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彫蟲小巧,」文大天師風輕雲淡,對比鬼兵之多,他可從來沒有怕過誰。當初最早的時候,羅真人創出酆都鬼帝統御萬靈真法的時候,就是考慮著要讓鬼帝大尊,統帥百萬鬼兵,改天換地,再造幽冥。
然而到了現在,文大天師的道法卻就早已經遠遠的超出了這個層次。
他一揮袖子,就有著一道暗金色的光芒湧現出來,如同畫布一樣的布展開來。
然後,千軍萬馬的,盡數身穿明光鎧,身上光芒閃耀的大軍,就在一尊騎著赤兔馬的關聖帝君的率領之下,潮水一般的衝了過去。
這般的情形對比起來,就好像一方是殘兵敗將。而另外一方卻是旗幟鮮明,鎧甲整齊,裝備精良,蓄勢待發的大軍。
只是一個接觸下來,倭國的戰魂所組成的大軍,幾乎就差點被一衝而垮。只是這並不如同陽間的戰鬥一般,若是在陽世,戰鬥打成這樣,一方定然是士氣崩潰,開始逃跑了。
然而陰世卻是不同,便算是如此,倭國的戰魂也沒有被衝垮,各自為戰起來!
只是,就算沒被衝垮,也不過就只是苟延殘喘而已。在這關聖帝君帶領下大軍面前,這些倭國的戰魂不會比麥子難割倒多少。
「就這麼容易就被對付了?」白素貞有些傻眼,卻有些不敢想相信。
文飛哭笑不得:「區區一個倭國罷了,國小民貧,能有多少實力?便是號稱八百萬神,也不過都是插標賣首之輩罷了。不過你說的對,單單只是這些鬼兵的話,確實不是他們真正的實力!」
說話之間,陰世的戰鬥還在繼續,那些戰魂鬼兵被斬殺之後,並沒有復生。反而化為一道道黑氣,凝聚不散,化而為一團黑氣,張牙舞爪的宛如一道大龍。
文飛冷冷一喝:「雷來!」
但聽「卡嚓」一聲巨響。一道水缸粗細的雷光,劈開重重的黑暗,將整個的陰世照耀的雪一般的明亮。
在這亮光所照耀之處,便彷彿天幕都開始破開一個個大口子來,這般至陽的力量,和陰世的力量完全相反,所照耀之處,一切都好像冰雪見到陽光了一般的融化。
下一刻,文大天師已經帶著白素貞回到陽世之中。原本那種狂風暴雨,已經變得有氣無力的淒風苦雨。雖然依舊下著不停,卻再無那般毀天滅地的一般的力道。
嚴原金石城之中,開始燃起了熊熊大火。剛才一道雷擊之下,點燃了城中易燃的建築,即使在大雨之中。依舊蔓延了開來,反而火勢越發的大了,要把一切都給埋葬入著祝融之中。
「走吧!」文飛帶著白素貞抬腳行去,笑道:「這些傢伙溜的真快,看起來,咱們還是要往那倭國本土去走一遭了!」
「好,」白素貞笑道:「我跟著師父!」
文大天師卻悠悠望著北方。說道:「王珩居然出海前去美洲了,現在不知道走到了何處?怕是還沒有到白令海峽吧?」
白素貞卻道:「連海師兄也出發了,不過他卻是往西方而去了,上次接到他的來信,說是已經到了突厥汗國了。師兄說,一直要到極西之地的大秦去看看……」
文飛笑著點點頭:「男兒志在四方。原本當如此。這般行程萬里,對於普通人來說,自然是如同天塹一般的難行,但是對於我等修道者來說,卻是再好不過的遊歷!」
說著。他的目光所投向之處,卻是似乎穿越了茫茫時空的阻隔。落到了更遠的時空深處……
老傑克一步步的走了出來,在他的面前,無數的照相機的光芒不斷的閃爍著。那種架勢就好像明星出場的時候,惹得無數的記者拍照一樣。
閃光幾乎把他的眼睛都給耀花了,但是沒有關係,他依舊沉穩的一步步的走了出去,就好像他現在並不是作為一個嫌疑犯,一個被逮捕的正要受到審判的黑幫分子,而是一個英雄一樣。
在他的心裡充滿了平靜,即使那些傢伙對於他的各種威脅利誘,也一點都沒有能夠打破他心中的那種平靜。
這些天來,他幾乎什麼都沒有想,什麼也都沒有做,只是日日祈禱,越發的感受到了神靈力量的偉大。
他很平靜,甚至隱隱的有著一種衛道的悲壯。
法庭外面的喧嚷的聲浪幾乎要把整個法庭給掀翻,今天,整個城市都被佔領。所有貧民區的人們全部出動了,走上街頭,開始遊行。
而法庭之中的那些原本該是審判者的傢伙們,卻失去了往日的那種的威嚴。而變得有些慌張起來。
似乎一切都已經失控!每一個人似乎都感覺到了今天似乎有著大事要發生。
全世界有著無數的人,正在關注著這裡。所以才會有著這麼多的記者,來這裡採訪。
他們興高采烈,甚至帶著一點激動和好奇。其實對於今天審判的結構到底如何,真正關心的人其實不多。人們所關心的,卻是另外一個問題,那就是今天會不會有神跡發生?
