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這樣也好,在外面不如在家裡方便。你們準備一下,過一會,我派人開車送你們回去。」
「李局長,不用了,你們很忙,我們到汽車站坐汽車回去,很方便的。」
「我們用汽車送你們更方便,順便認認門,以後,如果有什麼情況,我們隨時去找你們,另外,你收拾湛玉曼東西的時候,跟我們說一聲,我們派車送你,我們就住在學校裡面。」
「行。」
分手的時候,同志們看到湛玉芹的眼窩裡面噙著眼淚。
李雲帆、鄭峰和卞一鳴商量後決定,由卞一鳴、譚曉飛和王萍送湛玉琴母女回縣城,順便到縣紡織廠子弟學校去找陳思槐瞭解情況,李雲帆、鄭峰和其他人到南山小學找蒲雲海瞭解情況。
樹有分叉,話說一頭。
我們先看看李雲帆和鄭峰這一路的情況:
學校的老師一個都沒有離開,一些人在辦公室呆著,一些人在宿舍裡面呆著,達校長、付主任和彭師傅在菜地裡面忙碌著。
三點鐘,蒲雲海被請進了大家的臨時宿舍。
三張床並排鋪在教室的北牆邊,床與床之間間隔一米左右的距離。
談話只能坐在床沿上進行了。
湛玉琴說的沒錯:蒲雲海的皮膚確實比較黑,大概是從小生活在山裡的緣故吧!他的皮膚也很粗糙,臉上的皮膚還有點皸裂,手背上全是凍瘡。
蒲雲海理著二八分的頭,頭髮上好像摸了什麼油,光亮亮,齊刷刷的。
蒲雲海上身穿著一件軍用棉衣,下身穿一條藍顏色的卡嘰褲子,腳上穿一雙黑色的皮鞋,皮鞋應該有些年頭了,鞋面上的皮皺巴巴的,腳尖已經翹起來了,鞋底上站著一些黃土。
蒲雲海顯得很緊張,他的兩隻手緊緊都扣在一起,下頜骨時不時地蠕動幾下。
「蒲老師,你不要緊張,我們只是找你瞭解一些情況。放鬆一點。」
「我不緊張。」
「在湛老師出事之前,你有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呢?」
「我看不出有什麼異常,昨天晚上,她和戴老師到伙房打水,路過我們宿舍的時候,還哼歌來著。」
「你是怎麼看這件事情的呢?」
「我說不好。」
「怎麼想的,你就怎麼說。」
「好好的一個人,活蹦亂跳的,怎麼會——難道是遇到了什麼過不去的坎?如果遇到過不去的坎,總該有些徵兆吧?」
「湛玉曼平時在學校和誰走的比較近呢?」李雲帆有意試探蒲雲海,我們都知道,在學校,蒲雲海和湛玉曼走的比較近,在湛玉曼出事前兩天,蒲雲海還陪姐妹倆到智覺寺去了一趟呢?
「湛老師和大家的關係都很好,沒有見她和誰走的特別近。」
蒲老師既沒有提幫湛玉曼上課的事情,也沒有提陪湛玉曼姐妹倆到智覺寺的事情。
「我們聽說,湛玉曼生病的時候,你經常主動幫她上過課?」
「不錯,我是幫她上過課,在咱們學校,只要有老師生病——或者有事,其他老師都會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