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還沒有完,當米國總統走出來的時候,他們才真是被雷到了。原本應該是高大的黑人壯漢,卻變成了嬌小的日本女高中生,而且還是他們的熟人——白井黑子,看著她在那一本正經的說著:「yeswecan!」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哥哥!人家想看晨間快訊啦!」
無視於主張擁有選台權利的美琴,上條一台一台看過去,看見的是被當作美艷新聞主播的老爺爺,以及正以某國大總統身份演說戰爭大義名分的染髮黑臉妝女高中生等。而最奇怪的畫面就屬外景轉播的新聞節目了,簡直只能用亂七八糟來形容。
在認真朗讀新聞稿的播報員背後,幼稚園兒童正握著大巴士的方向盤,穿著迷你裙的老婆婆正把玩著手機,以前經常在電視上看到的總理大臣正在馬路邊彈吉他。
這個新聞播報現場似乎是某個擠滿了上班人潮的車站入口處,在播報員背後來來往往的行人不下一兩百人。所有人都不太對勁。
『喂……喂喂喂喂!為什麼每一台都這樣?』
難道這真的是一場大規模的惡作劇?要請這麼多的臨時演員,需要花多少錢啊?而且區區一個惡作劇,請得到總理大臣來幫忙?
怎麼想都不可能只是個惡作劇。問題是,如果不是惡作劇,又會是什麼?茵蒂克絲當自己是上條的媽媽,藍發耳環主張自己是白衣修女,連史提爾都變成了海邊民宿的老闆。簡直像是所有人的內在跟外表都被調換了。
為什麼會這樣?想到這裡,上條開始頭疼起來。他開始認為,以理性、科學的思考模式來想這個問題,是件非常愚蠢的事。
「我認為,這是魔法搞的鬼。這已經是涉及到世界範圍了,不可能是單一能力者能幹的事,只有魔法陣之類的才能做到……」流川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什麼時候對魔法的事這麼瞭解了?」
「別忘了,我可是看過茵蒂克絲召喚天使的人,不是你這種等級能夠窺探的。哇哈哈~~~」
「切,說你還得意了,要知道我和她呆的最久!」
「是啊,每天頭都被啃幾十次,吵得四鄰不安,也沒見你從茵蒂克絲的唾液中繼承到什麼……」
「……,那現在該怎麼辦,不想個辦法讓大家恢復過來?」
「雖然這是異能之力,但維持範圍如此之大,也不是你的右手能夠解決的,這個時候如果有那方面的專家在就好了……,對了!去問茵蒂克絲怎麼樣?」
「不怎麼樣!你去吧!」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嗎?」
「現在茵蒂克絲的外表可是藍發耳環,而且我剛剛還把他捂暈了,現在一定還在生我的氣,我去的話,一定會被幹掉的。再說,我不想看到那個樣子的茵蒂克絲,不!那已經不能說是茵蒂克絲了!」
現在,流川的腦子裡已經開始自動描繪出藍發耳環版的茵蒂克絲,剛剛想到一半,就渾身打起冷戰,放棄了那個念頭……
「那就沒辦法了,史提爾現在是旅店員工,完全派不上用場啊。」
「什麼!難道就這麼一直下去!?」
「那你有什麼法子,說來聽聽。」
當麻沉默了半天,憋不出個屁來。「嘛,既然這樣,就只有等了。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
這個時候,刀夜、茵蒂克絲、美琴等人,早巳規劃好要到沙灘上玩要了。陷入混亂狀態的上條被命令立刻換上海灘褲,到海邊把遮陽傘豎起來。於是滿腦袋問號的上條就這麼來到海邊,豎起遮陽傘,鋪好塑膠墊,獨自一人抱著膝蓋坐在上面。
「你還真聽話啊。」流川一屁股坐在他旁邊,「別再說風涼話了,省點時間想辦法吧,我一想到要一直和那樣子的『茵蒂克絲』生活下去,就內牛滿面啊o(╯□╰)o」
流川拍了一下當麻的肩膀:「別洩氣嘛,兄弟,關上燈都一樣的嘛……」
「口胡!你到底在說什麼啊,從剛才為止,我們倆的思考方向根本就不一樣啊!」
「哈哈哈哈,果然,調戲你最有趣了。」
「你到底是多麼惡劣的一個人啊,真是交友不慎!」
這時聽見背後傳來踏在沙子上的腳步聲。
「當麻,辛苦你幫我們佔位置了。不過既然完全沒有其他遊客,佔位置應該很輕鬆吧?」接著傳來『哇哈哈』的笑聲。原來是老爸。上條維持抱膝而坐的姿勢,轉頭望向身後。
上條愣住了。
「怎麼,當麻?爸爸的泳褲有什麼不對勁嗎?」
上條完全無視父親刀夜的詢問,猛盯著刀夜的身旁,那個站在原本應該是母親詩菜所站位置的茵蒂克絲。