就好像上次湯姆傳道的時候一樣?
沒有人知道,但是越是如此,越發的引得人們關切的注視。甚至某些一神教的信徒們,同樣也大規模的組團來到這裡,同樣也在抗議和示威。
不過他們所抗議示威的是認為這些褻瀆者弄出來偽神,褻瀆了神靈罷了。
雙方的局勢一度惡化,甚至差點造成了鬥毆事件。讓整個城市的局勢,甚至這個國家的局勢都有著失控的跡象。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北宋的時空之中。趙佶的車架,已經來到了泰山腳下。
泰山上築土為壇以祭天,報天之功故曰封。泰山下小山上除地,報地之功,故曰禪。
算是對於封禪最為簡單的描述了,自真宗皇帝封禪泰山以來,大宋氣運頓時衰弱,差點以至於滅亡。幸而天降聖人出,挽回氣運,掃滅**。自古封疆之內,再無任何封國存在。這才有著這次封禪之行!
秦漢以前,據說有著七十二家天子,封禪泰山。秦漢之後,也就只有六帝十次封禪泰山。
然而歷次以來,封禪泰山的顯然很難有好下場。在真宗之後,原本歷史上再無封禪者,一直到明太祖廢除泰山封號,此後帝王再無封禪之舉。
到了康熙和乾隆時候雖然附庸風雅,來過泰山,卻也只能叫做祭祀,算不得封禪了。
而這個時候,趙佶站在了這泰山的腳下,自然的感概之極。
歷代以來,封禪時候的規模極大。比如唐高宗的時候,就率文武百官、扈從儀仗,武後率內外命婦,封禪車乘連綿數百里。
隨行的還有突厥、于闐、波斯、天竺國、倭國、新羅、百濟、高麗等國的使節和酋長。
然而這次,大宋的封禪雖然沒有這等規模,然而聲威之盛,卻是已經有過之而無不及了!大宋國運聲勢之盛,卻也已經超過了大唐。
「官家來的晚了,」文飛笑道:「我已經等候多時了!」
自古封禪,原本只能允許帝王一人登上泰山頂上。然而這次卻是趙佶和文飛兩個聯手登上山頂。
原本還算和風麗日的天氣,頃刻間就是變化了起來了,眨眼間烏雲就如同奔馬一樣的聚合而來。
趙佶有些惶恐:「自古帝王封禪,似乎都會遇到大雨。秦皇漢武登泰山,風雨大作,被儒家譏之。尚父,難道是我等功德也不夠麼?」
文飛哈哈大笑,泰山上天氣變化最為無常。所謂「長冬無夏、春秋相連」。
一年之中大風日數162天,極大風速達到過45米/秒。由於泰山山頂同雷雨雲層基本處於同一高度,每到夏季雷暴十分強烈。而到冬季狂風肆虐,大雪封山時經常無法上下山,夏天大霧瀰漫,經常十幾天劍不到太陽。在這裡風雨變幻,簡直是太平常不過了。
只是這些只是其中一個原因,同樣有著天人交感之因。
「官家不必擔心,這雨下不下來!」文飛笑道。
「哦?莫非是尚父做法,驅趕雲層麼?趙佶好奇的道。
文飛搖搖頭,笑道:「不用這般麻煩,聖天子出行,百靈護佑,風伯雨師隨行。便是這山川河流,一切地祇,都有著護庇之責。又哪裡有著大雨能夠降下來?」
他這句話說的大聲一些,在山崖間傳遞出去,隱隱約約的在山谷之中迴響,似乎一直要傳遞到渺不可測的地方。
趙佶自然也是聰明人,同樣也笑吟吟的道:「尚父這句話恐怕不是說給我來聽的吧?」
兩人相望一眼,同時哈哈大笑起來。轉瞬間,就見到那大風吹起,將將四周的雲層給吹散的乾乾淨淨。
昔年黃帝出巡泰山時,大象駕轅,六龍拉車。蚩尤在前開路,虎狼在後護衛。群鬼列侍保駕,眾神簇擁陪行。風伯掃除,雨師灑道。蟒蛇伏地,鳳凰覆上。
黃帝登臨泰山之巔,詔鬼神議國事。定大位、劃疆域、祭天神,並作清角之音。似兩鳳雙鳴,如二龍齊吟。
這哪裡又是人間帝王的排場?分明是天帝出巡的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