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這個時候,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趙寧父親說道:「不錯,如果不快點結婚,寧寧怕是撐不過這一關。你當姐姐的,多照看她一點!」
趙蘭心中一緊:「寧寧是不是得了什麼癌症?」
在他想來,除非是趙寧得了癌症,命不長久。家裡為了讓她在最後時日開心快樂,這才會答應她和文飛在一起的。
然而,趙寧父親知道趙蘭想岔了,卻又不想解釋。只是道:「差不多吧!」就掛了電話。
趙蘭心中一下子被各種感情所充滿,連自己也都不知道是如何滋味。卻對趙寧道:「三叔說了,你們的結婚證已經想辦法辦了!」
「啊?」這下子趙寧心中一跳,開始歡喜。但是接著就被一種同樣複雜難明的味道給充滿了。
她比趙蘭更加清楚自己的事情,這個時候先是羞喜,接著就反應過來了。臉上一白,一股巨大的恐懼就襲向了心頭,身不由己的抓住了文飛的胳臂。
力氣使的太大,原本就雪白的手指微微發抖,蒼白的沒有半點血色。
卻被一隻臂膀擁住了,帶給她巨大的安全感。讓趙寧好像一個快要溺水的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樣,不由自主的死死抱住文飛。
文飛輕輕的道:「不用怕,不用怕。有我在,你會沒事的。長命百歲!」
他歎口氣,果然經過了這種事情之後。趙寧身上的原本強盛的運勢,就減弱了下來。
這是雙方把名分給定下了來。現在趙寧算是一半已經嫁出去了。來自娘家的氣運便開始減弱了。這中間的玄奧就十分難言!
但是情況並沒有什麼好轉,趙寧身上的運勢轉弱。但是她身上纏繞的黑煞之氣。血光之災,也沒有半點減弱。
反而隨著運勢的減弱,更加想要滲透上去,徹底的纏住命火。
這就是劫數了!
便是文飛當時都沒有這麼凶險,一來他是大有根基的高人。二來,他和趙寧不一樣。他只是因為傷到了本元,這才三火黯淡,就好像油燈沒油了。要油盡燈枯。
而趙寧不同,她是燈油還在。但是卻被外力干涉著,大風吹著,要把燈給吹滅!
這問題不早些解決的話,遲早文飛也要護持不住的。幸好,在這個時代,神道衰亡。仙道調零,恐怕也就只有文大天師還有這個本事能夠救得了趙寧。
「今天晚上,我們就先在這裡住一晚!」文飛看看天色,再看看手錶,已經下午三點多了。
又吩咐趙蘭:「你和鐵路職工說!」
趙蘭點點頭,她有軍官證。交涉起來就容易許多了!
文飛看看四下地勢,琢磨著該如何佈置。今天晚上,必然是一個極其難熬的夜晚。
尤其是這個地方荒山野嶺的,怕是更加危險。也就不知道會是什麼劫數?
但是在火車上,很多手段沒有辦法施展。運勢一直增強。卻就更加危險。
在這裡雖然危險,但是文飛卻可以有著各種佈置。可以盡自己之人事。卻並不像是在火車上一般,只能聽天命。
作為一個道人來說,怎肯全聽天命?那還要著道法何用?
文大天師現在要幫趙寧做的,還不是逆天改命?
他運起了九轉神光法,眼中出現了金環轉動不休,若是被人看見,定然要驚叫一聲火眼金睛。把他當成了孫猴子了!
只是文大天師行事小心,刻意隱藏,根本沒有給其他人看到。他默察四周地勢。
這處地方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最近的一個村子,也都在數里開外。更不是什麼風水匯聚之地。便是原本是,也都被這鐵路火車給破壞了。
但是只要有著生機之所,便有著地氣所流動。只是一般的地方,地氣流動雜亂,形不成條理罷了。
這些地氣雖然微弱,但是用陣法佈置借用了。將原本散亂地氣收束了,按照陣脈流動。就可以起到護持之用!
今天晚上,一定是劫數重重,不好熬過。
文大天師自然要做好每一分的準備!
卻在這時,趙蘭跑了過來。對文飛叫道:「這前面怎麼會有一個亂葬崗?我們真的要在這裡過夜麼?」
文飛聽的心中一動,根本未曾想到居然會有這種事情。不由道:「帶我去看看!」
那亂葬崗離著無名小站不過兩三里路,看著野墳處處。大部分的墳墓根本連墓碑也都沒有,少數有著矮小墓碑的,卻已經東倒西歪。
這處亂葬崗被一處長滿松柏的山坡給擋住了,居然讓文飛開始都沒有發現。
他心裡暗叫不妙,只是看了兩眼,就覺著此處的陰氣匯聚,絲絲瀰漫。話說這種時代,怎麼還有這種地方?
