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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起來,很多東西都要比蠻力有用的多!」文大天師隨口回了一句。
「我今天把你們叫來,只是想很清楚的告訴你們。北海一直是我大宋的土地,你們居住在北海,就是我大宋的子民。」文大天師說道。
他的聲音也不見得提氣做聲,卻傳遍了每一個人的耳朵之中,讓人聽的清清楚楚。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文飛輕描淡寫的說道:「你們現在就是我大宋的臣子,身為臣子就有著義務向朝廷交稅。當然我大宋富庶,也看不上你們這點牛羊什麼的。所以,你們就想替我大宋出力!」
這般強硬的話語,讓那些部落的首領們聽了,都是嗡嗡不絕。若不是剛才那位倒霉鬼合不勒,就那麼容易的被一道雷霆給劈死的話,說不定現在這些桀驁不馴的部落首領們早都開始鼓噪了起來。
文大天師自做不見:「替我朝廷出力者,朝廷也不會小氣。來人吶,把東西拿出來!」
在文大天師的一聲命令之下,各種布料,綢緞,鹽巴,茶葉,這些東西堆積如山,就好像石頭一樣的堆在所有人的面前。
讓每一個部落首領的鼻孔都擴張起來,呼吸也都變得灼熱起來。
這些東西,放在中土可能不怎麼值錢。但是運到這幾千里之外的極北之地,卻是比什麼都要珍貴。
就連一塊茶磚,說不定都要花費上幾十張最好的毛皮,才能夠換到。甚至都是有價無市!
便是這種部落的族長們,都只能不能常常喝到這些茶磚,甚至只有生病的時候,才拿出來敲下一小塊來當成珍貴的藥材煮來喝。
而那些柔軟的布料什麼的,在這些只能穿著獸皮的部落人們的面前。更是天大的誘惑。
要知道皮革鞣制加工,從來不是簡單的東西。那些珍貴的毛皮,放到中土都是千斤難買。但是在他們這裡,因為加工鞣制皮革的技術不過關,這些皮子就粗糙,甚至在天熱的時候,還會帶著腐爛的味道。
總之。這些東西,對於幾乎還處在原始社會的他們來說。絕對是再珍貴不過的了。
如果能搶的話,他們不介意把這些東西全都給搶回家。但是看看文大天師所帶來的人馬兵強馬壯,甲冑鮮明,足以讓他們敬畏。
更不要提,那麼和他們的聖者站在一處的可以手發雷霆的先知了!
所以這些早已經順應大自然法則的族長們很明智的選擇了其他的辦法。一個人大著膽子站了出來:「我們要怎麼樣才算是替朝廷出力?」
文大天師笑道:「這個問題問的好,來人吶,打賞!」
就有人過去,塞給他一塊茶磚。立刻讓這位模樣粗豪,頭髮鬍子亂糟糟的傢伙,歡喜的眼睛都看不見了。
其他人看到了,頓時起了一陣轟動。不知道多少原本冷眼旁觀的傢伙。在這個時候一下子變得怦然心動起來。
「首先,你們都要信奉我大道!」文大天師說道。
這句話又惹來他們的不安,那個剛剛得了茶磚的傢伙,開口問道:「什麼是大道……,我們都是信奉長生天的,我們的祖先也都是。」
文大天師笑道:「很好,你叫什麼名字?」
「我是車斤部的合不勒,」那個傢伙回答道。
這麼巧?連文大天師也沒有想到。居然釣上來了這麼一個大魚。他笑道:「這個問題,其實可以問問你們的這位聖者,他所信奉的就是大道!」
「那不就是長生天麼?」有人嘀咕道。對於這位表現出了無比神通的聖者,所有的部落都是十分敬畏崇拜。
鍾離權苦笑了著站了出來:「大道無形,生育天地。大道無情,運行日月。大道無名,長養萬物。吾不知其名。強名曰道!稱呼長生天也未嘗不可!」
「那就是長生天了?我們一直信奉長生天!」很多人都開始歡喜。甚至覺著文大天師變得親近了起來。
這個時候,文大天師覺著道教這隨方設教也並不全是壞事。如果是那些一神教用這般說法來傳教的話,說不得早就被自己教中的頑固派給先清理了!
