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蘊含著霍然一身精氣神,加上通過sheri九技而出的晶瑩白箭璀璨奪目。蓄力的階段,散發出的威勢恐怖邊,可當離弦之後,那股恐怖到駭人的威勢卻如潮水般褪去,盡皆隱藏在丈長的箭身之內,而後隱入空間追擊血影。
彭!
箭出人倒,霍然單膝跪地,雙手杵著sheri神弓,看著晶瑩白箭完全沒入空間之中,他苦笑一聲,呢喃道:「連射出第一技逐ri都這麼困難,后羿大神當真不愧『大神』二字啊!」
sheri九技太強了,而且要拉開sheri神弓也是困難比,不亞於跟一個絕世高手戰到癲狂。射出那一箭之後,霍然體內的法力已經消耗的七七八八,精神也是疲憊不堪,識海中端坐的神魂亦是萎靡不振。
消耗固然是大,可以說現在霍然幾乎失去了再戰之力,不過威力也大的離譜,因為霍然已經感應到目標血肉飛灑,神魂崩碎的景象。
而事實上也是如此,千里之外的某處空間節點之上,一枝丈長的晶瑩白箭陡然出現,直接沒入了被血色迷霧籠罩的人影體內,而後『彭』地一聲,血肉炸開,肉沫和血液濺出空間,灑落一地。
在血影身亡的剎那,某處不知名的神秘之地,一個同樣被血色迷霧籠罩的身影劇烈一震,而後低歎道:「好強的一箭,好一張神弓,好一個霍然,二十五號居然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就這麼身死……看來得加行動步伐了!」
稍微恢復點力氣的霍然強撐著身子,四下望了望,而後起身向著北方而去。他現在連啟動傳送陣台的能力都沒有,必須找個地方調養恢復,不然危矣。
因體內法力稀薄,體力不支的霍然飛起來只能用晃晃悠悠來形容。sheri神弓實在是太強了,需要的消耗太大,他之前先與沐浮生三人一戰,本就消耗不少,再拉開sheri神弓,幾乎是拼著被搾成人幹的可能射出那一箭。
下方古林迅速倒退,霍然的上下眼皮打個不停,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速度則矣,卻是一會兒東一會兒西,就像喝醉酒開車一樣。他現在的情況就像是一個三天三夜沒睡覺的普通人,精神一直處於恍惚間,隨時可能陷入昏迷。
彭!
天空中的霍然兩眼一翻,徹底昏了過去,直直地往下墜,砸斷不知多少古木蒼勁的支幹後,重重落在地上。也幸虧他肉身雙,不然若是一個凡人從千丈高空砸下,不粉身碎骨也差不多了。
不知多久過後,霍然緩緩睜開雙眼,發現自己居然躺在一張木床之上,房內陳列簡單到幾乎沒有什麼傢俱。
「哥們你總算是醒了!」
就在這時,一位齊肩發,身形壯碩的青年端著一碗稀粥走了進來,在看到霍然撐起身子之後,連忙把碗放在旁邊的小凳子上,撫著霍然說道:「哥們你真命大,在那鳥不拉屎的林子裡躺了不知道多久,居然沒有野獸接近!」
「多謝你救了我!」霍然笑了笑,掙開青年的手,他現在精神和體力恢復了不少,雖然法力依然三三兩兩,但行動已礙,就是遇到境界不高的修士,亦能憑借雙肉身戰上一場。
青年擺了擺手,不以為意道:「我也就是把你從林子裡帶回來而已,沒其他啥功勞。說實話,村裡一位醫生……哦,就是你們你們口中的大夫都說你不知道是吃什麼長得,生命力居然比野草都強悍!」
霍然早已驚呆,只因青年說出『醫生』二字,他一把抓住青年的雙肩,激動道:「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對不對?」
這下輪到青年驚呆了,被霍然抓住雙肩,讓他猶如被鐵鉗夾住,竟怎麼都掙脫不了,而且霍然的一句『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是直敲了他的心靈,達至最深處。
他很想回答說是,但是處於謹慎,他卻是尷尬著搖頭,說道:「那個……兄弟,你大病初癒,估計腦袋瓜子被燒壞了,我不是這個世界的人還能是哪兒的人?」
見青年這副模樣,霍然心中加肯定他是地球的人,遂笑了笑,一把摟過其肩膀,說道:「行啦,咋倆都一個地方的,沒必要整這些,真是沒想到啊……」
說著說著,霍然大笑起來,他是真的沒想到在鈞天界中,除了自己以外,居然還有地球人。
青年在短暫的失神後,小心翼翼道:「你……你也是……地球人?」
