臉嚴肅的表情,那嘻嘻哈哈的神情完全從他臉上消失了。
「喂,土御門,看了這麼久有什麼發現?」
只見他正呆呆的站在餐廳那裡,盯著台上的玩偶老虎,當麻伸手碰過去,卻被他緊緊攥住,「不要亂動!」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沒有回應當麻提問,土御門漫步到了客廳,他們兩個連忙跟了過去。忽然,客廳裡的幾樣東西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放在台上的家族照片。
「當……當麻的老爸居然一點沒變!!!」流川震驚了
「不……不可能!」當麻自己也嚇了一跳,「土御門,怎麼回事,快解釋一下,我爸爸不可能是施術者!」
「不受天使墜落影響的,除了你們兩個,就只有施術者了……」
「baka,這不可能!我的爸爸是個普通人!」
「冷靜點,當麻!」見他就要撲過去揍土御門,流川連忙架住了他,房間裡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這個時候,外面卻突然傳來一陣聲音:
「啊拉、啊拉,真是累死了……」
啪!門被推開了,有著茵蒂克絲身子的當麻的母親走了進來。
「一……」茵蒂克絲嘴裡蹦出一個音……
就在這個時候,跟在後面的米夏也走了進來,她一看台上的照片,轉身就跑掉了。
「切……」三人就想追出去,沒想到土御門卻被茵蒂克絲攔腰抱住。
「一一一!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出現在這裡,我可是你的粉絲哦!」她一副興奮的樣子,不像是一下就能擺脫的狀況。
「你們別管我,追上去!」土御門大吼道,一邊在和茵蒂克絲糾纏著,「別忘了米夏尋找真兇的目的!」
一瞬間,當麻的腦海裡閃過米夏攻擊自己時的場景,兩人一聽,連忙追了出去,可是一到外面哪裡還有人的影子。
「可惡,跑的真快……」外面街上空無一人。
「別洩氣,他一定是去找伯父了,我們一定要比他先回去,不然就糟了……」
「嗯,阿谷有麻煩你了。」
…………
因為有『藍毛』茵蒂克絲留在旅館那裡,他身上帶的坐標一下子就給流川定好位,當麻只覺得眼前一閃,兩個人就到了半空中跌落下來,好不狼狽。
「帶著你不好把握,還好有坐標,不然真夠嗆……」這是流川第一次用坐標移動帶上當麻,以前都是用移動空間的。現在等於是他把兩人周圍的空間一起拉著走,途中還要顧及當麻的右手,是挺難的……
跌到空地上的兩人爬起來一看,神裂正守在旅館的門口,連忙跑了過去。
「米夏呢?我爸爸在哪裡?米夏呢?」
「不是你們追著米夏走出去的麼?刀夜氏的話,剛剛去海灘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接著,當麻一邊把經過解釋了一遍,一邊三人也跟著來到了海灘。
一股帶著鹹腥味的海風吹了過來,海浪不停拍打著沙灘,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原來是這樣,那麼接下來,刀夜氏就交給我……」
「我拒絕!」當麻堅定的回應道,」這件事由我來解決!「
「但這是魔法的領域……」
「魔法什麼的,和我沒關係!我只知道上條刀夜是我的父親!」
「還真是亂來呢……」流川歎了口氣,話頭一轉:「不過我支持他的決定,不會讓你妨礙他的!」
「……」神裂沉默了,在理上他們佔著大義,動武又打不過……,只好跪下來唱征服了。
上條刀夜走在被夕陽染紅的海灘上。
他的臉上已經顯露疲累之色,全身汗水淋漓。為了找出失蹤的上條,他一直四處奔跑。即使已經精疲力竭,他依然不允許自己休息。拖著疲累的雙腳,走在沙灘上。
「……爸。」上條向著刀夜呼喊。
刀夜那疲累已極的表情在轉過頭來的瞬間,變成了安心、欣喜的表情:「回來啦,怎麼樣,新家的感覺怎麼樣?」
當麻不知道刀夜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是他不希望自己的父親踏入這個血腥的魔法世界。他很瞭解什麼是魔法師,知道那些人有多麼可怕。當麻不願意去設想,包含米夏在內的無數魔法師將會開始追殺刀夜。
所以,事情一定要在米夏到來之前解決。
天使墜落一定要解除。
「……為什麼?」非常小心翼翼,不要讓自己的聲音發抖,不要讓自己哭出來。
看見上條這個模樣,刀夜也皺起了眉頭。
「為什麼你要踏進魔法的世界?你不是正常世界的人嗎?為什麼你要碰觸那些無聊的魔法?你到底在幹什麼,混蛋老爸!」
聽到上條這麼說,刀夜的笑容僵住了。
「你在……說什麼啊……當麻……」
「別再裝蒜了!我問你,為什麼你要去幹那種魔法師才會幹的勾當!」像斷了線一般,刀夜臉上的表情消失了。
那不是一個魔法師察覺到危險時的表情。那是一個父親被兒子發現,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情時的表情。
「好吧,該從哪一點開始說呢?」
