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吃過晚飯以後,對蒲雲海的審訊繼續進行。地點在公社的會議室。
蒲雲海走進會議室的時候,大家看到,蒲雲海下半身的衣服已經換過了。
辦公室裡面放著一個由四個長條桌拼在一起的長方形的大桌子,桌子東西擺放,李雲帆、鄭峰和王萍坐在桌子的北邊,其他人坐在桌子的兩頭;蒲雲海則坐在桌子的南邊,他坐的地方和桌子之間有一米左右的距離。
一盞灰暗的燈吊在房梁的正中央。
蒲雲海雙唇緊閉,二八分的頭髮顯得很亂。蒲雲海的眼神比較呆滯,也失去了原有的活力,原來的臉色是黃中帶黑,現在呢,黃顏色沒有了,整個臉像一塊擺了兩天的豬肝。
蒲雲海走進會議室的時候,誰也沒有看。他頭微低,腰微躬,從緩步走進會議室的門到慢慢坐在椅子上,都是在譚曉飛的示意下才完成的,整個人看上去遲鈍呆滯了許多。
在蒲雲海面前的桌子上,放著那根吊死海子的繩子。
「蒲雲海,我再問你一遍,這根繩子到底是不是你家的。」李雲帆說的很慢,每一個字都說的清清楚楚。
蒲雲海低頭不語,兩隻手緊緊地扣在一起。
「要不這樣,我們把你父母請到這裡來,讓他們來說。」
「李局長,不用了。」蒲雲海抬起頭來,用哀求的眼神望著李雲帆的臉。
「那就爽爽快快地回答我們的問題。」
「這根繩子是我從家裡拿的。」蒲雲海終於願意面對現實了。
李雲帆終於從繩子上撕開了一個小口子,下面的事情,就比較好辦了。蒲雲海在繩子的問題上鬆了口,也就意味著承認了殺害海子的事實。
至此,殺害房海子的兇手已經被鎖定,他就是蒲雲海。鎖定了殺害房海子的兇手,也就等於鎖定了殺害湛玉曼的兇手,鎖定了殺害湛玉曼的兇手,也就等於鎖定了殺害秦老師的兇手。
「什麼時候從家裡拿的?」
「昨天晚上。」
「你昨天晚上離開家的時候,從家裡拿走了一個布袋子,是不是?」
「是的。」
「布袋子呢?」
「布袋子,我們扔到黑松林下面的水塘裡面了。」
「昨天中午,你送給海子一件黃顏色的衣服,衣服是不是被你拿走了?」
「是的。」
「衣服在什麼地方?」
「和布袋子一起扔到水塘裡面去了。」
「你為什麼要送海子衣服?」
「我想試探一下他對我的態度。」
「你擔心他說出前年的事情來,是這樣的嗎?」
「是的。」
「你是什麼時候產生殺人滅口的念頭的呢?」
「海子跟我請假以後。」
「你擔心海子把前年的事情告訴我們。」
「海子不大會主動告訴你們,但你們肯定會找他瞭解情況。我送衣服給海子的時候,他的眼神和表情有點怪異,關鍵是他沒有穿我送給他的衣服,要是放在平時,他早就屁顛顛地穿在身上了——他非常喜歡那件衣服,我擔心他已經想起了前年的事情,他可能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