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甩掉了你們的人,回到寺院,然後從密道出了寺院。」
「你這樣做是出於何種考慮呢?」
「你們的人肯定會守在山門和後門外,如果不走這條密道,我就無法回寺了。」
「而你四月四號的夜裡非出去不可,是不是這樣?」
一清點了一下頭,表示默認。
大家看出來了嗎?一清住持已經願意認罪伏法,從譚曉飛打開密室入口的那一刻起,一清就已經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就已經大徹大悟了,一清住持畢竟當了這麼多年的和尚,聆聽佛祖的教誨也有幾十年了,這點悟性還是有的,從這個角度來說,佛祖也並非一無是處,乏善可陳。
李雲帆由此得出一個結論,有了事實,有了證據,就有了話語權,可見,對刑偵人員來講,事實和證據是非常重要的,同志們忙碌了這麼些天,所下的功夫,所吃的辛苦,總算沒有白費。
我們都知道,李雲帆的手中,還有很多張好牌還沒有打出來,一清住持,你等著瞧好吧!
「四月四號的夜裡,你到哪裡去了?」
「我到石鼓寨去了。」
「你去找齊煙翠去了。」
「是。」
「我們在齊煙翠家的院牆上看到的黑影是你嗎?」
一清又點了一下頭。
「你到齊煙翠家去做什麼了?」
「商量對策。」
「商量對策?商量的結果是什麼?」
「將張有貴的頭換掉。」
「將張有貴的頭骨換掉?這不是欲蓋彌彰嗎?你難道就不怕我們看出破綻來嗎?」
「我們已經沒有別的辦法了,齊煙翠很害怕。」
「你呆在寺院裡面,如何知道石鼓寨發生的事情呢?」
「四號下午,齊煙翠到廟裡面去了。」
「她通風報信去了?」
「是的。她讓我趕快想辦法。如若不然,一旦你們找到她,她就管不住自己的的嘴了。我本來不想開棺換頭的,我看她已經快撐不住了,所以才鋌而走險——把張有貴的腦袋換掉了。我當時就想到了,只要你們盯上張有貴,換與不換,結果都一樣。我們沒有想到你們這麼快就發現破綻了。」
一清終於撕下了自己的偽裝,他不再說「貧僧」,而說「我」了。大家有沒有注意到,一清到現在都沒有說一句「阿彌陀佛」了。
「你也太高估了自己的智商,這幾年,我們偵破了好幾個歷史遺案,比這個案子更複雜的案子,我們都拿下來了。一清,你現在承認我們在齊煙翠家發現的那顆佛珠是你的了?」
一清又點了一下頭。
「佛珠什麼時候丟在齊煙翠家的呢?」
「是兩年前——是兩年前知道的——我發現少了一顆佛珠。」
「另一顆青檀佛珠是怎麼回事?」
「我找了一顆相同的佛珠——是我做監事的時候戴過的那串佛珠。」
「就是你剛才從枕頭下面拿出來的那串佛珠嗎?」
「是的。」
「照這麼說,你那串佛珠上少了一顆囉。」
「是的。」
「你把那串佛珠拿出來,難道就不怕我們發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