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魔宮前站立著四人,正是四大勢力尋找的體內全無仙根,天生廢體的人,霍然正是其中之一。
值得一提的是,五大勢力中,只有九黎教並未找到『香饃饃』。資質差的人很多,但體內一點仙根都沒有的人就少了,大多數人基本上多多少少都會有一點仙根,只是仙根的多少,決定了修煉的速度及將來最高成就。
再加上九黎教實際上跟四大勢力之間還有一點差距,要不是教內存在著魔神蚩尤當年鑄煉的准帝器,經過無數代祭煉終成帝兵的九黎壺,以九黎教那囂張之勢,早就被四大勢力滅了。所以在這麼短的時間裡,九黎教並未尋到體內全無仙根之人。
可以看得出來,除了霍然之外,另外三人都一臉興奮的樣子,難掩心中激動之情。他們本來只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甚至連普通人都不如,被斷定今生再無修煉的希望。
但是今天對於他們來說,無異於是一生中最值得紀念的一天,因為自今日起,他們將有可能踏上修煉之路,更可能屹立天地之絕顛,俯視群雄,萬古留名!
看到另外三人的模樣,霍然苦笑一聲。他不明白成為一代強者在這些人眼中,怎麼就比ziyou更加重要?要不是為了回家,為了再見父母親人一眼,他寧願此生半點作為都沒有,也不願屈居人下,一生受到他人的束縛!
這就是地球和鈞天界的區別。
「三位道友,進去吧?」四人中的一位搓了搓雙手,一臉急不可耐的樣子。
其他三人相互看了一眼,在沒有人反對之後,齊齊向著已經敞開的殿門走去。
血魔宮裡面跟外面差不多,入眼儘是血色,宛如整座宮殿都是以鮮血澆注的一般。當四人走進殿內之後,齊齊瞪大了眼睛,眼眸中流露出不可置信。
幾人驚訝有二,一為前方,在以屍骨砌成的階梯彷彿歷經了無數歲月,卻依然散發著恐怖的氣息,預示著屍骨的主人生前定是超級強者;二為在這些屍骨之上,站立著一位背對著他們的紅袍紅髮之人,週身瀰漫著一層血氣,還有那股獨屬於大帝的氣息。
噗通!噗通!噗通!
接連三道聲響,除霍然之外,另外三人全部當場跪立,渾身顫抖道:「拜……拜見大帝……」
跪拜之禮在地球上的古華夏時期還流行,但是對於生活在二十一世紀的霍然來說,卻是不太習慣。他還清楚的記得地球上有這麼一句話:上跪天地,下跪父母!
血神大帝又如何?一不是天地,二不是長輩,為何要跪?霍然憑藉著體內傳來的那股浩大氣息,愣是強忍著沒有下跪。而他體內浩大氣息的源頭,竟然是在氣海之中沉浮的青石條!
唰……
紅袍之人猛地轉過身,露出其面容。這是一位很是英偉冷僻的青年,赤髮赤眉,那對宛若隱藏著一方天地的眸子緊緊盯著霍然,使得後者根本就沒空揣測自珠峰內秘.洞撿到的青石條到底隱藏著什麼秘密。
「呵呵!」
紅袍青年笑了,霍然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如此之冷的人,笑起來居然會讓人猶如置身於風之中。這一刻他甚至懷疑這個散發著大帝之氣的赤髮青年,到底是不是嗜殺成xing的血神大帝。
除了這個想法之外,他就只覺得自己的一切秘密都彷彿暴露在那對笑得無比燦爛的眼眸之下……這,到底是怎樣一個人?