茵蒂克絲穿著一套與她的幼兒體型完全不相稱的黑色比基尼。一般的比基尼應該是由繩子及布料所組成的,但茵蒂克絲身上這套比基尼的繩子部分卻是以透明的塑膠材質製成。所以遠看簡直像是只用雙面膠帶將布料貼在重點部位上而已。
說得明白一點,任誰來看都知道這是一套成熟大人的泳裝。
「哇哈哈!」刀夜笑著說道:「嗯,你媽媽還是風韻猶存呢!雖然泳裝這種東西實在是挺昂貴的,但爸爸花這個錢也算是花得有價值了!」
上條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眼神充滿殺氣:「你這個混蛋!竟然仗著有幾個臭錢買這種東西給她!說,你是怎麼知道茵蒂克絲的三圍尺寸的?難道你們是兩個人偷偷相約一起去買?」
「冷靜一點,當麻,這樣掐住你爸爸的脖子,還用拇指捏著他的頸動脈,真的會沒命啊。」流川在一邊勸解道。
「別阻止我,這個戀童癖大叔已經盯上茵蒂克絲了!」上條大吼著,嘴裡宛如要噴出火焰。「可惡!我就知道!我早就覺得奇怪!說什麼爸爸跟媽媽的年紀一樣…媽明明看起來那麼年輕!她其實只有二十八歲左右而已吧?這麼推算起來,她到底是幾歲生下我的!你這個犯罪者!」
「嗚……嗚嗚……當……當麻,你冷靜點!來,爸爸給你一個祈求家庭平安的護身符,這是爸爸去愛爾蘭出差時買的……嗚嗚!」
「這是什麼?裸女雕像?你是在暗示我你一定會得手嗎?」
「不……不是啦……這個好像是什麼象徵豐饒的女神席拉那吉——嗚嗚!唔嘎……!」
就在上條即將要誤入歧途的這時候,御阪美琴走了過來。
「咦?哥哥,你們為什麼在吵架?該不會是突然發現哥哥原來是養子吧?」
「你不要找機會增加沒有血緣關係的設定!還有你那泳裝是怎麼回事?我們又不是在充滿消毒水味道的學校游泳池,你幹嘛穿學校泳裝?」
「咦?這樣很奇怪嗎?」
「唔……你就是堅持要演裝可愛的角色就對了……!」
「別管他,表妹。」流川親切的套著近乎,一邊不停的按著快門,「這泳衣很適合你!」
「等等……,你的相機是哪來的?你是變態大叔嗎?被白井黑子附身了?別再拍了聽到沒有!!」上條已經轉移了目標,改掐流川了。
『這些照片可都是能和黑子換錢的,是一般等價物啊!我要多拍點,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搞不清楚這一切到底是怎麼了的上條,將雙手從已經全身無力像只章魚一樣軟趴趴的刀夜脖子上栘開。刀夜撫摸著脖子咳嗽,接著看著自己的兒子說道:「這……這是我的疏忽……沒想到當麻如此熱愛自己的媽媽……」
「哎呀哎呀,弗洛伊德說男孩子總是下意識地愛著母親並且憎恨父親,沒想到是真的呢。」
「真糟糕,或許是長期住在宿舍的孤獨生活,讓他產生了對家人之愛的強烈渴望吧。」
「……你們這些傢伙!」上條咬牙切齒地說道:「不但以外行人身份任意做出完全錯誤的心埋分析,還隨便把別人當成戀母情結的變態!你們都給我坐下!我要用這個玩具鏟子在沙灘上挖個洞,把你們全部埋起來!」
「呀啊啊——!」幾個的傢伙發出快樂的尖叫聲,往海灘上逃去。「想逃,門都沒有!」上條手裡拿著鏟子正準備追殺。這時,上條突然想到自己好像忘記了什麼事,背後傳來一陣踏在沙上的腳步聲。
對了,不知道為什麼,藍發耳環也來到這間民宿了。想到這一點,上條僵掉了。昨天,茵蒂克絲穿著非常清純可愛的白色連身泳裝。今天早上,藍發耳環不知為何穿著跟茵蒂克絲相同款式的白色修道服。這麼說來,當藍發耳環來到海灘上的時候,他身上會穿著什麼?
「當麻,當麻!對不起,我來晚了!當麻在等我嗎?」可怕,可怕到一個極致。嫵媚嬌柔的男人說話聲。
別回頭!上條心想。如果看見了身後藍發耳環的模樣,心中最重要的某樣東西似乎就會徹底崩潰!心裡這麼想的上條,卻無法克制自己慢慢地、慢慢地回頭,面對眼前的可怕現實。
站在上條眼前的,是只穿了白色連身泳裝的惡魔——
「——————咦!?」
等到上條恢復神智時,太陽的位置已經比剛剛升高了一些。上條的手上握著沾滿了海沙的玩具鏟子,腳邊的沙灘上長了一顆藍發耳環失去意識的腦袋。看來是整個身體被埋在沙子裡了。
上條考慮了良久,決定不把沙子挖開,救出這位損友。因為現在看見他的打扮,恐怕又會再度失去什麼最重要的東西了。
總之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將那個中年色狼刀夜幹掉!上條握緊玩具鏟子,搖搖晃晃地奔向淺灘。他一邊跑,一邊在心中懷疑,現在好像不是煩惱這種雞毛蒜皮小事的時候吧?好像還有一件不得了的大事等著自己去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