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他爺爺去世的時候,智文十五歲。
人到十五歲,性格已經基本定型了。在十五年的時間裡面,在繆靜齋的庇護下,繆智文足於完成性格的定型過程。對一個男孩子來說,十五歲正處在青春的萌動期,有繆靜齋的垂范作用,繆智文自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十五歲的男孩,應該懂得很多事情了,這時候,他尤其對男女之事特別敏感,以繆智文采花的天賦,他肯定能發現爺爺和母親之間的微妙關係。這種事情,世界上沒有幾個人能碰到,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繆智人一旦發現這種醜事,勢必會對的生理和心理產生一些很大的影響——應該是顛覆性的影響,這大概就是繆智文步入歧途,走向墮落的最直接、最根本、最主要的原因。
三個人離開繆家的時候,張翠珍還沒有回來,瑛姑說,翠珍很可能順便回石鼓寨看父親去了,她每次到智覺寺去燒香拜佛,都要回石鼓寨去繞一圈。
兩個人本來是想見到張翠珍的。見張翠珍,並不是想再從張翠珍的口中摳出一些東西來,在報案的時候,該說的,她已經都說了,不知是怎麼的,嚴小個和左子健突然關切起張翠珍來——這個女人的命確實太苦了。當然,兩個人也想知道張翠珍的身上到底有沒有繆智文施暴後留下來的傷痕。
三個人在繆家等到掌燈時分,瑛姑說翠珍他爹可能留女兒吃晚飯了,而繆家也開始燒鍋做飯,三個人便起身告辭。
毛阿第說,他們在回公社的山路上,或許能碰見張翠珍。於是毛阿第選擇一條張翠珍回三里寨必經之路。
二十分鐘以後,三個人走到智覺寺的山門前:此時,智覺寺大門緊閉,寺院裡面一片寂靜,空氣中散發著香火的味道,整個智覺寺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中。
路過石鼓寨的時候,毛阿第帶兩個人去了張翠珍的家。
在山路的右邊,有一片小竹林,穿過不甚茂密的竹林,便看見一點昏暗的燈光。
透過低矮的籬笆牆,能看見五間瓦屋。張家在寨子裡面算是條件比較好的人家,翠珍的父親是一個吹鼓手,經常在外面跑,手上有點活泛錢,唯一遺憾的是,翠珍的母親死的早,父女倆便相依為命;那老張頭,既做爹,有做娘,對女兒是百般疼愛,在外面賺的錢全花在女兒的身上,從小就把翠珍打扮的跟一朵永遠開不敗的花似的,所以,翠珍打小就不像是生活在窮人家的女孩子,長到十一二歲,就出落成一個水靈靈的大姑娘,真成了一個人見人愛的娃。
自從讓繆智人惦記上了以後,翠珍的命運就發生了大逆轉。
毛阿第晃了晃籬笆門,從屋子裡面走出一個人影來。他就是張翠珍的父親老張頭。
「誰啊?」
「張師傅,是我啊!我是毛阿第。」
「稀客——稀客,是毛書記啊,是那陣風把你這個大菩薩吹到我這裡來的呀,快請屋裡坐。」
「張師傅,翠珍在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