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jing潰散,打破平衡的五道帝影也隨之消散,重新化作兵器,磅礡的帝威淡了許多。
唰……唰……
五件帝器夾帶著絢麗的流光,穿梭空間,各自遠去,只留下大片的斷壁殘桓,和一地殘肢斷體。
千里血海隆隆作響,它距離帝戰中心最為近,受到的波及自然最大。血封嵐的化身在還好,可護住其一時無恙,只是血封嵐化身耗盡神力消散,雖然其餘五道帝影也在隨後散開,那中間難免有一絲落差,就是這點微末落差,讓得千里血海大動,緩緩分裂開來。
血浪翻騰,那股獨屬於帝者威勢的氣息依然殘留,轟隆一聲,千里血海竟崩散成數塊。
「血魔宮?」
血海崩散,露出內中景象,血海之底居然屹立著一座血色大殿,與血神大帝血封嵐的血魔宮一般無二!
「不,這並不是真正的血魔宮!」
有人看出了什麼,道出這座血色宮殿只是與血魔宮相似而已,並無血魔宮之勢,而且血魔宮達至千里,這宮殿也就百里開外,兩者相差甚多。
既然否定了這是血魔宮,那剩下的解釋唯有一個了——血殺堂之址!
果不其然,從那血色宮殿之中衝出百餘道身影,皆是被血色迷霧籠罩,望不見體型樣貌。
「殺!」
諸多血殺堂成員之中爆出一聲喝,百餘道身影不懼已逼近的千多數五大勢力之人,一場大戰即將爆發。
這些血殺堂成員各個神勇,修為絕世恐怖,沒有一個修為低於轉輪王之境,任何一個出世的話都是一方名宿,跺一跺腳可讓大地震一震的絕世人物,此時百餘人齊喝一聲,威勢震動寰宇,讓人心驚膽戰。
血殺堂成員神勇,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氣概,駭的五大勢力之人一退再退。五大勢力之主看得焦急萬分,此時已到最後階段,如何再退?遂大喊道:
「斬殺一位轉輪王賞一顆命元神jing!」
「斬自在王者賞十顆命元神jing!」
「斬普賢王者賞百顆命元神jing,加封長老一職!」
正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五大勢力之主這麼一說,群雄立刻變得亢奮不已,一個個磨拳擦掌,磨刀霍霍,心底那一絲畏懼早已拋到九霄雲外,爆發出最為強烈的威勢,迎上血殺堂之人。
大戰在這一刻爆發,血殺堂之人固然都是精銳,一個抵倆,且秘法層出不窮,並不僅限於血神之法,甚至擁有其他大帝賴以成名的絕技。
然而五大勢力之人亦是不弱,雖然在六帝論道之際受到波及甚大,數千人喋血,但剩下的都是修為高絕之輩,而且數量是血殺堂的十數倍,兼之首領許下重賞,將他們最強大的戰力給激發了出來。
噗!
一名自在王境的血殺堂成員右手洞穿沐家人的胸膛,掏出其心臟,而後強勢捏爆,使其第一時間重創。然而還不待他下殺手,背後卻突現一口殺劍,那是普賢王的全力一擊,乘其不備直接將那人豎劈,神魂亦被斬成兩瓣。
「柯明義?!」
血霧消散,露出分為兩瓣的血殺堂成員真實面容。那是一個中年,面目清秀,稜角分明。斬他的玄霄宮普賢王面色大驚,怔怔道:「怎麼會是關中名宿柯明義?他不是早在二十年前就已坐化了嗎?」
柯明義,乃是數十年前縱橫中州關中地界的一代名宿,他一直是散修,但憑藉著不凡的天賦,愣是修煉到了轉輪王境,在當地留下赫赫威名。只是他於二十年前坐化,如今怎麼會復生,且成了血殺堂之人,修為更百尺竿頭更進一步,臻至自在王?
類似的事情發生了一件又一件,人們發現,血殺堂被斬之人有五六成都是近百年來聞名遐邇的散修,俱是一方名宿,且都已經壽盡坐化而死。
可是,而今這些人卻起死回生,不但成為血殺堂之人,還修為大進,最起碼都提升了一個境界……
血殺堂!一切的疑點都指向血殺堂!只是,血殺堂到底有什麼手段,可讓已死之人復生?
噗哧……噗哧……
戰至此時,血殺堂只剩下唯一一人。他戰力絕世恐怖,儼然是屹立王者境巔峰的神王境強者,一招出崩山裂石,移山填海,只一人便斬了足有十位五大勢力的高手。
唰……
唰……
唰……
唰……
唰……
接連五道破空聲響起,五大勢力之中衝出五道身影,各個神武非凡,氣勢滔天,竟也是五尊神王!
神王戰爆發,各種法則神鏈橫空貫世,秘術層出不窮,這片天地都沸騰起來,血海碎片一碎再碎,激起漫天血霧,讓這片區域徹底成為真空地帶。
噗!