「對了,當麻。你在幼稚園畢業後馬上就被送進學園都市,所以你可能不記得了。」刀夜好像想起了什麼回憶,「你還記得你跟我們住在一起的時候,周圍的人都怎麼稱呼你嗎?」
「……?」當麻皺起了眉頭,喪失記憶的他,連今年七月發生的事情都想不起來了。
刀夜一句話到了喉頭,卻又縮了回去,頓了一會才又把它吐出來:「瘟神。」
「你知道嗎,當麻。你確實是個打從出世就非常不幸的人。所以大家才會這麼叫你。你知道嗎,當麻?那可不只是小孩子之間毫無惡意的惡作劇。」刀夜緊緊咬牙說道:「就連大人也這麼叫你。沒有理由,沒有原因,只因為你就是個不幸的人,所以才得到這樣的稱號。」
「我會把你送進學園都市,也是因為這個理由。因為我害怕。但我怕的不是什麼幸運或不幸,我怕的是那些相信你會帶來不幸的人們,毫不懷疑地施加在你身上的種種暴力行為。」
刀夜完全不帶表情地開始痛哭:「我好害怕。我怕那些迷信有一天會真的害死你。所以,我才把你送進一個完全沒有迷信的世界。」
因此,刀夜親手斬斷了親人之間的羈絆。
只要能夠守住自己的孩子,就算沒辦法一起生活也沒關係。
「可是,即使是在那個最先進的科學世界中,你依然還是被當成一個不幸的人。從你寄來的信裡面就可以看得出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至少沒有出現像以前那樣的卑劣暴力行為。」刀夜露出了笑容。
「但我還是不滿足。我想把你的不幸完全排除。但是,不管是用一般的做法,或是用最先進科學的做法,都無法達成我的願望。」
「所以我只剩下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讓我自己走進魔法的世界。」
的確內在的替換,也就是說,上條當麻這個不幸之人的頭銜,將會落在另一個人身上。的確,這樣一來上條所背負的不幸就會消失。
至於天使會不會下凡,根本不重要。
上條刀夜所希望的,只是內在的替換而已。
「……,混蛋……」
但是這種做法,其實有利有弊。
因為上條當麻這個身份會被其他人替換。上條當麻將不再認為刀夜是自己的父親。不但如此,而且還會有個陌生人變成上條當麻,以兒子的身份大搖大擺走進自己的家庭。
即使如此,上條刀夜還是願意為了保護兒子而犧牲。
就算把全世界的人都牽連進來也沒關係。
就算自己的兒子永遠不會再叫自己爸爸也沒關係。
就算一家人再也沒有辦法快樂地齊聚一堂也沒關係。
上條刀夜他選擇保護兒子。
就算成為一個罪人,也要保護兒子不再受那看不見的不幸所苦。
「你這個混蛋!!!」上條忍不住張口咆哮。
刀夜露出錯愕的表情。但這樣的表情更讓上條不忍卒睹。
「沒錯,我是很不幸!」上條不屑地說道:「可是我說過一句後悔的話嗎?不要把那種悲慘的幸運硬推給我,別從我手上奪走這麼美好的不幸。這條路我會繼續走,過去是,以後也是,絕對不會後悔。」
「哈哈——」
接著,上條刀夜才終於微微露出了真正的笑容。
「搞什麼嘛,」刀夜用著半開玩笑的聲音說道:「原來你過得很幸福啊,當麻。」
當麻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刀夜露出一副終於卸下了重擔的表情。
「我真是個笨蛋,只會把事情越搞越糟。我差點就親手奪走了自己孩子的幸福。」刀夜在安心之後便開始自嘲:「不過,其實我什麼也沒做到。我真是個笨蛋。像那樣到處搜集紀念品,又能改變什麼?我明明心裡很清楚,怪力亂神的事情都只是迷信而已。」
「等……等一下……」上條愣了片刻,才接著說道:「你不是引發了天使墜落嗎?儀式現場到底在哪裡?既然幫我消除不幸的目的已經不存在,應該可以解除天使墜落吧?」
上條這些話,卻讓刀夜露出疑惑的表情:「天使墜落?那是什麼?流行用語嗎?還是歌手的名字?」
「……等……等等!」上條認真地看著刀夜的臉問道:「你知道媽現在在哪裡嗎?」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當麻,她不是和米夏一起回家了麼?」
當麻傻住了,父親的臉看起來不像在說謊。
刀夜真的認為茵蒂克絲是自己的妻子。但是,這不合理。如果上條刀夜真的是引起天使墜落的元兇,應該不會受到影響才對。
但是,已經沒有思考的時間了,不遠處的神裂右手已經摀住了刀柄,流川也收起了那玩世不恭的樣子。
「終於來了呢,……米夏·克洛伊潔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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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為了慶祝糰子冒頭,本書來章5000字的大章~希望他不是發一個公告又神隱大半年就好……
ps2:刀夜的話很感人,真心捨不得刪~~~求票票啊!!!目標周推4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