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個去!!!」
當以最快速度奔襲三百里之後,望著滿眼的荒野,霍然拍著額頭,恨不得給自己一拳。
「答應人家這個苦差事就算了,我怎麼就忘了問他是哪個方向呢?三百里之外……尼瑪沒個固定方向,還不得累死?」
望著這除了雜草就是古樹的四周,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這裡肯定不是李焱口中的『三百里之外』,霍然歎了一口,呢喃道:「算了,既然都答應他了,累就累點吧,連死人都騙的話,那就真不厚道了……」
於是,霍然開始了『長跑』,以之前李焱和劉峰兩人的戰場為中心,在方圓三百里之內展開『地毯式』搜索……
兩個時辰之後,霍然站在一處山巔之上氣喘吁吁,看著山下被夕陽染成紅色的小村莊,裂開嘴道:「終於是找到了……」
也不知道到底怎麼回事,或許霍然的運氣真的差到極致,他幾乎是將方圓三百里之內翻了個遍,只剩下這一個方向!幸好老天開眼,若是這個方向再找不到有人煙的地方的話,他就只能不厚道的忽悠死人了。
稍微喘了一口氣,霍然正準備抬腿下山進村莊,忽然又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瑩瑩是誰?
好吧,霍然只能在心裡咒罵李焱,怪他『自殺』就自殺嘛,至少臨死前把事情交代清楚吧,就給他一個『三百里之外』和『瑩瑩』這兩個線索,其他都是一頭霧水。
無奈的霍然只能使用最笨的方法——問人!
「那個,大叔請留步!」剛進村莊的霍然攔住一位扛著鋤頭的黝黑中年。
這個中年一看就是那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伯伯,他看到有人擋住自己的去路,臉上浮現一絲憨厚的笑,可當他抬頭看見霍然這個陌生人時,臉色頓時一邊,肩上的鋤頭『匡啷』一聲摔落在地,人也直接跪倒在地,顫聲道:
「上……上仙,小人是……是真的……沒……沒錢交貢了,還望上……上仙再……在寬……限幾日……」
聽到黝黑中年的話,霍然眉頭輕皺,不明所以。他這一皺眉不要緊,跪在地上始終觀察著他神色的中年可就慘了,立刻『咚咚』地磕著頭,嘴裡說道:「上仙饒命啊,前些日子剛有一群上仙來我們天乾村繳貢了,此時才過幾日而已,小人哪能再湊足貢錢啊!」
「呃……」霍然一陣愕然,連忙將中年扶起,笑道:「大叔,我不是你口中的『上仙』,更不是來要你們貢錢的!」
本來黝黑中年是死活不肯起身的,當聽到霍然說自己不是來收貢錢的時候,他這才緩緩起身,小心翼翼道:「你……真的不是來收貢錢的?」
「當然!」霍然訝然一笑,道:「我是來找人的!」
確定霍然真的不是來收貢錢的,黝黑中年長噓了一口氣,撿起掉在地上的鋤頭,咧嘴一笑,露出滿口白牙,拍拍胸脯道:「小兄弟你說要找誰,在天乾村中的人,我老黑沒有不認識的!」
「那,你認識一個叫做瑩瑩的人嗎?」
「瑩瑩?」聽到霍然說出『瑩瑩』二字,黝黑中年臉色一變,沉聲道:「你跟她什麼關係?找她有什麼事嗎?」
「那個……」霍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後腦勺,道:「我也不認識她,只是受人所托罷了!」
「受誰所托?」老黑似乎從霍然一說出『瑩瑩』二字開始,就變得格外謹慎起來,連握著鋤頭的手都緊了一分。
老黑的神情變化,霍然都看在眼裡,遂試探道:「一個叫做李焱的人。」
「呼……」
此時老黑重重呼出一口氣,笑意再次佈滿黝黑的臉龐,一拳打向霍然的胸口,道:「早說是小焱叫你來的嘛,也省得我擔驚受怕的,還以為你有什麼意圖呢!」
頓了一下,他上前走著,一邊回頭說道:「走,我帶你去瑩瑩家裡!話說小焱這孩子也真是的,這麼久都不回家,讓瑩瑩這丫頭飽受煎熬啊!」說完,還歎了一口氣。
跟在老黑後面的霍然咂咂嘴,並沒有回話,心裡卻是說道:回家?他這輩子都回不了家了!
