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有一次,姑婆到我家來,說二春身體不好,整天把自己關在家裡,姑婆讓我到三里寨呆一兩天,陪二春說說話,打打岔。我看見二春的枕頭下面放了兩本佛經。有事沒事的時候,她就拿出來看。有事沒事的時候她就坐在佛龕前面發愣。我想,她一定是被繆智文傷著了——一定傷得不輕。
人只有在看破紅塵的時候,才會到寺廟裡面去找歸宿,看破紅塵應該還有另外一種說法,那就是對塵世徹底絕望。然後帶著滿身的傷痕找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慢慢療傷。
嚴:二春到底遭遇到了什麼?
田:這——我不知道,無論我怎麼問,她都不願意說,直到我娘給她找了一個婆家以後,她的精神狀態才慢慢好起來,有了娃以後,她才恢復正常,這就是我不讓你們去找她的原因。
二春精神上的創傷一定和繆智文有關。
嚴:秋菊,你能跟我們談談你和繆智文處對象的事情嗎?
田:我聽了二春的話,和繆智文斷了,有一天,我在街上賣繡品的時候,看到了嬸子——就是繆智文他娘,我就托她將翡翠項鏈交給繆智文。
嚴:你為什麼不直接交給繆智文,直接回了他呢?
田:我不想再見到他,當繆智文的面,是沒法回了他的。
嚴:為什麼?
田:我好不容易才擺脫他,怎麼能自己送上門去呢?幸虧二春提醒我,要不然,我的結局不會比二春好到哪裡去。
嚴小格和左子鍵不知道田秋菊所說的結局是什麼?因為田秋菊沒有往深處講,所有的內容都是浮在水面上的。
鄭峰和李雲帆都認為,如果介入此案的話,可能還要去找這個叫田秋菊的女人,必要的時候,還要和二春接觸一下,這兩個女人和繆智文處過對象,他們一定知道繆智文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這也一定和案子的背景有著密切的關係。
「可我們答應過田秋菊不去打攪二春的。」嚴小格道。
「二春叫什麼名字,你們打聽過嗎?」
「我們打聽過了,二春叫何春燕。她上面有一個姐姐,下面有兩個妹妹和一個弟弟。姐妹四人長的都很漂亮,何春燕模樣最好。她的男人在一個山村小學當老師,姓姬,叫姬廣寬,人很老實。何春燕嫁給姓姬的以後,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日子正如田秋菊所說,日子過得還不錯。」
「老李,在找何春燕之前,你們先去找田秋菊,只要把話說到位了,她一定會支持我們的工作。」
剛才算是一個小插曲,讓我們接著往下看。
嚴:秋菊,你家在石鼓寨,繆智文家在三里寨,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呢?
田:我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家和二春家是遠房親戚,二春她奶奶是我姑婆,我經常到三里寨去玩,我家和翠珍家一樣,住在路邊,那繆智文上學下學路上都要經過我家的院牆,碰面是是常有的事情。有一回,天突然下雨,繆智文沒有帶雨傘,就到我家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