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村子裡面是外姓,這件事不是什麼難事,只要你們能說通邢四爹,他會為你們考慮。請記住,一定要說服這個邢四爹。要想開棺驗屍,必須他點頭,但請你們不要提我的名字。我不想招惹是非。」
「邢四爹家住在什麼地方?」
「住在村子第三排——就是惠開家後面一排,我這一排的中間,有一條朝北的路,沿著那條路朝北走,第三排右手第一家便是,他家的院門對面,有一口大水井,井上有一個轱轆。不過,你們今天晚上不要去。」
「為什麼?」
「要想讓邢四爹點頭,必須毛書記出面。只有毛書記能在邢四爹面前說上話。」
李雲帆沒有想到邢四爹的譜子這麼大。
「為什麼?」
「這個邢四爹,一輩子都是對別人指手畫腳,總以為自己的話是至理名言,聽不見別人的意見,封建腦袋,頑固的很,當然,這也是鄉親們慣出來的,鄉下人,大都沒有讀過書,都是一些榆木腦袋,從來都是邢四爹說什麼就是什麼。關鍵是,邢四爹對惠開父女倆最好,那惠開隔三差四孝敬他一點東西,你們要想開棺驗屍,必須的過邢四爹這一關。如果他不同意,你們就別想在張有貴的墳頭上動一鍬土。」
「邢四爹真有這麼大的能耐?」
「你們千萬不要把我的話當耳旁風,邢家村是一個大村子,姓邢的就有五六十戶,再加上臨近幾個村莊的邢姓人家,加在一起就有一百多戶,他們都聽邢四爹的,一旦他們鬧將起來,事情就難辦了。」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為慎重起見,還是跟毛書記商量後再做決定吧!
八點四十五分,李雲帆和左子健走出任大爺家的院門。
任大爺只和兩個人擺擺手就將院門輕輕關上了。
在聽到關門聲的同時,李雲帆還聽見了一小段小聲的對話。
「老頭子,你今天晚上的話是不是太多了。」
「不礙事的,沒有人看見。」
「讓邢家人知道可這麼得了。」
「你一個婦道人家,頭髮長見識短。」
這應該是老兩口的對話,雖然聲音非常低,但還是被李雲帆聽見了。邢家村的人太謹慎了。
兩個人一路向西,在第一排人家的中間,確實有一條通向村後的路,雖然彎彎曲曲,但清晰可見。
兩個人直接回到了汽車所在的地方。卞一鳴等人還沒有回來。兩個人就一邊抽煙,一邊耐心等待,卞一鳴還沒有回來,說不定是一件好事,只有在無話可談和談不下去的情況下,才會早早結束。
九點一刻,從南邊晃過來三個人影,正是卞一鳴、王萍和嚴小格三個人。
卞一鳴大步流星,走到李雲帆跟前:「李局長,你們這一路的情況怎麼樣?」
「任大爺提供了一些情況,我們有必要開棺驗屍。」李雲帆道。
「我們什麼時候跟邢惠開攤牌?」
「任大爺讓我們去找邢四爹。」
「邢四爹是什麼人?」
「是邢氏家族的老長幫,聲望很高,對姓氏家族的影響力很大,我們直接去找還不行,任大爺讓我們請毛書記出面。快說說,你們瞭解到了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