赫連家的神王一掌落下,拍碎了對方的一臂,對方卻不顧傷勢,一拳洞穿其胸腹。
九黎教神王霸氣無邊,天靈蓋之中衝出一道魔影,魔影臨空壓下一腳,恐怖的氣勢洶湧翻騰,席捲方圓十里,空間根本承受不住巨大的壓力,轟然崩碎開來。
卡嚓!
那位神王抬起獨臂,硬生生承受了那力大無比的一腳,霎時碎肉骨渣爆飛,他整個人鮮血淋漓,被砸落地底。
沐家和玄霄宮的兩位神王對視一眼,額骨光華大綻,皆是射出兩道璀璨神光,直接沒入了處於墜落的神王頭顱之內。
噗哧!
一聲異響,那神王身上的血色迷霧晃了晃,識海中的神魂被兩道神光擊中,崩散開來,在這一刻徹底身死。
彭!
血霧消散,那位神王重重砸在地面,轟出了丈深的坑。
「是言修身,居然是言修身!」五大勢力之主趕至近前,當看到神王真容時,不免驚呼出聲。
在五大勢力之主驚呼過後,深坑中已死的老者身軀詭異的蠕動起來,竟在發生某種變化。片刻之後,好端端的一個人,竟然變成了一隻三丈高大的銀狼!
這言修身乃是西漠人氏,分屬妖族,本體乃是銀月狼。他特立獨行,桀驁不馴,從不服妖族管教,獨自在天下闖蕩,也闖下了赫赫威名。只是在五十年前,一代妖王言修身卻是無故失蹤,當時還引得諸多人詫異不已,是誰能擄走一代妖王呢?
萬沒有想到的是,這言修身居然會成為了血殺堂之人,而且修為更進一步,雖然不曾突破王者境,卻也非尋常神王境強者可比,不然五大勢力的神王在數量上佔優勢的情況下,也不會各個重傷才將其誅殺了。
「血殺堂!」
五大勢力之主緊緊盯著那血色宮殿,臉色凝重萬分。血殺堂到底在幹什麼,怎麼邀進了那麼多一方名宿為他們效力,而且大部分都是壽盡之人,難道他們有起死回生之法不成?
「走,進殿!」
五人低喝一聲,帶著剩餘的數百人開進血色宮殿。雖然殺了這麼多血殺堂之人,但一直未見那個戴著獸首面具之人,他一定就在這宮殿之中,或許能從他口中知道什麼。
目睹一切發生的霍然和蒙修戚在五大勢力之人進入血色宮殿後,也尾隨跟上。五大勢力的人說的話他們都停在耳裡,得知這一結果的霍然心頭升起濃濃的疑惑,難道血神大帝真的沒死,一切都是他在搞鬼?
除了大帝之外,他實在是想不到還有誰有能將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雖心繫血殺堂之事,但霍然也沒有進入血色宮殿,為了以往萬一被發現,而在殿外以紫極仙瞳洞察裡面。
大殿空蕩,內中曠闊,竟比外面看起來還要大些,應該運用了一種類似於納須彌為芥子的手法。
殿堂內一片赤紅,牆壁、陳列等就像是拿鮮血刷過一般,詭異非常。
此時空蕩的大殿內,只有那戴著獸首面具的人端坐在最前方的血紅寶座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進入殿中的五大勢力之人,沒有一絲驚慌失措的樣子,反而翹起二郎腿,一手托著下巴,充滿著玩味之態。
踏!踏!
空蕩的大殿中有無數腳步聲迴盪傳響,五大勢力之人及至面具人十丈開外時止步。看到面具人並沒有表現過激,赫連剛上前一步,冷笑道:「你倒是坐得住!」
聽到赫連剛的話,面具人斜靠在寶座之上,抬起右手,打量著自己晶瑩如玉的手掌,笑著說道:「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敗了就是敗了,表現得沮喪的話,徒自落了威名不是!」
「你在等我們。」沐世雄半瞇著眼睛,淡淡開口道。
面具人不置可否的聳聳肩,說道:「我想看看你們勝利者的姿態是什麼樣的,是不是與我想像中的一樣。」
「瘋子!」蚩灸眉頭緊皺,說道:「告訴我們你的目的,還有是怎麼讓那些壽盡的名宿起死回生的,或許我們可以給你留一個全屍!」
「我本來就沒打算留全屍。」
面具人語不驚人死不休,說道:「你們以為你們贏了,可對我來說,不管如何都是我贏了,因為我是這場遊戲的制定者,我沒有宣佈結束,它就不會結束!」
話畢,面具人側過頭望向某一處空間,目光穿透了血色宮殿,與殿外一人對視一眼,而後嘴角勾起,大殿內霎時湧起狂暴的靈氣,似暴風雨將來。
「不好,他要自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