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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三章 仙人錢 文 / 雪滿林中

    這些錢慢慢的就有流入到了市場之中的,每一個原本是值錢一貫的,但是有價無市,抄的太高,這些仙人錢,一個在黑市之中居然能值錢十來貫,也就是說這十個銀幣,起碼可以換十來貫的銅錢,而不是白玉蟾口中的一貫。

    東京城的消費收入很高,但是有了這麼多錢,可以足夠讓他很富裕的去客棧租一間房子,每日好酒好菜,渡過剩下的日子,甚至還能剩餘一大半了。

    何煥很激動的拿起一塊仙人錢看來看去,果然如同傳說之中一般,這錢正面卻是三清法相,非常的精美清晰,背面卻是一座富麗的天宮。銀幣邊緣還有著輪廓,帶著微微的鋸齒。讓人懷疑到底是什麼樣的能工巧匠,才能在銀幣上刻出這麼清晰精美的圖像來。

    白玉蟾有些詫異,這個何煥好歹也是一個讀書人吧?就算窮了一些,也不至於表現的這麼不堪吧,怎麼表現的如此失態?把這錢拿在手中,難道能看出一朵花來麼?

    卻聽何煥自言自語:「原來如此,這銀幣周圍有著微小鋸齒,卻是怕有人私自刮取銀粉來……只是這般做工,也太過複雜,怕是除了天庭,恐怕凡間工匠無論用什麼模具也是早不出來的!」』

    白玉蟾這才釋然,他知道很多人把這銀錢當成了天庭之中神仙所用的錢幣,很多人好不容易搞到這銀錢之後,都私藏在家中。用香火來供奉的都有……所以這個何煥何仲浩表現這般也不奇怪了。

    白玉蟾終究只是一個道士,卻沒有想到這位何仲浩看到的卻不是這些個銀錢到底能值多少錢,而是看到的是整個大宋帝國錢幣改良的希望……這位何煥的命運也從此改變。提前許多年考中了狀元……當然這是後話了。

    「如此我們就告辭了,我們還要給幾家孝子和軍屬家中送去這些。那就不耽擱了!」又道:「對了,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持這個綵球,在十五晚上,去講道宮,聽天師講道。告辭了!」

    等白玉蟾幾個人走的遠了,何煥方才回過神來。自覺自覺剛才太過失禮,當真有些臉紅。急忙追了幾步,躬身致謝。那白玉蟾笑道:「日後考中進士。做官之後,多為百姓造福,多積功德也就是了。祝你早日科場大魁,告辭了!」

    等白玉蟾去的遠了。那成和和尚。方才嘖嘖讚歎:「何書生,你運氣當真不錯。居然得了這些饋贈。要知道那位天師可是有錢,也慷慨的很,每個月都要在東京城之中挑選幾百人為幸運兒,送去錢財和綵球……怎麼樣,把那仙人錢勻一個給我如何?我出一萬一千,不一萬兩千錢……」

    何煥忍著這和尚的喋喋不休,淡淡然的問道:「你這和尚。要佛祖錢就好了,要什麼仙人錢?」

    那和尚蠢材。沒有聽出何煥暗地裡的諷刺之意,依舊大咧咧的道:「天師手中出來的,自然是寶貝。這些仙人錢還算罷了,我聽說天師府之中還有一種金葉子,是用黃金打造成惟妙惟肖的樹葉,脈絡紋理一應俱全。那才叫做真正的巧奪天工。一個能值千貫……嘖嘖,我要是有一個就發財了……阿彌陀佛,我是說那個……」

    何煥心中冷冷一笑,他雖然是一個窮酸書生,但是出身在浙江永康,卻不是一個迂腐的不知柴米油鹽的傢伙。作為後世永嘉學派發源地不遠的地方,何煥自然知道這仙人錢有價無市,拿出去反手最少就能賺到幾千錢。

    心中又想,這位尚父當真是好手段。聽說不僅是自己,其他城中的信徒,還有那些忠臣孝子,甚至軍人烈屬這些,都有可能被送去這些錢財綵球。心中感歎一聲,看來道教當真要光大了……這般傳教手段,當真是大手筆啊!

    「你倒是說話啊,換上不換!」成和和尚猶自糾纏不休。

    何煥淡淡的道:「換,一萬五千錢!」

    「嘶……,這廝要價怎麼這麼狠。我讓一步,頂多一萬兩千錢如何?」成和和尚咬牙切齒。

    何煥冷笑道:「如今這仙人錢不知道整個大宋多少人想要,我拿大大街上去,一萬五千錢,說不定一個眨眼都能賣掉。你信不信?」

    「算你狠,那一萬四千錢。這是最高的價格了!」和尚幾乎咬牙切齒。

    「成交!」何煥露出一個淡淡的笑意來。

    收拾了東西,何煥很快就搬出了廟中的僧房,在大街上找了一家清靜的客棧,綵頭也好,就叫做高昇客棧。包了一個三間房的小院子住下,每日攻讀不輟。轉眼間就到了十五的晚上。

    何煥換上了一身嶄新的青衫,一路安步當車,就往那城東方向而去。天色才剛剛擦黑,便見勞累了一天的東京城的百姓,扶老攜幼的,一起往那大相國寺方向而來。

    路過一家小小酒館,便見到幾個客商,風塵僕僕。想來是那白日剛剛到東京城的,正坐在臨河的小酒店裡喝酒,桌子上面是四味襯食的涼菜,廣芥瓜兒,梅子薑,鹽鴨卵,批切羊頭。再來四個葷菜,漉肉,紫蘇魚,炒羊,湯骨頭。又有四個素菜,麻腐雞皮,東坡豆腐,鵝黃豆生,假煎肉。滿噹噹的擺了大桌子。其實也不過類似後世排擋,不是什麼高檔的吃食。

    其他菜倒也罷了,聽名字就知道是什麼菜。只有那假煎肉,卻是油煎冬瓜。那麻腐雞皮卻也不過是用綠豆粉與芝麻醬熬成糊狀,再凝凍成豆腐狀,片好後色澤淡黃,間雜麻點,類似雞皮,才叫這個名字。至於那什麼鵝黃豆生,更根本就是豆芽……

    又篩了幾杯酒,吃的正快活之時,就看到男男女女的,都往一個方向而去。其中一個帶著河北口音的年輕人就奇怪的道:「爹,這東京城裡面,還有這種風俗嗎?天都快黑了,怎麼都出門去了?莫非有什麼熱鬧可看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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