這裡絕對不是古亂葬崗,若真是古亂葬崗的話。只要日漸荒廢,沒有死人再埋進去,沒有陰氣補充,年深日久之下,自然氣機消散。不可能還有今天這種模樣。看樣子,這地方頂多不過幾十年罷了。
看著趙蘭明顯的感覺到渾身陰冷,打了個寒顫。文飛心中就一動,對趙蘭道:「你先去問問這裡是怎麼回事?」
趙蘭搖頭道:「還能是怎麼回事?肯定是那三年鬧的!」
文飛一下子醒悟過來,他畢竟離著那個時候太遠,居然一下子都沒有想到。反倒是趙蘭這樣的,從小聽父祖輩講過,記得自然深刻。
幾十年間,能有這般大規模屍體掩埋,除了那三年之外,也不會有別的了。現在這年頭,大部分地方都早已經火化了!
只是看這裡的規模,起碼有數百上千人在這裡埋著。陰氣聚集,形成凶地。卻不知道小站之中的鐵路工人是怎麼過來的。
這處小站規模真的很小,在國內似乎這種小站還真的不少。尤其是到了晚上,坐著火車經過。經常就能在荒草叢生的山溝裡,一盞孤獨的路燈照亮了三條軌道和一個火車小站。
這處小站只有三間房子,一間會車室,還有兩間卻是住宿的地方。
這處地方也許太過封閉,或者是裡面的鐵路工人太過懷舊,上面有些火紅灼熱的標語口號都沒有抹掉。甚至還貼著大幅的太祖像,站在城樓之前,大手一揮,金光照耀。
文飛心道,難怪這個地方離著凶地那麼遠,也沒有半點事情了!
小站之中,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站長,一個卻就是普通職工了。看得出兩人關係更像是師徒。
顯然,對於這文飛三個人要在這裡過夜。這兩個人顯得頗為高興,把兩間房子都騰了出來,給客人住。
文飛悄悄問道:「你給了他們多少錢?這麼客氣?」
趙蘭沒好氣的白了文飛一眼,道:「以為都像你這樣的市儈!趕巧了,這位老站長以前和我是同一個部隊的。」
晚上,這兩位招待的他們很豐盛。專門做了臘肉和野雞來招待他們,味道相當不錯。
只是到了入夜的時候,才對三人交待:「這裡晚上怕是不太安靜,聽到什麼動靜,最好不要出來!」
文飛心中有數,也沒有去追問。這是明擺著的。這地方靠著那凶地這般久,便是住的房子有些鎮壓,鬼祟不敢接近。
但是要出了房子,卻還是多少有些動靜。那老站長在這裡一工作就是二十多年,自然什麼古怪都見過。
說實話,要是早知道這地方居然有著這種凶地,文飛可能開始就不會下車了。但是等到發現,卻就晚了。
這便是劫數了,你能逃掉一個,下一個照樣在等著。文大天師相信,他們便是當時馬上離開,還會遇到別的凶險。
既然如此,不如早作準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靠著在外面布下的小陣,再加上其他佈置,撐過今晚。
劫數只要發洩,就會轉弱。配合趙寧下行的運勢,一切都會慢慢好轉!
文大天師現在雖然有本事自己參星拜斗,但是施展在別人身上,還真差的太遠。這完全是兩種概念!
會車室一天二十四小時都必須有人值班,盯著接發列車的機器,不得睡覺,除了上廁所和接發列車可以出來走動,否則不能離開會車室。
便是吃飯的時候,也是草草的扒了兩口,就趕著進去了。
原本可以一個人值班,一個人睡覺的,這晚上就把房間都空了出來,讓給文飛一行三人。
只是文大天師很清楚,他們三個人今天晚上,也同樣睡不了覺的。
隨著夜色的濃重,趙寧就似乎越發感覺到了什麼。開始有些發毛和不安來。
就連趙蘭也似乎同樣受到感染,心裡也是發毛。看著文飛不停的在各處走動,做著奇怪的動作和佈置。終於忍不住了,問道:「你這到底是要幹什麼?」
「今天晚上,會有一些古怪。」文飛說道:「你們不出這個屋子,我就應該能保護的住。」
氣氛沉悶而又壓抑,好不容易熬到夜深時候。趙寧忽然壓抑不住,小聲的說:「我想上廁所!」
文飛臉上不變,心中卻有些苦笑。這便是劫數了,最有辦法,讓你沒有地方躲避。非得迎頭撞上去。(。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