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時間,如果我不能還錢,他們就對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什麼意思?」
「他們是專幹這個的,什麼事情都能做出來,我已經找謝家財借了兩千塊錢,可他們還是步步緊逼,我走投無路,才打起了家財的主意。」
「謝家財借錢給你,對你有恩,你為什麼還要惦記他家的錢財,做那種為人不齒的事情呢?」
「鬼迷心竅唄,人到那種時候,就不知道姓甚名誰了,全是麻將害的。」
「你知道謝家藏錢的地方嗎?」
「知道。」
「你是怎麼知道的呢?」
「我找家財借錢,他進屋拿錢的時候,我聽到了他開櫥門和拉抽屜的聲音。我估計錢一定放在大衣櫥的抽屜裡面。後來,我又在夜裡潛入謝家,謝家財和周鳳英經常在深更半夜把錢拿出來數。」
謝家財和周鳳英也太不謹慎了。
話說回來,誰能想到呢?在自己家裡數錢,又是在深更半夜,竟然也會被人惦記上。
「你看到謝家財把錢藏在抽屜裡面的夾層裡面了?」
「是的。我看得清清楚楚。」
「你是怎麼潛入謝家的呢?」
「從後門進去的。」
「你看到謝家財和周鳳英深更半夜數錢,你看到多少錢?」
「有二十幾沓。」
「二十幾沓?是十張一沓,還是一百張一沓呢?」
「是一百張一沓的。」
當時面值最大的紙幣是十塊錢,一百張就是一千塊,二十幾沓就是兩萬多塊錢。兩萬多塊錢,如果放到現在,不算什麼,可我們的故事發生在一九六九年,凡是從文革走過來的人都知道,兩萬多塊錢意味著什麼?當時,一個人的月工資在二十塊錢左右,兩萬多塊錢就是兩個人五十年的工資;在改革開放的初期,人們把萬元戶當做有錢人,萬元戶也算是中國改革開放以後第一批富起來的人,謝家財在一九六九年就積攢了兩萬多塊錢。難怪身處困境的楊大順會惦記謝家的錢,也難怪兇手會鋌而走險呢?
鄭峰和李雲帆根據大衣櫥抽屜旁邊的暗室的空間估計,暗室裡面確實能放下兩萬多塊錢。
「看到謝家有這麼多的錢,你心生歹念,是這樣的嗎?」
「是的,不過,我只想偷五千塊錢,我只想填上四千多塊錢的窟窿,六千多塊錢,我已經還了兩千塊錢,還剩四千多塊錢。」
「在見到錢之前,你可能會這麼想,一旦兩萬多塊錢擺你在你面前的時候,就很難說了。」
楊大順沒有反駁鄭峰的話,鄭峰說的是一種常理——這就是人性。
「一九六九年六月三十號夜裡,你是從那一扇門進入謝家的呢?」
「後門——就是通向水塘的那扇門。」
「你是如何進入謝家的呢?」
「我用小刀撥開的小門的門閂。」
鄭峰從包裡面拿出王娟丟下來的那把刀,放在桌子上:「是這把到嗎?」
「不錯,就是這把刀。」
「你是什麼時候潛入謝家的呢?」
「具體時間,我不知道,大概在十一點多鐘吧。」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薦、求點擊、求評論、求紅包、求禮物,各種求,有什麼要什麼,都砸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