「是啊!」霍然重重點頭,說道:「我是jx省的,叫霍然!」
「啊!」
突然之間,青年一把撲進霍然的懷裡,竟嚎啕大哭起來。
「老天啊,玉皇大帝啊,王母娘娘啊,如來佛祖上帝啊,原來這鳥地方除了我之外,還有其他人啊!兄弟啊,看到你真是太高興了,你是不知道,來到這鳥地方一年了,我嘴裡差點沒淡出個鳥來……」
青年一邊大哭,一邊敘述著自己的心情,以及他的來歷。他叫韋一笑,和金大師筆下的人物重名,是sd省人,職業登山,與霍然一樣,他也是在登珠峰的時候穿越過來的。
只不過,霍然是因為遇到雪崩而進入那個密室之中,而這貨卻是因為在攀登的過程中發現這麼一個洞,好奇之下想到洞口看看,不想一個不慎,就那麼給摔進去了,然後也是因為不小心碰到了最前面那根鐵根,穿越到了鈞天界。
嚎啕大哭完之後,韋一笑從床底下抽出一個大木箱子,吹掉上面厚厚一層灰後,將其打開。
裡面放的,正是他當年登山的裝備,什麼登山靴、衝鋒羽衣、繩索之類的。
霍然撫過這些只存在於地球上的東西,感慨道:「再回首,已是物是人非。」他當年的裝備一直放在沐家,現在估計都已經爛了,或者早就被沐家的人給扔了。
「霍然……霍然……jx人……」一陣緬懷過後,韋一笑呢喃起來,而後他眼睛一亮,盯著霍然說道:「我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青年企業家,一手創立天逸集團的霍然!」
還不待霍然點頭,他一臉怪異的說道:「按理說你現在應該三十出頭了吧,怎麼看起來比我這個二十五歲,正處於青春年華的帥鍋還要年輕?等等……」
韋一笑忽然站起身子,打量著霍然全身,而後說道:「把地面砸成一個大坑,全身卻沒有一點傷害……難道你就是那些人口中的上仙?所不能、長生不老的上仙?」
在凡人眼中,修士就是所不能的代表,可以飛天遁地,可以移山填海,當然,也可以長生不老,永遠維持一個容貌。聯想到從將霍然帶回來之後,韋一笑把霍然歸類到這種當中。
「算是吧。」霍然笑著說道:「不過並不是所不能,長生不老。」
聽到霍然的話,韋一笑一愣,一屁股坐在霍然邊上,摟著他的肩膀笑道:「神仙哥們,你看我們都是地球人,而且還在他鄉相遇,不如你收我做徒弟吧!」
「修行……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霍然揉著太陽穴說道。當初他初來鈞天界,之所以修煉,一小部分是因為對修士的好奇,多的則是為了橫渡虛空,回故鄉!歷經千難萬險,闖過數生死,終於是回到了地球,可惜的是故土已變,故人已逝……
他曾一度絕了生念,要不是因崑崙那位道士點醒,他現在早已是枯骨一堆了。後來,他之所以繼續修煉是因為這些朋友,他要保護他們,就必須擁有強大到可以逆推一切的力量,於是只能繼續在苦海中掙扎……
如果可以,他願意一生普通而平凡,踉踉蹌蹌的度過幾十年,不需要殺人,不需要防備被殺,也不需要被陰謀糾纏。想到這裡,他看著嬉笑的韋一笑,認真道:「雖然我們只是初識,但畢竟是同鄉,有了這層關係,能幫你的我都會幫!只是……」
「常言道,一入江湖身不由己,踏上了修行路,便再也回不了頭,就算安守本分一心追尋長生,也免不了受到他人的暗算,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客死他鄉,埋骨異處。凡人命短,但同時他也苦短,修士命長,隨之苦也長……」
將自己這些年來的部分經歷緩緩敘述,霍然的目的只有一個,他不希望韋一笑後悔。
聽到霍然講自己的經歷,韋一笑始終處於心驚肉跳當中,他可以想像一而再再而三被人追殺時的場景,也可以想像和天下人站在對立面會是什麼樣一種感覺……一次次遊走於生死邊緣,不是殺人就是被殺,想要繼續走下去,就必須踏著血與骨!
一路高歌猛進只存在於傳說,長生路豈能平坦?將以鮮血和屍骨鋪,有自己的,也有別人的,它就是這麼殘酷。
韋一笑沉默了,陷入了迷惘當中,腦海中出現爭扎。
霍然拍拍他的肩膀,就要起身離去,然而在這時韋一笑卻是突然雙膝跪地,高聲道:「男兒一世當拋頭顱灑熱血,庸碌百年,不如輝煌一ri,請收我為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