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公公,婆婆,還有我的女兒。你們問這個作什麼?公安同志,有什麼話,你們能不能擺到桌面上來說呢?」
並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擺到桌面上說的。
「你公婆在家嗎?」
「我公公幾年前就過世了,我婆婆在醫院。」
「醫院在什麼地方?」
「就是公社衛生所。」
「我們在醫院什麼地方才能找到你婆婆呢?」
「在住院部7號病房。」
「你男人曹宜黃呢?」
「你們要是到醫院去的話,大概能撞見他。」
眼下,李雲帆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周菊英的婆婆核實情況。
三人走出周家,朝衛生院走去。
公社衛生所是一家小醫院,病房只有7間,三個人很快就在7號病房找到了周菊英的婆婆曹王氏。
病房裡面有三張病床,曹王氏在最裡面一張床,其它兩張病床空著。
老人咳嗽得厲害,說不上一句話,就咳嗽的不行。
老人非常通情達理,她在一個護士和王萍的幫助下,坐了起來。雖然咳的厲害,但還是能斷斷續續地說一些不連貫,但能聽懂的話。
看到老人一臉病態,憔悴衰老的模樣,心中有些不忍,坐在病床上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老人是一個明理之人:「你們————咳——到——咳——到醫院——來。我——知道——咳,你們——一——咳——一定——有——咳咳——有什麼事情。」
「大娘,你歇一會再說,不著急。」
「我——沒——沒事——咳——咳咳——不打緊的——我——已經——好——咳——好多了。你們說——我聽著呢。」
「大娘,我說,您聽,我說的對,您就點頭,我說的不對,您就搖頭,您看怎麼樣?」
「沒事,你們——不要擔心我,我能說話,就是——時間不能長——咳——咳咳。」
「行,您盡量少說話,只要意思到就行了。」
「中。」
「大娘,謝家莊——謝家財夫妻倆被殺的事情,您記得吧!」
「記得——我記得。」
「一九六九年六月三十號夜裡謝家莊派人來報信,您還記得嗎?」
「記得。」
李雲帆有心測試一下老人的記性:「當天晚上,您的兒子曹宜黃一直在家嗎?」
「他不在家——咳——他在外面——打——咳——咳咳——打麻將。」
「他是什麼時候回家的呢?」
「宜黃——咳——剛到——咳咳——到家不久,謝家莊的人——咳——就來了。」
「當天晚上,你的兒媳婦周菊英在家嗎?」
「咳——在家,宜黃他爹——咳——身體一直不好,家裡面離不了菊英。」
「一直到十二點鐘,你們都沒有睡覺嗎?」
「我就宜黃這——咳——這一個兒子,他不回來——咳咳——我和菊英哪裡能睡的著呢?」
「再說,菊英是一個規矩本分的媳婦,天黑——咳咳——天黑以後,她從不出門,昨天,你們來,要不是——咳——我看你們著急,我是不會讓菊英出去找宜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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