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未落,陳泥丸已經撲了出來,叫道:「師弟!」他不願意攙和進那些無謂的紛爭之中去,因此剛才拜見了太子之後,自己就躲進了後面。
但是如今這裡發出這麼大的動靜,陳泥丸自然聽到了,剛剛撲出來,就見到文飛倒飛出去這麼一幕。
陳泥丸頓時目眥欲裂,雖然這些天來,他對文飛的作為不怎麼看得上眼。但是卻不得不承認,文飛將神霄派聲勢搞的極大,不僅在朝廷之中,在民間,都有著越來越多人信奉大道。所以,文飛很多時候,做什麼事情,陳泥丸只是打定主意,眼不見為淨。或者就叫做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反正他自己不攙和進去。
但是現在,文飛被打傷。他又知道,文飛雖然有些奇奇怪怪的本事,但是本人道法是相當有限。這麼一下子,恐怕已經凶多吉少,頓時怒髮衝冠。一掌拍了出去,同樣是掌心雷。文飛的跟陳泥丸的根本沒法相比,陳泥丸這掌心雷剛剛出去,就發出風雷之聲。
從後面劈在那番僧身上,饒是這番僧一身本事,幾乎刀槍不入。但是被這一掌打中,也跟文飛一樣的倒飛出去,口中一道血箭帶著臟腑的碎塊一起噴了出去。
這番僧修煉佛門金身,生命力極其強大,就算這樣都還沒死。摔在文飛身邊,掙扎著要爬起來,卻被一把烏黑發亮的槍管頂在了腦門上:「我不相信,你這樣都還不死!」一句話說完。轟的一聲,這番僧整個天靈蓋都被掀飛。紅的白的,都飛濺了出去,噴了文飛半臉。
「師弟,你沒事!」陳泥丸又驚又喜。文飛身上的道袍在胸口全部爛了,露出裡面的防彈衣來。事實上,這廝一向怕死惜命,今天要見這些和尚,雖然覺得他們不敢翻臉動手。但是還是有備無患,先把防彈衣給穿上了。
「師兄,這些番僧是西夏派來的奸細,莫讓他跑了!」文飛喝道。
剩下的番僧劫持這太子趙恆,這時候眼睛都紅了,嘿嘿怪笑道:「算你聰明,知道我們的來歷!」
文飛翻翻白眼。剛才那番僧動手用的銅管,正是西夏人佛門之中所謂的降魔杵。這些人都把這種標誌性的東西給亮了出來,還想文飛認不出他們來。何況,文飛和西夏的佛門還有著極深的梁子。
他卻不知道,就是因為文飛幾次用**槍支把西夏人給打慘了,甚至上次在潼關襲擊文飛的番僧。都中了七八槍,倉惶逃回西夏。那位潼關番僧地位極高,是這些番僧的師父,所以這些番僧帶了降魔杵來,想要以牙還牙。給他們師父報仇……這也是文飛的運氣,如果那番僧直接一掌劈過來。說不定文飛就已經死了。防彈衣可卸不去勁力。
「這些是西夏來的奸細?」兩個五台僧的臉色頓時變得十分精彩。再顧不得文飛,把那番僧圍了起來,叫道:「趕緊把太子給放了!」
那番僧哈哈大笑,卻不說話,只是盯著文飛道:「想不想要他活命?」說著使勁一捏趙恆的脖子,趙恆頓時一翻白眼。隨著番僧手一鬆開,才大聲的咳嗽起來。
文飛暗叫可惜,為什麼這番僧直接不把那趙恆給捏死。
兩個五台僧頓時往地上一跪,叫道:「手下留情!」
那番僧呵呵一笑:「你們不用求我,可以去求你們的尚父,國師。只要他肯拿命來換。我就饒了你們家的太子!」
兩個和尚聽了對望一眼,一言不發的跪向文飛,拚命磕起頭來。文飛頓時大怒,氣結,想不到這兩個和尚真這麼無恥。居然想讓自己來換趙恆。一時間,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文飛身上。
便連陳泥丸這時候,都嘴巴微張,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個和尚磕頭在地,砰砰有聲,轉眼都是頭破血流了,卻沒有一點停下來的意思。
要是換了一個別人,遇到眼前這般情況,還會糾結一番。但是文飛是何許人也?頓時冷笑:「好啊,好啊,演的當真是好雙簧,你們五台山的和尚和佛門勾結不僅想來刺殺本尚父,還要謀害太子。嘿嘿,說不得本尚父要請官家發兵,把五台山給滅了!」
若論起無恥來,這兩個和尚還真不是對手。那道安和尚畢竟道行還淺,聞言,怒道:「你血口噴人!」
文飛嘿嘿笑道:「這幾個西夏番僧可是你們帶來的吧?也是你們把他當成天竺和尚引見給太子殿下的吧?還敢說你們不是和這刺客一夥的?」
文飛咬死了兩個五台僧和那西夏番僧是一夥的,輕易就消去了他們的逼宮。便連太子趙恆,這時候眼睛之中都露出了懷疑的神色。
道安又悲又憤:「你這般害人,難道就不怕有天理報復麼?」
文飛冷笑:「就是怕天理報復,我才不敢和這些西夏人勾結,反倒是你們這些賊禿。享受浩蕩皇恩,不用繳納稅賦,歷代天子還出錢幫你們修建寺廟,你們不僅不知報答,而且還裡通外國。嘿嘿……死後定然會入鬼獄之中,永世不得超生!」
道安目眥欲裂,還要再叫。卻見道堅和尚,一臉堅決的道:「師弟,無需多說了。大不了,我等一死,以明心志!」
文飛更是冷笑:「你們兩個禿驢的命就這麼寶貴麼,就能換取太子殿下的命麼?想的倒是真美!」
說話間,聽到響聲,不遠處駐紮的禁軍,飛快的趕了過來。自從文飛被胡姥姥襲擊之後,就一直有著殿前步軍司的禁軍守護在文飛不遠之處。這時候聽到尚父府上有動靜,飛快的趕了過來,破門而入,正好看到這個場面……
這次駐紮的可就是不是一都兵馬了,而是一個指揮,四五百人。那指揮使正是文飛一個信徒,見了文飛府上有警,身先士卒,一馬當先的衝了進來。卻看到太子趙恆被挾持了,頓時大叫:「你這番僧何人,還不趕緊把太子給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