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漠,神魔嶺。高速
這是一片荒嶺,塵沙飛揚,溫度比諸多地方都要熾熱,即使在被譽為火烤之地的西漠也名列前三,具傳聞,這裡在遠古時期曾葬下一位火屬性的神魔,其死軀讓這裡成為一片火海,只是漫長的時間過去,燃燒著的火焰逐漸減少,直至百萬年前才徹底熄滅。
前不久,這裡突然發生的坍塌,出現了一條巨大的裂縫,從其中湧出盡的熱浪,一具讓這裡成為鈞天界中最為熾熱之地,溫度達至上百度,凡人根本就不可能靠近!
此時的神魔嶺聚集了諸多勢力之人,有五大絕顛勢力、玄天宗、妖族等傳承,也有一些強大的散修組成的聯盟,浩浩蕩蕩近萬人都止步於那條大裂縫邊緣,俯視深淵之底。
散修聯盟中,一位面相普通到仍在人堆裡再也找不出來的少年拽著一臉猥瑣邋遢的中年道士,神念傳音道:「我說良道士,你這整容之法好神奇啊,不光改變面貌身材,就連氣息就能改變,我現在就是在人前說我是霍然也沒人信啊!」
說完,少年還摸了摸自己的臉。
這二人正是霍然和任良。
在來神魔嶺之前,任良特意給霍然打扮了一番,身高降了近三寸,面貌是大變,連氣息都變了,完全就變成了另一個人,讓霍然驚奇了好久。當年沐河給他的面具只能完美的改變面容,卻不能改變身高和氣息,比任良的差多了。
一般來說,一個人的氣息雖然會改變,但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獨特的,對於修士而言,要認一個人認的不是面貌身高,而是那絲氣息!由此可以想像,有一項可以改變氣息的技藝,完全就是殺人越寶、打家劫舍的必備之物啊!
聽到霍然稱讚自己的秘術,任良揚起頭自傲道:「那是必須的,你也不看看道爺我是誰!」
霍然笑了笑,摟著這廝的肩膀說道:「話說,良道士你到底啥來歷啊,似乎哪裡有什麼特殊之處你都能發現,還有亂七八糟的的道符、陣台、秘法……你不會是專業盜墓的吧?」
「瞧你說的,咱老任會是那種人嗎?老實跟你講,我是……」說到這裡的任良忽然停頓,轉而後一把拍掉霍然的手,挑眉道:「我跟你很熟嗎,為什麼要告訴你我的來歷?」
霍然神情一滯,諂諂道:「別介啊,我們都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了,怎麼能沒關係呢!」
這一來二去的,兩人就像互換了身份一般。
聽到霍然的話,任良沉思了一會兒,然後說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再保留的話就有點不夠意思了!」
「其實……我的祖上也是一位大帝,只不過家道中落,淪落至此,不然上次也不會把那玉球賣給你了!」
說這句話時,任良一臉落寞,彷彿想起了什麼傷心事一般。
「切!」
任良說的話霍然會信嗎?信才有鬼!真以為大帝是大街上的白菜,隨處可見啊,從太古時期持續至今,近四百萬年的時間總共才出現不到百位大帝,有一大半是神魔後裔,人族大帝用手指都能數得出來,有哪個大帝的後人會這麼猥瑣邋遢?還取個名字叫任良,這不是給大帝蒙羞呢嘛!