跟著老黑繞過一棟又一棟簡陋的房子,途中遇到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每一個再見到霍然的時,第一反應就是渾身瑟瑟發抖,而這個時候,老黑就會說:「放心吧,這個小兄弟不是來收貢錢的,是小焱這孩子的朋友!」
聽到老黑的話時,眾人這才臉上浮現笑意,紛紛點頭示好,而霍然也同樣回禮。
一刻鐘過後,老黑站在了一棟格外陳舊的房子前,回頭對霍然說道:「這就是瑩瑩家了。」
點點頭,霍然走上前去,輕輕推開破敗的木門。
在一陣『吱呀』的開門聲過後,屋裡忽然響起一道雀躍的聲音:「哥哥,是你回來了嗎?」
「小焱還沒回來,是你黑叔我呢!」老黑將鋤頭放在屋外,與霍然一同進入屋裡,對著裡面一間隔著破舊門簾的房間說道:「雖然小焱沒有回來,但他叫他的朋友來看你了!」
「哥哥的朋友?他怎麼不自己回來……」屋內的聲音越來越小,霍然從那宛如夜鶯般的聲音中感覺到一絲失落。
這應該是一位正值青的無暇少女吧!霍然如是想到,走上前去掀開了門簾……
房內設施很簡單,除了一張床之外,就剩下一張椅子。而床上,卻躺著一位身著素布衫的少女。少女並沒有像同齡人一般,渾身充滿朝氣,那宛如天使般的面孔,卻佈滿寒霜,嬌軀也止不住的輕微顫抖。那對彷彿寶石般的眼眸沒有一絲靈動,怔怔的望著佇立門前的霍然。
「你好!」少女似乎感覺很冷,緊了緊裹著的厚厚棉被,對著霍然說道。
「你……你好……」
霍然呆住了,眼前這個不過十三四歲的少女實在是太美了,那張臉就像是上天最完美的藝術品,任何嬌艷的花朵在她面前都將黯然失色,毫無光彩!可惜……
霍然歎了一口氣,走上前去,笑道:「你是叫瑩瑩嗎?」
「嗯!」叫做瑩瑩的少女用眼神示意霍然坐到唯一的傢俱——椅子上,然後道:「我哥哥怎麼沒回來?」
聽到瑩瑩的話,霍然眼中閃過一絲不自然,但很快的掩飾過去,笑道:「你哥哥本來是要自己來的,但臨時有事抽不開身,所以叫我來這裡。」頓了一下,他輕聲道:「能讓我幫你把把脈嗎?」
在沐家的一年裡,由於他一直想要找到解決自己身體不能修煉的方法,所以翻得最多的便是醫書了,並不時的拿自己做實驗品。雖然沒能解決自己的問題,但對於醫學也頗具造詣。
剛才見到瑩瑩的第一眼,他便發現這個處於人生中最燦爛、無憂無慮年紀的少女必定是身藏暗疾。故此他才會一歎,卿本佳人,奈何生疾啊!
「你會醫術?」瑩瑩還未回答,霍然身後的老黑倒是先問道。
「鑽研過一段時間。」霍然淡淡一笑,而後示意瑩瑩將自己的手自被窩中伸出來,以方便他把脈。
然而,瑩瑩卻並未伸出手,反而說道:「我的病有些奇怪,還是算了。」
「沒事,看看不要……」
霍然剛想說『看看不要緊』,卻突然發現躺在床上的瑩瑩居然劇烈的顫抖起來,而屋內的氣溫也隨之一冷,蓋在瑩瑩身上的被子上都開始結霜!
霍然臉色一變,連忙掀開被子,還沒來得及欣賞佳人的素手柔荑,伸手搭在佳人那顫抖著的柔荑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