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壞話?」黃澄不動聲色的問。
那小道士看不清楚在昏暗大殿之中,黃澄的臉色,乾嚥一口吐沫,勉強道:「那文飛,說我派嗣法劉宗師,給官家看風水包藏禍心……,說是妨礙大宋氣運……」
黃澄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來,問道:「就這些麼?」
「好像,好像官家信了文飛的話……」小道士囁嚅的道。
黃澄冷冷的道:「就這些了麼?沒了?」
小道士趕緊道:「官家還在文飛那妖道府上,有人趕緊過來跟我們通風報信。現在,他們好像還在說這些……」
正說話間,「轟隆……」一聲巨雷震動而過,窗紙都在撲簌簌作響。那小道士猝不及防,被那迅雷一驚,差一屁股坐到地上。
卻聽碰的一聲,大門被緊緊的關住了。迅雷一起,黃澄就驚的一下子跳了起來,然後就好像渾身的骨頭被抽去一般,差軟癱在地上。驚愕道:「是誰居然惹動了天劫,找死不成?」
一個女子幽靈一般的從大殿的黑暗深處浮現出來,手中居然撒出一把清光,籠罩在黃澄身上。半天黃澄才站了起來,吁了口氣,道:「謝謝姥姥!」
那女子卻似乎並沒有注意黃澄的感謝,抬頭向上看去。目光好像已經穿透了黑暗之中的屋頂,直投入蒼蒼茫茫的所在:「天機感應,又生變化!我已經感應到殺我子孫之人的氣息所在!」
黃澄愕然道:「是誰?」
「嘎嘎,我說開始怎麼找不到。原來被天子龍氣給隱藏起來了。你說還能有誰?自然是剛才告你師父黑狀的人了……嘎嘎!」說著,身子周圍湧起一團黑氣,忽然之間衝開房門。飛上天空。
黃澄嚇了大跳,叫道:「姥姥,此地是東京城,天子腳下。你可不能亂來……」聲音沒落,那團黑氣已經化作一團奔馬一樣的黑雲,直投仙師府邸而去。
黃澄這才目光一閃,冷笑道:「這般猖狂小輩。既然來東京城也不來拜見我這位左右街都道錄兼管道門公事。反倒敢在官家面前構陷我茅山派。當真不知天高地厚!」……
陳泥丸也感應到了,抬頭望向天邊,卻見一團黑雲如同奔馬一般快速的壓了過來。頓時叫道:「這裡是天子腳下,東京城之中,那個妖孽敢這般大膽?長庚,你去保護你家師叔去!」
白玉蟾不滿的叫道:「師父。我現在已經改名了!」這般說。終究還是不敢耽擱,迅速的去找文飛。
林靈素冷哼一聲:「這麼大膽子的妖怪,自然除了胡姥姥之外,就沒別人了!」
文飛回到自己房間,剛剛還在想整理一下教義。那些都是在自己隨身的筆記本之中,有著一幫人手搖發電,起碼可以供應,保證電量充足。卻無端的忽然感覺到一股煩悶的感覺壓在了心口。
似乎是那種大禍臨頭的感覺。又似乎天悶欲雨之時,那種模樣。文飛一下子坐不住了。拿起一把突擊步槍,帶上子彈,放在身邊。心道:奇怪了,有林靈素和陳泥丸在,難道是誰還敢打我主要不成?
他閉目而看,頓時吃了一驚。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的身邊的黑氣大盛,甚至壓住了頭頂的王氣,更是把那香火願力也是一般的給壓制住了,那黑氣隨時有著要纏繞上自己身上三火的架勢。
奇怪,自己這些日子似乎沒有做什麼驚天動地的壞事吧?怎麼身上的氣機,就到了這般光景。剛才看那元氣之海的時候,也曾看過自身,還沒有這般情形。怎麼就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忽然變成這樣?
文飛心中又驚,又是不解。自己便是在天都堡設計殺了那麼多的西夏人,論起這黑氣來,都沒有眼前這恐怖。難道這就是天譴……是了,是了。自己一句洩露天機,自然惹得氣機交感,這次有雷霆而生。幸運的是雷霆被宋徽宗身上的天子龍氣給擋住,所以沒能奈何自己。
就好像一個人身體出現病變一般,身體本身的免疫功能自然會發動,清除這病變細胞。昊天自然為意志,卻有法則存在,是天地之間自然的免疫系統,那麼就是把自己當成病變細胞來處理了。
這麼一想,剛才林靈素和陳泥丸所說的奇奇怪怪的話,就豁然而解。
「不行,這北宋太過危險。我已經被當成了病變細胞來看待,想要和這般強大的法則之力向抗衡,無疑是螳臂當車,自己找死,還是趕緊的回到現代再說!」文飛剛剛這般想,就聽到白玉蟾在門外叫道:「師叔,不好。有妖孽來襲,師叔還是和我一起躲一躲!」
妖孽,什麼樣的妖孽敢在東京城這種天子腳下放肆,而且還是在這皇宮附近?奶奶的,這東京城本來就不是按照天子所居的都城來設計,根本達不到長安洛陽,或者後世的北京那種下連地脈,上應天星的效果。就是這皇宮,以文飛的眼光來看,也達不到帝居的效果。畢竟只是在以前節度使府的規模上改建出來的,先天不足啊!這東京城本來就不是帝王之宅!
這大宋的東京城雖然繁華。但是可能是歷代的帝都之中最不安全的了。不論是長安洛陽還是北京,這種帝都都是按照風水陣法來建設出來,上合天星,下應地脈,中得人氣。天地人三才合一,一切妖魔鬼怪哪裡敢猖狂?
也就是這北宋的東京城,就是在舊城基礎上改建的。而在以前,這地方不過地方上的一個繁華大城而已,論起佈局結構來說,根本配不上一國之都的地位。便是皇宮也都因陋就簡的很!
也就是在這腦筋轉動的功夫,白玉蟾已經跨步而入,叫道:「奶奶的,這狐妖好生大膽,咱們哥倆先躲一躲……叔侄先去躲躲!」
這時候再想逃回現代,已經不是很妥當了。文飛聞言奇道:「我們往哪裡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