「別怕,本帝已死。」赤髮青年從霍然身上收回目光,低頭對著三位低頭跪立,渾身顫抖的人說道:「當年本帝也曾與你們一般弱不可堪,對於你們曾受到過怎樣的待遇,本帝一清二楚。」
「當年本帝yu修煉,卻無門,無奈之下輾轉無數門派,一邊以雜役弟子的身份做著最髒最累的活,一邊收集無數修煉功法……終於,本帝找到了一個方法可以解決仙根問題,自此之後,本帝便踏上了帝路的征程……」
赤髮青年斜眼注視著旁邊一根隱約可以看出是脊樑骨托著的紅色珠子,說道:「正因為本帝知道全無仙根,卻想修煉的人是何感覺,故本帝才會要求像你們這類的繼承人……」
聽到赤髮青年的話,跪立著的三人連忙抬起頭,一臉熾熱,而後意識到此舉或許是對一代大帝的不敬,又馬上低下頭。
對此,赤髮青年只是淡淡一笑,道:「不過本帝的傳承只許一人,所以……」頓了頓,他看著霍然說道:「所以你們當中活著的人,才能成為本帝的隔代傳人。」
……
四人,包括霍然都懵了,不知道血神大帝到底是什麼意思。活著?難道說另外三個人都要死?
踏……
片刻之後,跪立的一人站了起來,先是對血神大帝深深一拜,而後唰地一聲抽出金色大劍,狠狠劈向身旁之人。
隨著此人抽出金色大劍的瞬間,有一股恐怖氣勢在血魔宮之內肆虐,金光大綻間,一把天劍虛影出現,有將日月星辰都斬落的蓋世之氣。
「咚……」
在黃金大劍即將劈中一人時,那人忽然打出一道神鐘,劍鍾交戈,發出一陣嘹亮的鐘聲,直接將另一人震出三丈外,吐血不止,神情萎靡,顯然是受了不輕的內傷。
「禁器!」
隔得遠些的霍然只受到了輕微震盪,他一眼便看出了那是兩件帝兵仿品,一件為軒轅劍,一件為星耀鐘,分別屬於東極皇朝和赫連家!
兩人持著禁器一擊未果後,迅速戰在了一起,雖然修為都只是在氣海境,但因為禁器的緣故,攻擊不比處於玄牝之門九境巔峰之人差!這也是為什麼那麼多人渴望得到一件強悍法器的原因,因為絕大多數時候,法器的強弱就決定了生死!
「轟……彭……咚……」
兩人指揮著各自的禁器轟擊,要不是血魔宮夠大,且被血神大帝布下了陣法,恐怕血魔宮都要被他們打穿。
霍然一退再退,盡量遠離兩人的戰場,以免殃及池魚。當看到另外一人爭紮著想要遠離,卻異常艱難之時,他權衡了一下,而後法力運轉於雙腿,奔向那人,一把將他拉出戰場。
「謝……謝謝!」
這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應該是玄霄宮尋到的。他一臉痛苦的模樣,想要對霍然躬身表達謝意,卻因為牽扯到體內的傷勢而摔倒。
霍然眼疾手快,反手抱住了他,不讓他摔倒在地。可就是這一瞬間,他忽然看見原本一臉痛苦模樣的人,居然扯起嘴角笑了起來。霍然暗道一聲不好,剛想鬆開手,卻感覺腰間一疼。
「彭……」
那人摔倒在地,手中一把匕首半截猩紅,不時的淌落鮮血。
霍然一手摀住腰間傷口,阻止鮮血迅速流出,一手指向躺在地上笑著的人,怒道:「我救了你,而你卻要害我,為什麼?」剛才就在自己要阻止他摔倒而抱住他的時候,他卻以匕首在自己腰間捅了一刀,要不是關鍵時刻偏了一點,避開要害,恐怕他現在連站著都不可能。
「為什麼?」那人爭紮著站起身,指著站立於屍骨之上,一直抱著看戲的血神大帝,對霍然說道:「你沒聽到血神大帝的話嗎?我們當中只有一個人才能繼承他的衣缽,殺了你,我就有可能成為睥睨眾生之人!」
頓了一下,他冷笑著說道:「千萬別跟我說你不想!」
「我想你妹!」
氣極的霍然手中出現了青石條,而後向前一躍,直接以青石條重重拍向那人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