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軒轅二,老冷,汪秀才幾位兄弟的打賞……
兩宋期間,朝廷常以去位之宰輔大臣提舉洞霄宮,先後擔任洞霄宮提舉的高官多達一百六十人,其中副宰相以上的就有四十三人。就憑這就可知道這洞宵宮多被重視了!
只這麼一點,就可以想見香火有多麼的旺盛了。自然一路雖然是進山的路,但是修建的卻是高標準的輦道,平整易行。
大軍用了兩天多的功夫,就從鎮江趕回了杭州,這種速度,絕對讓人膛目結舌。自然歸功於火輪船的高速了……
每小時差不多有著十多里的速度,如果趕的快的話,差不多一天一夜就可以走完這三四百里的路程。
當然了,這也是那些水軍開始慢慢的掌握了火輪船的性能,速度加快了不少的緣故。長途拉練,果然最是鍛煉部隊……
文飛並沒有去過後世的洞宵宮廢墟,自然不知道這個兩宋時代最為出名宮觀最後會沒落成什麼樣子。這一路走來古杏參天,溪水潺潺。倒是頗有尋幽探勝的心情。
剛剛來到北宋的時候,文飛還是喜愛坐車,通常會很裝逼的把自己的悍馬給開起來。但是時間久了之後,文飛卻就愛上了騎馬,通常願意騎馬而行。
尤其是在此刻,在這深山之中,鳥語花香,空氣清幽,那是悶在車子裡面怎麼也享受不到的。
他表現的一片輕鬆,經過這次試探之後。果然如同他想像之中的差不多,對於心中的計劃就有了一點譜。他所圖謀的甚大。自然的就越不能胡亂表現出來。
要知道到了現在文大天師這個位置,這種修為,完全可以說是上動天心。言行舉止之間,都會擾動昊天識海。
若是他要是露出一點點的端倪的話,那麼天心之間必然會有感應。
溪隨山轉。峰迴路轉,天關、藏雲、飛鸞、凌虛、通真、龍吟、洞微、雲嗷、朝元九座青山迎面而來,但覺眼前峰巒疊翠,恰似九把巨鎖,鎖住了「洞天福地」洞霄宮。
文飛點點頭,他也去過不少地方。都沒有見過地氣如此之強的,難怪此地在後世雖然湮沒無聞。但是在兩宋元代,卻是江南最大的道觀。也是江南道觀的統領。
「相傳著洞宵宮為大滌洞天,足有一百里。現在不知道如何了?」文飛眼中精光一閃。喝道:「加快速度!」
身後兩千騎兵紛紛爆喝,跟著文飛把馬速提了起來。直入這洞宵宮之中。有著這般大軍在手中,文飛並不相信那洞宵宮背著自己搞出來的什麼東西,能有什麼大不了的。
現在,文飛對於那所謂的天宮也已經有了一些瞭解。但是究竟如何,還是要自己親眼所看才知道!
轟隆隆的馬蹄聲。踏碎這寂靜的山道。猛然之間前頭探路的幾匹馬兒忽然之間就希律律的驚叫起來。甚至前蹄揚起,差點就被人給甩了下來。
這次雖然不是打仗,但是文飛治軍極嚴。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是什麼無雙良將,所以對軍隊之中的要求嚴厲無比。
若不是這軍中的條令都還沒有制定下來的話,那麼文飛恨不得讓所有士兵一舉一動都按照條令去做。
饒是這般,就算不是行軍打仗,只是前去洞宵宮而已。也都按照兵法書上記載,派出前鋒斥候在大軍之前開道。
這能作為前軍斥候的,無一不是軍中最為勇悍之輩。即使胯下戰馬被驚,這些人也都一個個在馬上坐的穩穩當當。很快就安撫下了戰馬。
這時候才注意到了,那山道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站了一位白衣女子,就恍如活生生的從神壇之上走下來的神佛一樣。
身披天衣,腰束帖體羊腸錦裙,髮髻高聳,瓔珞寶珠。但是最為讓他們心驚肉跳的卻是,這位女子,看起來和文大天師身邊那位剛剛收下的徒弟,長的如同天仙化人一般的白素貞是一模一樣。
這就更讓這些前鋒斥候們,心裡驚疑不定,不知道這個女子是不是和文飛身邊的那位美的無法形容的徒弟有著什麼關係了!
