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關景榮參加了交易,關景榮在這方面確實很仗義,每次交易,都讓我在場,誰也不欺負誰。」
關景榮在這方面確實和關景儒不一樣,這也許就是他遭遇不測的主要原因,俗話說的好:無利不起早,龍頭大哥如果不把一碗水端平,遲早要遇到禍事。在那麼多晃眼的東西面前,如果人的心態失衡,什麼樣的事情都會發生。殊不知,人的眼睛隨時都會紅的。
「後來,只要是我們的東西,彭老闆只簡單的看看就收下了。關景榮看彭老闆的底子比較厚,就想做一筆大生意。與其辛辛苦苦地找寶貝——挖寶貝換錢,不如用假寶貝換錢來的容易,他就讓我們在古董市場覓了一些贗品,再做一點舊。」
「如何做舊?」
「就是用墓室裡面——棺槨的泥往東西身上抹一遍,再擦乾淨。」
「這樣就能騙過陳老闆的眼睛了嗎?」
「從古董市場買來的贗品沒有隨葬品身上特有的味道,也沒有墳墓和棺槨裡面特有的泥土,那些殘留在贗品縫隙和凹槽裡面的泥土,最能迷惑人。」
「既然彭老闆認識你們,你們如何下手呢?關景榮不但騙了彭老闆,還騙了彭老闆的『文寶齋』,關景榮不怕彭老闆報案嗎?」
「彭老闆感激關景榮都來不及,怎麼會找關景榮的麻煩呢?」
「這我就有點不明白了。」
「我一說,你們就明白了。彭老闆除了收我們的貨,還收另一撥人的貨,他們也是彭老闆的老賣主,關景榮收買了這一撥人,讓他們出面,事成之後,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遠走高飛了。在彭家走投無路的時候,關景榮救了彭家,拿到錢以後,他打發我們到揚州來做生意。」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呢?」
「是一九七零年的春天。那彭老闆攤上這件事情以後,人突然瘋了,老婆孩子把他弄回老家,可一段時間以後,他又回到了七里街。一個老街坊看他可憐,就把自家院子裡面的一間柴房給他安了家。」
「說完了?」
「說完了,我全交代了。」
「沒有絲毫隱瞞?」
「沒有了,只要能贖我們的罪,我們兄弟倆願意把騙彭老闆的錢還給他。以後老老實實做一個良民。過幾天安安穩穩的日子。」
「除了這件事情,你再想一想有沒有其它事情沒有交代呢?」
「沒有了,該交代的,我都交代了。」
「關景儒,你認識嗎?」
「關景儒?」
「對。」
「關景儒就是關景榮他堂兄,和我們是表親。我們有好幾年沒有見到他了——他也有好幾年沒有回老家了,他怎麼了?」
「我們在連雲縣一個叫張家堡的地方發現了他的屍體——在一座古墓裡面。」
「和他在一起的還有兩個人,一個叫柴二得,一個霍金柱。他們倆在什麼地方?」
「他們也同時遇害害了。」
「我們本來是跟著關景儒干的,可他這個人心太貪,又不把我們這些親戚當人看,後來,由關景榮領頭,我們就和他分開各幹各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