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張東旭鬆弛了許久的臉部肌肉,突然緊繃了起來。
「這是一根表鏈子——一根懷表上的銀鏈子。」
「表鏈子?」
「對,這是我們在關老大的身上發現的,在這根鏈子下面應該有一塊懷表,懷表顯然是被兇手在匆忙之中拽走了。」
「我不知道,我沒有見過這根表鏈子,更沒有見過什麼懷表。」
「既然是你一個人進入墓室的,那麼,關老大的懷表肯定被你拿走了。如果不是你拿走的,那肯定是另一個兇手拿走的。這個兇手就是你的父親張福海。」
「興許是關老大自己弄丟了。」張東旭並不搭李雲帆的的話茬,「總之,我確實沒有看見什麼懷表。我已經交代了這麼多了,為什麼要隱瞞一塊懷表呢?當時,我爹呆在洞口上面,他不可能見到關老大身上的懷表。」
審訊不得不告一段落。
十一點鐘,卞一鳴和譚曉飛回到了連雲縣公安局。
看卞一鳴和譚曉飛的眼神和表情,李雲帆就知道他們倆沒有找到那塊懷表。
在吃中飯的時候,卞一鳴突然想起了張福海的褡褳,大家應該能回憶起來,在同志們抓捕張福海的時候,張福海沒有忘記他放在毛驢身上的褡褳。於是,吃過中飯以後,李雲帆、鄭峰和卞一鳴去了一躺拘押室,認真仔細地搜查了張福海的口袋,包括那個褡褳,但一無所獲。
下午一點半鐘,李雲帆提審了張福海。
走進審訊室的時候,張福海掃了一眼坐在審訊室裡面的人,同時用舉起雙手,用右手的手指頭將腦袋東邊的頭髮往西邊梳了梳。
比較而言,張福海的精神狀態比兒子張東旭要好許多。他走進審訊室的時候,抬著頭,挺著胸,嘴上叼著半支香煙。
張福海身高一米六零左右,身材微胖,皮膚黑黢黢的。頭頂中央的頭髮非常稀疏,腦袋兩側的頭髮比中間稍微多一些,為了遮擋住中間那一塊少毛之地,張福海將腦袋東邊的頭髮往西邊梳,這樣的結果是,東邊一部分頭髮不但捍衛了「中央」,還支援了「西部」。
從皮膚和五官上就能看出張東旭和張福海沒有血緣關係:張東旭的皮膚比較白,張福海的皮膚則是黑黢黢的;張東旭的身材很高大,而張福海比較矮小;張東旭長著一個標準的瓜子臉,張福海雖然也是一個瓜子臉,但遺憾的是,老天爺在安裝這張臉的時候裝倒了。張東東旭是上寬下窄,而張福海則是上窄下寬,張福海的兩個下頜骨幾乎和下巴平行,雖然張福海臉上的橫肉不少,唯獨顴骨上方,凹陷的比較厲害。總之,這種臉型還是比較少見的。
張福海的上身穿著一件紫色的本裝罩褂,一打眼就知道不是普通的面料,大概是顏色褪的比較厲害,衣服上原本不很顯眼的雲狀圖案非常清晰,罩褂裡面是一件灰色的毛線衣,貼身是一件本裝米色襯衫。單看這三件衣服,就知道張福海的經濟條件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