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局長,既然他不願意開口,我們也用不著在這裡跟他費口舌了,有滕永梅、楊水清和劉桂蓮提供的情況,我們就可以定他的罪了;再加上陳思槐和他自己的供詞,湛玉曼的案子,我們也可以下結論了。」
達明遠像一個認真聽課的學生聽完了鄭峰的話:「李局長,我可以指天發誓,湛玉曼的死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可以用我祖宗的名義起誓。」
達明遠終於開口說話了,鄭峰的目的就是要讓達明遠開口說話。
「那你就把跟你有關係的問題好好交代一下。」
「我交代——我徹底交代。」
不管怎麼樣,能擠出多少內容,就擠出多少內容。先把劉桂蓮的事情整清楚了,再考慮湛玉曼的案子。
「那你就徹底交代吧!」
「我不知道從何說起。」有些事情做起來容易,說出來卻很難。
「楊水清和劉桂蓮所說的情況屬實嗎?」
「屬實。」
「你是如何一步一步地把劉桂蓮騙到你的床上去呢?」
「這——這也要交代啊?我承認事實還不行嗎?」
「你既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說說又有何妨呢?你從事教育多年,應該明白該面對的我們都要勇敢面對。別磨蹭了,說吧!」
「劉桂蓮父親早逝,母親改嫁,跟著年邁的奶奶生活,她的奶奶雖然還有三個兒子,但都成家立業,老人一個人帶著劉桂蓮過日子,三個兒子每年出一點錢幫老母親抬糧食,平時的生活全靠老人自己,所以,經濟上非常困難,我知道這個情況後,就幫劉桂蓮交了學費和書本費。劉桂蓮和她奶奶都很感激,」
達明遠在一開始就不懷好意了。
「劉桂蓮她心存感激,經常主動打掃衛生,為班級做一些己所能及的事情,我經常買一點吃的零食給她,她——」
「怎麼不說了?」
「她對我一點戒心都沒有。」
「她當時多大?」
「十二三歲。」
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子,正是最懵懂的時期,又處在青春期的前夕,這是一個最危險的時期,因為她們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渾然不知,最糟糕的是,事情一旦發生,她們無法確定問題的嚴重程度。
「接著講。重點講你是如何一步一步地把劉桂蓮騙到你的床上去的。」
「因為她對我一直心存感激,所以——」
「所以什麼?」
「所以,她對我過於親密的舉動沒有一點牴觸,相反,她還主動和我接近。」
一條飢腸轆轆的狼鑽進了羊圈,對羊圈裡面的羊來說,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講啊!」這一段內容,達明遠的回答非常艱澀和緩慢,這也難怪,這等於是在揭達明遠的皮啊!
「有一天,放學以後,劉桂蓮跟我說要到五里屯去,讓我把她送過黑松林和黑熊溝——她說她害怕——那裡不是有一些墳地嗎。五里屯在南山的北麓,要翻過南山,她母親在五里屯重新成家了。我就送她去了。」
這應該是達明遠將魔爪伸向劉桂蓮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