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小格將香煙遞到兩位老人的手上,卞一鳴按著了打火機。
年齡稍大一點的老人打量著四個人道:「你們——找誰?」
「大爺,我們想請教二位一點事情。」
「來,到這邊來——坐下說。」老人走到一個半米高的大石碾子旁。
左子健將繩子遞到卞一鳴的手上。
「大爺,你們看看這根繩子。」
年齡稍大的老人接過繩子,看了看,然後遞給另一位老人。
另一位老人看了看,然後道:「公安同志們,你們怎麼會有這種繩子?」
「兩位老人家,你們認識這根繩子?」
「怎麼不認識,只要是咱們石頭寨的繩子,沒有不認識的。」
每個人都喜形於色。
「這是誰家的繩子?」
「這是蒲滿堂搓的繩子。」
蒲滿堂應該就是蒲雲海的父親。
「就是蒲雲海他父親嗎?」
「那還能有假。」
果然是蒲雲海的父親,在這個時候,一根普普通通的繩子已經升格為重要的證據。
「老人家,你們好眼力啊,單憑一根繩子就能知道是誰搓的。」
「你們過來看看就明白是咋回事了。」老人站起身走一道一棵柳樹跟前,柳樹的樹幹上栓著一根搓了一半的繩子。
「你們看,這兩根繩子有啥不同?」
四個人看了又看,他們還真看不出有什麼不同來。
「看不出來。」
「我說出來,你們就明白了,你們看,蒲滿堂繩子搓的方向和我們搓的繩子的方向是相反的。」年齡稍大的老人道。
卞一鳴終於看明白了。
「蒲滿堂是一個左撇子,所以,他搓的繩子和別人不一樣。」另一個老人補充道——這個補充太重要了。
同志們第一次走進蒲家的時候,蒲滿堂正在編竹籃子,如果同志們仔細觀察的話,應該能看出來。由此可見,對一個刑偵工作著來講,觀察力非常重要,當然,生活常識和生活積累同樣重要。
卞一鳴扔給兩位老人一人一支煙之後,離開了石頭寨。
鋪墊已經非常充分了。接下來,該去會一會這個蒲雲海了。
回到南山小學以後,蒲雲海被請進了同志們的住處。
蒲雲海走進教室的時候,手上夾著一支香煙,當他把香煙放到嘴唇上吸的時候,李雲帆看到了他的手指甲,食指和中指的指甲顏色發黃,走進教室的時候,蒲雲海乾咳了兩聲,坐到椅子上時候,他乾咳了半分鐘之久,這說明他剛抽過很多香煙。
李雲帆耐心地等待著。
所有的眼睛都聚焦在蒲雲海的臉上。因為咳的厲害,蒲雲海原本黑黢黢的臉漲得更黑了。
我們可不能小瞧了這個坐在椅子上的年輕人,如果同志們的判斷沒有問題的話,他可是一個殺了三個人的惡魔。
李雲帆正準備開口說話,窗戶外面閃過一個人影。
卞一鳴站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伸出腦袋朝門東邊看了看,付主任正站在教室的後門面前朝卞一鳴招手。
卞一鳴掩上教室的門,走了過去。
「卞同志,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