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家財說『誰』的時候,手電筒的光突然熄滅了。」
「別停下來。」
「接下來,我聽到謝家財哼了幾聲——就是嘴被人摀住的時候發出的聲音。隨著幾聲哼哼聲,謝家財慢慢癱坐在地上,哼哼聲也越來越低,最後沒了聲息。」
謝家財剛睜開眼睛,頭腦還沒有完全清醒,又喝了不少酒,反應肯定沒有兇手快,兇手是有備而來,再加上剛行過房事,身體比較虛弱。
謝家財自然難逃厄運。
周鳳英喝水,兩個兇手一定看見了,所以,在解決了謝家財之後,他們已經沒有什麼可顧忌的了,一個喝了摻了安眠藥的水的女人和一個**歲的小丫頭。應該是比較容易對付的。
楊大順的態度是積極的,他想到了一個細節,在鄭峰和李雲帆看來,這個細節非常重要:「鄭局長,我除了聽到謝家財的哼哼聲,我還聽見謝家財在哼哼之前說了一句話。」
「快說,謝家財說了一句什麼話?」
「就一個字。」
「一個字?」
當兇手發現自己驚動了謝家財以後,他的第一個反應應該——必然是迅速摀住謝家財的嘴巴,只要謝家財大聲喊出來,就一定會驚醒周鳳英母女倆,最起碼會驚醒招娣。只摀住謝家財的嘴肯定是不行的,雖然謝家財被酒精麻痺了神經,但驚醒之後,一定會做殊死的搏鬥,所以,在兇手摀住謝家財的嘴巴的同時,剔骨尖刀也應該緊緊跟上。
「他說的這個字是『你』。」
「『你』?」
「對,是『你』,接下來,謝家財就開始哼哼了。」
大家都聽出來了,謝家財一定是認出了兇手,雖然屋子裡面的光線很暗,但在近距離的接觸中,謝家財是有條件認出對方的。正是由於謝家財認出了兇手,兇手已經沒有一點退路,所以必欲置謝家財於死地而後安。
這個「你」字,進一步證明了同志們最初的判斷,兇手和謝家的關係很熟。
周鳳英已經喝了摻有安眠藥的水,女人之所以站在招娣的旁邊,就是防止招娣突然醒來。
兇手的擔心並非多餘。
「手電筒第三次亮的時間最長。」
「有多長時間?」
「大概有一分鐘的樣子,在這期間,我聽到了木板移動的聲音。招娣喊了一聲『誰』的時候,手電筒的光突然熄滅了,接著床顫動了幾下,我趴在床肚底下,能感覺到招娣在蹬腿,在晃動身體。」
木板移動的聲音,應該是兇手打開夾層暗門時發出的聲音。
這時候,兇手的雙手已經掐住了招娣的脖子,而招娣在用力掙扎。
「周鳳英是怎麼醒的呢?」
「兩個人在大衣櫥跟前站了一會,忙了一陣子,然後走出屋子,在走出屋子的時候,碰倒了放在大衣櫥南邊的臉盆架,一個人扶住了臉盆架,但沒有接住臉盆,臉盆掉在了地上。驚醒了周鳳英。周鳳英喊了兩聲家財,沒有得到回音,便跳下床,連鞋子都沒有穿。」
「周鳳英是不是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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