……
裂縫邊緣,五大絕顛勢力在最前面,後面的則是差上一籌的玄天宗等勢力,再往後面是五大絕顛勢力的附屬勢力,最外面的,則是人員參差不齊的散修聯盟。
九黎教中為首的蚩炎走出陣營,低頭俯視,萬丈裂縫之下有熾盛的火紅之光,彷彿下面是一片火海。見這副場景,蚩炎說道:「看來傳說是真的,這裡真為一火屬性神魔的隕落之地。」
「在這上方萬丈之地,溫度就已經這般高了,比之神橋境修士體內的靈火都要高上一籌,那深淵之底的溫度該有多高!」玄霄宮為首的中年歎道,不能想像到底究竟是不是存在一片火海。
沐家為首的首領沐青山上前一步,對著赫連家為首的中年說道:「赫連兄,你們赫連家的地界發生這種事,可知其因?」
身為此次赫連家首領的赫連松搖搖頭,眼角瞥著那深淵之底說道:「傳聞這神魔嶺在遠古中期葬了一位火屬性神魔的死軀,當時這一帶是一片火海,也曾為一大禁地,只是在百萬年前火海才熄滅,而先祖星耀大帝也是在其後才入主西漠的。」
「不知為何,本來一向事的神魔嶺,卻在前幾日突然發生了地陷,產生了這條萬丈深的裂縫,這才讓人勾起遙遠的回憶。具我猜測,應該是當年封印這塊地的法陣因年久而失效了,故才導致如此。」
其餘幾人聽到赫連松的話連連點頭,東極皇朝此時遣出的是鎮西王姬雄溪,他摸著下巴說道:「當年神魔嶺的火海燃燒了百多萬年,雖然火焰在逐漸減少,但百萬年前卻突然間熄滅,這件事太詭異了,應該是有人以大神通或者法陣給封印了,不然這火海恐怕到現在都還有餘留!」
頓了頓,姬雄溪轉首望向沐青山,說道:「沐兄,百萬年前為太清大帝的時代,你們沐家可曾有文獻記載此事,神魔嶺之事是否為太清大帝所為?」
能將方圓萬里的熊熊火海在一夜之間就封印,即使這個人不是大帝也差不到哪兒去,而距離這件事發生的時候最近的一位大帝,就是沐太清了,這讓眾人都將此事歸類到沐太清所為。
奈何沐青山卻是搖頭否認,說道:「我知道你們的想法,只是你們似乎忘了,我家先祖是在神魔嶺事件之後數千年才出世,他老人家又如何能封印神魔嶺之火?」
被沐青山這麼一說,眾人又陷入了疑惑,神魔嶺之火熄滅之時,嚴格來說是屬於上古時代末期,而沐太清則是在上古時代結束,開啟近古時代的時候才出世,中間的確相差了數千年。只是,上古時代一直在重重疑團之中,除了沐太清之外,又是誰鎮壓封印了神魔嶺之火呢?
燃燒了整整一個上古時代和大半個遠古時代的火,怎麼就在上古時代結束之前熄滅了呢?這中間到底存在著什麼不世之密……
「別想這些沒用的了!」
九黎教人生性灑脫,蚩炎撇撇嘴,指著深淵說道:「神魔隕落之地固然凶險,但肯定不乏寶物,我們有想神魔嶺之火為何熄滅的時間,還不如想想怎麼下到深淵之底,探尋密藏呢!」
幾位首領點點頭,而鎮西王姬雄溪則是冷冷笑道:「你們九黎教不是自詡肉身雙嘛,可以先下去試試,看看下面到底有什麼!」
要下深淵很簡單,在場中只要達到王者境的修士都可以,但關鍵是誰也不知道深淵之底是怎麼樣一個情形,到底有什麼危險,下去了之後是不是還能上來,這些都未嘗可知。
聽到姬雄溪的話,蚩炎不屑一笑,說道:「可以是可以,只是若由我九黎教先下,裡面的寶藏你們東極皇朝不能拿半分,你可應允?」
「你是拿我當三歲小孩嗎?」姬雄溪冷笑道,什麼叫自己東極皇朝不能拿半分寶藏?這樣的話,那這次不是白來了?
蚩炎勾起嘴角,鄙夷道:「那你們東極皇朝先下去唄,有寶藏的話我們九黎教可以不要!」
「我……」姬雄溪一時語塞,這是神魔葬地,他哪敢先下去啊,萬一要是全軍覆沒了,怎麼向皇主交代?
「不敢那你還說什麼?打腫臉充胖子!」
「你……」
「好啦!」看到這兩家又有開戰的意思,沐青山頭疼不已,說道:「你們倆誰也別爭了,在場之中除了我們這些人之外,不是還有一群為財不要命的人嘛!」
幾人眼睛一亮,目光轉向最後面的那群散修,這些人幾乎沒什麼底蘊,修煉到如今的境界是困難比,如果有一飛沖天的機會,一定會打破頭的爭取,既然如此,何不讓他們去一探究竟呢?
笑了笑,赫連松站到高處,對著最外圍的那群散修說道:「各位,今日我等發現密藏之地,具查證為遠古時期的神魔葬地。我們五大勢力商定,誰若是先進深淵之底而能活著出來的,將獨佔五成寶藏!」
赫連松說完之後,全場嘩然,這個真是神魔葬地!神魔是什麼?那是敵的代名詞,這等敵人物的葬地會有什麼根本不用別人說就知道,必然存在數寶物!
只是,神魔葬地必然是凶險比,充滿著未知與危險,不然五大勢力又怎麼會開出這麼豐厚的條件,而不自己進入呢?場中一時之間沉默了下來。
「嘖嘖!」看著那站在高處的赫連松,任良一臉鄙夷道:「這人比我還恥啊,什麼叫先進葬地而活著出來就可以得到五成寶藏?就算在葬地中不死,也會死在他們手上啊,到時候寶藏歸他們,危險歸別人,真是打的一副好算盤啊!」
霍然笑了笑,也洞悉了其中深意,而後上前一步,於沉默中高聲道:「我願意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