乾咳一聲,文大天師再道:「每個部落。都要派遣一個人。嗯,必須是部落的繼承者,前去東京城學習。當然了,不會讓你們出學費的!」
就在這些人的亂糟糟的一輪之中,文大天師忽然手中展開了一副畫卷。就連鍾離權看了一眼,都發出壓抑不住的驚異聲音。
那是一塊巨大的白布,從山崖頂上一直垂了下來,然後一道光柱從遠方傳了過來,照在那畫布之上。就可以無數逼真到不可想像的畫面出現在所有人的眼前。
甚至連見多識廣的鍾離權,都完全沒有想到過,口中驚呼:「海市蜃樓?不對,應該是教主傳教之初所用的幻術吧?果然精巧絕倫!」
文大天師微微點頭一笑,很久很久沒有再進行過這種神棍的勾當了。今天再次重溫幾日行徑,就頗有著一種親切的感覺。
這個時候,其他的所有的那些部落族長們完全都看的呆傻了。那畫面之中出現的一幕幕,都是他們夢想都沒有夢想過的富利繁華。
在疏林薄霧中,掩映著幾家茅舍、草橋、流水、老樹和扁舟。兩個腳夫趕著五匙馱炭的毛驢,向城市走來。
一片柳林,枝頭剛剛泛出嫩綠,使人感到雖是春寒料峭,卻已大地回春。對比起這冰天雪地的北國來說,更是讓人覺著眼前大亮。
接著就是那人煙稠密,糧船雲集,人們有在茶館休息的,有在看相算命的,有在飯鋪進餐的。
還有各種店舖琳琅滿目,掃墓賣祭品的,河裡船隻往來,首尾相接,或縴夫牽拉,或船夫搖櫓,有的滿載貨物,逆流而上,有的靠岸停泊,正緊張地卸貨。
那東京汴梁城的如夢繁華,穿越了空間的限制,出現在了每一個人的眼前。
一座如同長虹一般的木橋先就出現在每一個人的面前,結構精巧,形式優美。簡直飛虹一樣的橫跨在大河之上。
一條汴河穿橋而過,千帆競發,百舸爭流。有的停泊在碼頭附近,有的正在河中行駛。
二條有的大船由於負載過重,船主雇了很多縴夫在拉船行進。有只載貨的大船已駛進大橋下面,很快就要穿過橋洞了。
這時,這隻大船上的船夫顯得十分忙亂。有的站在船篷頂上,落下風帆、有的在船舷上使勁撐篙,有的用長篙頂住橋洞的洞頂,使船順水勢安全通過。
這一緊張場面,引起了橋上遊客和鄰近船夫的關注,他們站在一旁吶喊助威。
大橋西側有一些攤販和許多遊客。貨攤上擺有刀、剪、雜貨。有賣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
許多遊客憑著橋側的欄杆,或指指點點,或在觀看河中往來的船隻。大橋中間的人行道上,是一條熙熙攘攘的人流,百行各業,都在目前。
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腳店、肉鋪、廟宇、公廨等等。
商店中有綾羅綢緞、珠寶香料、香火紙馬等的專門經營,此外尚有醫藥門診,大車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業,應有盡有。
大的商店門首還扎「綵樓歡門」,懸掛市招旗幟,招攬生意,街市行人,摩肩接踵,川流不息。
有做生意的商賈,有看街景的士紳,有騎馬的官吏,有叫賣的小販,有乘座轎子的大家眷屬,有身負背簍的行腳僧人,有問路的外鄉遊客,有聽說書的街巷小兒,有酒樓中狂飲的豪門子弟,有城邊行乞的殘疾老人,男女老幼,士農工商,三教九流,無所不備。
交通運載工具,有轎子、駱駝、牛馬車、人力車,有太平車、平頭車,形形色色,樣樣俱全。繪色繪形地展現在人們的眼前。
這些北海邊上的部落,就算是族長,也是一輩子在這裡打獵放牧,或者捕魚。
便是去到一個小縣城之中,也都能夠被震撼一把。更何況這個時空之中,整個世界上,最為偉大的城市了。
這是他們夢寐不到的生活,這種繁華景象的殺傷力。怕是什麼刀槍都要管用。
便是任何一個小販,所穿的衣服,也都要比他們最尊貴的族長更要體面舒服的多。更有無數的器具,讓他們看花了眼睛。
這般情形也就只有在**十年代的時候,國人們從那些錄像帶電影之中看到明珠的繁華景色的時候,才會產生吧?幾乎羨慕的就好好像是以為在天堂一樣!
連鍾離權都已經跳下山崖去,看著這些悄無聲息的畫面看得出神。離開中土十幾載了,故國依舊繁華如是,勾起了幾分思鄉之情來。
「這便是大宋的東京城了!」文大天師說道:「只有能夠繼承族長位置的兒子,才能夠允許去東京城學習!」
這些再沒有人反對,看了這般畫面,無數的人恨不得自己親自前去。哪裡還顧得了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