是個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來,文飛對於那位小徒弟有多麼的寵溺了。
但是他們更注意到了白素貞和眼前這個女子雖然長的一模一樣,但是看了卻絕對不會認為這是一個人來。
關鍵的是,白素貞有著一種天真嬌憨之色。而眼前這個女子,卻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時時刻刻強烈存在著的一種高貴的,不可褻瀆之色來。
每一個人第一眼看見這個女子,都有種剛剛從廟裡的神壇之上走下來的,那種很難說明的古怪感覺來。
雖然派出了斥候,但是這畢竟不是正兒八經的行軍打仗。前鋒斥候也不能派出幾十里去,後面大部隊離著並不遠。
那個斥候隊長硬著頭皮問道:「這位娘子,你是何人?為何站在此處?」
那女子宣了一句佛號,說道:「阿彌陀佛,貧僧卻是在這裡等著尚父駕到!」
一聽這女子這般說,幾個人更是不敢怠慢了。耳聽到後面幾里之處,已經傳來馬蹄聲響。那斥候隊長不得不道:「你們在這裡看緊了這個娘子,我去稟報!」
說著一溜煙打馬,疾馳回去。那大隊騎兵行軍速度本來就不滿,再說這洞宵宮離著杭州城又不太遠,不必節省馬力。
所以這斥候隊長沒有回轉幾里路,就和大軍匯合在了一處。原本文飛見到斥候隊長打馬奔回,心中都是一驚,還以為前方出了什麼事情。哪知道聽這斥候隊長把話一說,頓時讓文飛把臉都給冷了下來。
不得不說,很多時候,文大天師此人還是很公私分明的。此刻聽著那斥候隊長把事情一稟報,頓時氣都不打一處來!
「來人啊,」文飛眼中冷光一閃:「就此人腦袋給我砍了,掛在旗桿之上,以儆傚尤!」
那隊長頓時嚇傻了,這麼一點小事跑回來,自然是想來拍文大天師的馬屁。卻根本沒有想到,這馬屁居然拍在了馬腿上。
文飛一聲令下,頓時就有都虞候站了出,將那斥候隊長給架住。
那隊長開始還嚇傻了,這會兒眼看著刀子就要落下來,反應了過來。叫道:「尚父,小的冤枉啊,小的冤枉!!」
文飛冷冷一笑:「你還敢叫冤?我問你,斥候之事是做什麼的?」
那斥候隊長頓時啞口無言,鼻涕眼淚一起流了下來。這人是軍中勇士,身上留下傷痕不計其數,卻沒有怕死過。但是這個,涕淚橫流,就好像抽筋了一般的軟癱在地上。
忽然聽到文飛說了一句:「你放心吧,我會讓人把你記載入戰死名單之中的!」
那斥候隊長聽見之後,精神一震,高聲叫道:「多謝尚父,多謝尚父!」
文飛點點頭,那斥候隊長就被人按到在地上,他也沒有絲毫反抗,反而大聲叫道:「各位兄弟同袍,大家千萬不要學我這樣,干犯了軍法!各位兄弟……」
話聲連叫了三遍,就有大刀落下。頓時血濺三尺,一顆大好頭顱就被砍了下來。
這般殘酷一幕,將所有人都給驚呆了。那些禁軍士兵不消說了,雖然這次被文飛帶領著平了方臘,但是傷亡極小,沒有經過多少殘酷的惡戰。
更是沒有想到,只是跟著文飛出來一趟郊遊。在這些士兵心目之中,這次來洞宵宮就是郊遊。卻就因為一點點的小事,一個斥候隊長就被砍掉了腦袋。
要知道能做斥候的,都是全家之中最為刀馬功夫最為出名的勇士,而能當上斥候隊長的更是勇士之中的勇士。
這麼一位全軍知名的勇士,是被普通士兵們崇拜的偶像。
卻就因為一點干犯軍法的事情,被砍了腦袋。頓時讓所有士兵不寒而慄,心中更加凜然。
「教主,這般濫殺怕是過了吧!」田虛真擔憂的勸告文飛一句。
雖然他們這些道士不懂軍旅之事,也沒有怎麼想著攙和進軍中事情之中。但是這時候,這位老成持重的田虛真還是有些擔心,怕是惹起軍心動盪。
要是換了別的一隻部隊,換了一個別的將領這般做法。肯定會讓軍心動搖,覺著將領不把人命當回事,心中生寒,和將領離心離德。
但是文飛這軍中,卻是根本不可能有著這種事情的。文飛淡淡道:「來人啊,把他的腦袋給我舉著,讓全軍上下都給看清楚了。這就是不遵軍令的下場!」
「是!」軍中虞候額頭冷汗滾落下來。
文飛這才淡淡的說道:「此人算是戰死,按照軍中戰死的例子,給予撫恤。名字報入忠烈祠!」
這話傳了出去,馬上讓那原本附近的親眼見到這麼一幕的生出感恩戴德之心來。
眼看著隨軍道士,做了一場簡單法事,就被那斥候隊長給超渡了。這下子,所有人剩下來的都只剩下羨慕了。
當兵不怕死,尤其是這個命如草芥一般的時代。在現代看來,所謂的生命,就是這麼一輩子。人死如燈滅,死後就什麼也都再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